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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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她良心未泯吧？谁知道呢？反正她现在已经认罪了，一切都罪有应得，她会获得应有的惩罚的。阿御你就别操心这些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处理。”虞锦棠柔声安慰着。苏御嗯了一声，抱住她，“睡吧。”
虞锦棠很快就睡着了。
可苏御仍旧是毫无半点睡意。
他将手臂从虞锦棠头下抽出来，下了床，披上一件外套去了后院。
后院被大火烧过的地方一片漆黑，四周还有警方拉上的警戒线，苏御的脚步在地窖口附近停下。
根据吴妈的陈述，是她筹划好了一切，趁所有人不注意，将邵桂兰扔进了地窖。
然后又怕事情暴露，趁着满月宴的日子，点火烧了整个后院，乃至地窖。
她本来以为火势会得到控制，没想到地窖陈旧，直接被烧坍塌了。
也没有想到会因此，被人发现埋在底下的尸体。
不管事情的结果如何，起码她进行的很顺利。
当警方怀疑的时候，吴妈已经完全可以离开榕城了。
但是她为什么又回来认罪了？
良心未泯？
他看未必。
总感觉吴妈有所隐瞒，事实的真相未必就是她说的那样。
……
第二天，苏御去酒店找了苏敦国。
爷孙两见面，都沉默了好一阵子。
最终还是苏御先开口，“爷爷，妈的事情……”
“我都知道了。”苏敦国因为身体不适，没能去重孙女的满月宴，但是满月宴上发生的意外，他现在都已经了解过了，叹了口气说：“这一切都怪我。”
苏御问：“吴妈说的都是真的吗？”
苏敦国默了默，“那时候你父母已经结婚一年了，吴妈是你父亲去乡下的时候碰见的。两个人一见倾心，还在一起怀了孕。后来你父亲带着吴妈回来见我，说要和你妈离婚，另娶吴妈。我不同意，你父亲便要跟苏家断绝关系。我当时气急败坏，对吴妈的偏见也很深，怕你父亲真的会一时糊涂做了错误的选择，就逼着吴妈打掉了孩子，并给了她一笔钱，让她永远离开榕城，不要再回来。只不过我没想到，多少年后她竟然又回到了苏家，还成了你妈的得力助手。”
“所以吴妈是回来报复您和妈的。”苏御说，“当时您总是犯糊涂，也是她偷偷的给你下的药。”
苏敦国并不意外，“年数太久远了，后来你父亲也去世了，我初次见到吴妈的时候，只是觉得她有些面善，却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她。终究是我低估了一个女人的狠毒心，才导致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苏御说出心中疑惑，“可是警方调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苏家了。她是有机会可以离开榕城，完美脱身的，但是她却回来自首了。爷爷，我始终想不明白这一点。而且我也觉得，那么久的陈年往事了，父亲都已经去世了，她真的有那么恨吗？竟然赔上自己半生，就为了杀掉您和妈？”
苏御觉得这说不过去，而且吴妈看着也不像那么没理智的人。
况且她跟着母亲几十年了，一直都很受母亲器重，可见她为人处世是让母亲十分满意放心的。
要报复，她以前就有很多机会。
为什么偏偏等到现在？
不合理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苏敦国咳嗽了两声，才说道：“可能她是咽不下那口气吧。”
……
从酒店出来，苏御就接到了警局的电话，说吴妈要求单独见他一面。
苏御有些意外，因为他平时和吴妈接触的不算多。
但还是驱车去了一趟，在探视室里坐了一会，吴妈就被带过来了。
她穿着监狱里的衣服，作为一个杀人犯，即便看着潦倒狼狈，没什么杀伤力，可双手依然被手铐禁锢着。
进来后，狱警解开了她的手铐，便走到了一边等候。
吴妈慢慢的在对面坐下来，低着头，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苏御一眼。
沉默了一分钟后，苏御开口问道：“吴妈，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吴妈扯了扯嘴角，声音低低的，“也没什么，就是快要死了，想见见你。”
杀人偿命，更何况她触犯了多条法律，数罪并罚，已是死罪难逃了。
吴妈知道等着自己的结果是什么，可她却前所未有的从容冷静。
甚至可以说是一种释然。
苏御问：“你见我，难道不想跟我说什么？”
吴妈摇摇头，“没什么想说的，只是想告诉你，一切都是我的错。夫人是我杀的，我不后悔。你要是想恨我，便恨我吧。至少……”
“至少什么？”
“……”吴妈却没有再往下说。
片刻后，她抬起头来，视线落向了苏御的脸。
隔着一张桌子，她细细的打量着苏御，像是初次见面一样。
苏御拧起眉心，眼底透出一丝厌恶，“我妈那么信任你，结果你却要了她的命。将她活活烧死。吴妈，你会为你所作的一切付出代价的。”
而至于他。
也会恨她。
吴妈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苏御已经离开了。
吴妈对所有的事情供认不讳，将犯罪的细节都交代的一清二楚，并且警方也从她说的地方，找到了邵桂兰的手机，和一些其他的证据。
不久之后，吴妈就被判处了死刑。
……
许小雅来找虞锦棠。
“为什么地窖里的人会是邵桂兰？许朝颜呢？”
这几日，她夜夜都无法安眠。
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许朝颜的影子。
许朝颜不见了。
她没死在地窖里。
吴妈死了之后，苏家后院的地窖也找人重修过。
不过都是虞锦棠