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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话 雌雄莫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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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

    雨后的空气润朗潮湿,白日混战时横飞的断臂残骸已经被人清理,只余斑斑血迹隐藏在草丛中;正如那些不为人知的真相,隐藏在冰冷的面具后面,非有心人不能发现。

    马车里,眉目如画的少女正守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少年,时不时替对方擦着额上的细汗,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

    细看之下,和少女年龄相仿的“少年”略显瘦弱,五官十分清秀,两颊的婴儿肥和眉宇间的英气看起来既有些格格不入,却又意外地和谐。让人禁不住想——若“他”开怀大笑,漾出浅浅的梨涡,该是怎样的娇俏明媚。

    然而,此刻这个俊俏的小公子却眉头紧蹙,双颊晕出一片不正常的潮红,唇边不断溢出梦呓,如泣如诉,模糊不清;像是染了风寒正被病魔折磨,又像是魇在了噩梦里难以脱身。

    少女俯下身,耳朵贴近少年唇边,想听清他在说什么,一滴清泪却突然从少年紧闭着的眼角滑落。

    少女慌了神,轻抚着少年的脸,柔声安慰道:“阿轩,阿轩,你别哭……别怕,我带你去找我四哥,他是威震四方的大将军,可厉害了,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们……”

    少年似乎感受到了女孩的安抚,眉头缓缓松开,睡得更沉了。

    马车外,沈惜月坐在车辕上,安静地听着车内的“对话”,眉头不自觉地蹙起,沉声问旁边正目不斜视驾车的人:“竹岑回信了么?”

    季尹毕恭毕敬地答:“回了,竹先生早已离开王府,正在赶来的路上。”

    “他倒机灵”,沈惜月略一沉吟,“到最近的镇上要多久?”

    “大概半个时辰。”

    “好,传信给竹岑,就说在新月镇会合。”

    季尹一一应下,沈惜月突然话锋一转:“今日那些人的来路,你可有眉目?”

    白日里的混乱场面仍历历在目,那些刺客个个都是亡命之徒,他们二人本领再如何厉害也是寡不敌众。被打得节节败退之时,突然有一路来历不明的人马加入。来者人多势众,训练有素。迅速掩护沈惜月和季尹突围之后,毫不留情地将剩下的人尽数斩杀,现场一度尸横遍野。其手段之利落、行事之不留余地,连沈惜月都觉得胆寒。事后,这些人二话不说便撤离,显然有备而来且目的明确。

    只是,让沈惜月尤其在意的,并不是他们的身手有多好,而是这些人更像是得了某种指令一般,在一旁蛰伏观战已久,再在千钧一发之际出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种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令沈惜月颇感烦躁。

    季尹不答反问:“王爷不认得他们?”

    “废话!”

    季尹毕恭毕敬:“王爷,这伙人虽则刻意隐藏了身份,但单看行事作风和杀人方式,属下斗胆猜测,乃是白草堂的职业杀手。”

    “什么?!”沈惜月震惊不已。

    “属下也不能确定。白草堂作为北国第一杀手组织,以雇凶杀人闻名,只问报酬不顾私情。于情于理,都并无帮我们的理由……”

    沈惜月不语,转头看向车内,目光如炬。

    “前半夜你来驾车,不可掉以轻心。” 沈惜月吩咐着。

    “是,王爷请放心。”

    【车内】

    “弟弟,大夫什么时候能到啊?再这样下去,慕轩兄弟要烧糊涂了……”沈知秋忧心忡忡。

    沈惜月不语,只从薄被中执起林慕轩的一只手,轻轻搭上她的手腕。

    见状,沈知秋按捺住满腔的疑问,静静地等着他把脉。

    少倾,沈惜月淡淡地下结论:“她只是劳累过度,加上体内余毒未清才会昏迷不醒。”

    “余毒未清?哪里来的余毒?阿轩不是为了救我中了蛇毒吗?”

    “不知。仅凭脉象来看,不完全像是中蛇毒。”

    沈知秋急了:“那怎么办?你不是懂医术吗?阿轩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啊?”

    沈惜月无奈,将林慕轩的手放回被子里,掖了掖被角:“术业有专攻,我并非医者,”接着意有所指道:“一切,等竹岑到了自有定论。”

    “啊!竹先生!我怎么把他给忘了?”沈知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兴奋不已,“可是,公主府早就禁止出入了,他是如何逃出来的?”

    沈惜月哂笑道:“你可别小看了他。此人最善见风转舵,怎会坐以待毙?他能安然待在公主府这么多年,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时,一直没有动静的林慕轩突然嘤咛一声,猛地偏头咳嗽起来。

    离她最近的沈知秋眼尖地注意到林慕轩嘴角淌出的鲜血,惊得花容失色:“他吐血了!”

    “快扶她坐起来!”

    沈知秋手忙脚乱地扶着林慕轩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吃力地去够一旁的手帕。

    见沈知秋单手扶得艰难,沈惜月皱眉,主动伸出援手:“别动!你还有伤,我来扶。你去拿水。”

    沈惜月只用一只手揽住林慕轩,并不打算有过多的肢体接触,她的脑袋却软软地向窗柩上撞去。

    沈惜月无可奈何,只得坐到窗边,将林慕轩的头靠在自己胸前,让她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倚在自己怀里。

    “晕倒了也不让人省心……”沈惜月低声道,语气却清清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水来了!”沈知秋掀帘进来 看到两人的“亲密”姿势,有些诧异。

    沈惜月对沈知秋探究的眼神视若无睹,淡定吩咐道:“先给她漱口,再喂她吃下这颗药。”

    “这是什么?”沈知秋瞪大眼睛看着沈惜月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药丸,深深觉得自己对这个亲弟弟知之甚少。难道真的是自己这个姐姐当得太失职?两人明明朝夕相处,她的弟弟何时习得这些技能她竟一无所知。短短几天之内,沈惜月带给她的震撼不亚于“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

    沈惜月轻描淡写地回答:“安神药。”

    “哈?!”沈知秋瞠目结舌——安神药……她没有听错吧?“你让我喂他吃安神药?”

    沈惜月淡然无比:“是,让她好好休息,免得再惹是生非。”

    沈知秋的神色冷了下来:“惜月,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对慕轩持有戒心?你怀疑是他暴露了我们的行踪对不对?”

    “防人之心不可无。”沈惜月似乎对沈知秋的发难早有所料,并不回避她的眼神。

    沈知秋满眼复杂:“可慕轩他为了救我都这样了,还不能证明他的清白么?”

    “你又怎知她不是在使苦肉计?皇姐,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人心险恶,莫要意气用事……”

    “够了!”沈知秋打断他的话,怒道,“我相信他!你为何非要把人心都想得这么不堪?不管他人如何,我相信慕轩不会骗我们。他若是当真心怀鬼胎,早在我被蛇咬伤的时候就该趁机下手而不是毫无保留地救我,他本不必如此拼命的。”

    “呵……”沈惜月不屑地冷冷一笑,“毫无保留?皇姐,你恐怕连她真正的底细都不清楚呢。”

    “我怎么不清楚?”沈知秋梗着脖子反驳,“你是不是又想说,阿轩是北国皇族中人,不可全信?”

    “不止……”沈惜月本想继续说些什么,见沈知秋态度强硬,无奈地耸了耸肩,无所谓地道:“罢了,你既这么维护她,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这药,不喂也罢。你就守着她,等她毒发,七窍流血而死罢。”

    沈知秋又是一惊:“你什么意思?难道这药是用来解毒的?”

    沈惜月笑得肆意:“皇姐生怕我加害你的‘好义弟’,死活不同意喂缓解药给她,我这个做弟弟的怎么好强人所难呢?”

    “你!你就不会好好说话!非要引人误会!”沈知秋气得牙根痒痒,却也分得清轻重缓急,当下从沈惜月手中夺过药,掰成小瓣,就着水送入林慕轩口中。

    林慕轩仰着头,水混着药不断顺着脖颈流下,无可避免地“波及”到了近在咫尺的沈惜月。

    沈惜月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衣服缓缓晕出的一大片水渍,不耐烦极了,恨不得立马推开身前柔若无骨的身子。

    沈知秋自然也注意到了,抬头瞪了沈惜月一眼,眼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沈惜月有苦难言,竟不怒反笑,满是戏谑之意。

    沈知秋接连灌了好几次才勉强令她咽下去一点点。一边手忙脚乱地替她擦拭着,手绕到林慕轩背后轻轻拍着。

    沈惜月冷眼旁观,突然幽幽地说:“皇姐,我若是没有记错,这可是你第一次亲自替人侍疾。”

    沈知秋听到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先是愣了愣,继而耐心很好地解释:“不止一次。你忘了?你八岁那年犯天花,我可衣不解带守了你整整一个月呢。”

    沈知秋如是说着,似是回忆起什么温馨的过往,表情变得柔和,声音也越发温柔:“那个时候啊,你经常夜里梦魇,半梦半醒时哭着叫母妃,还抓着我的手不放呢。”

    沈惜月静静地听着,面无表情,但舒缓下来的眉宇间没了平日里桀骜的戾气。

    他当然没有忘记,那段孤苦无依、视姐姐为心灵寄托的时光,是他童年记忆里唯一的温暖。

    “一转眼啊,我的惜月弟弟居然都这么大了呢。那个被别的皇子欺负了只会躲在我后面哭鼻子的小孩儿,居然也有为我独当一面的一天……”沈知秋无视自家弟弟渐变的脸色,仍在兀自感慨着。

    沈惜月忍无可忍:“胡说!我何时哭鼻子了?”

    “哈哈哈,”沈知秋忍不住捧腹,“你不光哭鼻子,还鼻涕眼泪糊得到处都是呢!哈哈,你这个表情太好笑了!以后要多这样,不然都快变成面瘫了!”

    沈惜月无法辩驳,好气又好笑地瞪着她。突然表情一变。

    沈知秋莫名其妙地止住笑,手在沈惜月面前挥了挥: “哎!你在看什么呢?”

    沈惜月指了指林慕轩的胸口:“你看……”

    沈知秋一头雾水:“什么啊?”

    “她脖子上戴的是什么?拿出来看看。”

    沈知秋凑近,这才注意到林慕轩脖颈上的银色丝线,见自家弟弟表情严肃,也好奇不已。

    “诶?是块紫玉……看起来还挺值钱的。”

    沈惜月的表情完全冷了下来:“白草堂……”

    沈知秋冷不防听到这个名字,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哼!这个慕轩果然来头不小……你还说她没有骗我们……”

    沈知秋不傻,很快反应过来:“慕轩?你的意思是,他和白草堂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呵,我记得跟你提过,紫玉是白草堂高阶人员的身份象征。看样子,你的‘好义弟’还救了我们一命呢!我说白草堂怎么无缘无故跑来救我们,原来是拜她所赐……”

    沈知秋不可置信地捂住嘴:“你是说,今天救了我们的人,其实根本目的是为了保护慕轩,顺带着救我们?”

    沈惜月冷着脸颔首。

    沈知秋却突然双眼放光,笑得眉眼弯弯:“看来阿轩不但不是坏人,更是我们的福星呢!”

    沈惜月被沈知秋清奇的脑回路惊呆了,怒其不争:“你是猪脑子吗?这个慕轩满口谎话,现在还和白草堂牵扯甚多,你还敢相信她?”

    “哎呦,惜月弟弟你先消消气,年轻人,不要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嘛……就算是阿轩无心插柳,但因为他白草堂才救我们是事实嘛!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恩将仇报可不是君子所为。何况阿轩现在和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都在这里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呀?”沈知秋拍着沈惜月的肩膀,老神在在地劝着。

    “哼!妇人之见!”沈惜月转过头,懒得再理这个单纯(蠢)无知的姐姐。

    沈知秋乐得看他气冲冲的样子,嬉皮笑脸地逗了他一会儿,见对方无动于衷也无趣地收手,合衣躺在了林慕轩身旁。

    【翌日】

    竹岑风尘仆仆地赶路一整夜,凌晨时分终于抵达新月镇外面的一处驿站,稍微合眼歇息过,又马不停蹄地进入镇子,与沈氏姐弟汇合。此时天已破晓。

    竹岑替沈知秋换好伤药、仔细包扎过手臂上的刀伤,又检查过林慕轩扭伤的脚腕。这才在沈知秋的催促下开始为林慕轩把脉。

    一番检查过后,竹岑抹了抹额上的汗,面露难色:“此毒极为罕见,在下也并无根除的把握。为今之计,只有用银针暂时排解一部分,最好能配合药浴……”

    沈惜月皱眉打断他:“不行。我们时间紧迫,环境也简陋,不宜如此大费周章。”

    “是。有劳公主殿下为这位患者更衣,尽可能露出主要穴位,也好便于在下施针。”

    “嗯?”沈知秋一脸茫然地指了指自己,“为何是我?让我给阿轩换衣服……不合适吧?”

    竹岑忍俊不禁:“殿下说笑了,我们这些人里,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一向大大咧咧的沈知秋此时却涨红了脸,扭捏着不肯上前:“竹,竹先生……你是医者,还是你来吧。”

    竹岑又是一笑:“虽然医者眼中并无男女之分,但这位姑娘既是公主和王爷的朋友,恐有冒犯,还请殿下代劳。”

    “……”犹如晴天霹雳,沈知秋猛地睁大了眼,下意识地向仍在昏迷中的林慕轩看去,心中震惊:阿轩他……好像没有喉结……但他那一马平川的胸部又怎么解释?该不会是天生贫乳?

    沈知秋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沈惜月,想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点端倪来,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沈惜月紧抿着的嘴唇竟隐隐有憋笑的迹象。

    沈知秋怒从心头起,直接揪住沈惜月的衣领:“你这小子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一个个都把我蒙在鼓里,拿我寻开心是不是!”

    沈惜月一脸无辜:“皇姐,是你自己识人不清,被骗了这么久竟然都没有察觉。再说了,我看你们女扮男装的把戏玩得挺开心呀,不忍心揭穿罢了。”

    “哼,少废话!等下再来找你算账!”

    “闲杂人等都出去,我要脱阿轩的衣服了!”沈知秋将几人推搡出去,闩上门,这才走到床前。

    俯视着林慕轩安详的睡颜,沈知秋深深地吸了口气,不再犹豫,解开她腰间的丝绦。

    外衣、中衣脱下之后,林慕轩过于纤瘦的身材已经让沈知秋无法淡定了。她犹疑着,解开了林慕轩身上最后一件——对襟里衣……

    待看到林慕轩从胸前一直裹到肚脐上方、一圈又一圈缠得紧紧的白色布条和露在外面的雪白肌肤时,沈知秋彻底傻眼了。

    “啊——”沈知秋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令门外几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无视。

    紧接着,“啊!慕轩,你这个大骗子!偷心贼!两面三刀、鬼话连篇!我要掐死你!……”

    听到这里,沈惜月忍俊不禁,连季尹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也有些绷不住了。竹岑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公主殿下还真是单纯可爱啊……”

    见沈惜月脸色不善,竹岑讪讪一笑:“王爷,您看……”

    沈惜月无奈道:“不管她,这个疯丫头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你先给小季看看伤吧。”

    季尹立刻推辞:“王爷伤得不比属下轻,还请先生先替王爷医治。”

    竹岑了然,笑了笑,躬身做出邀请的动作,正色道:“王爷、季侍卫,这边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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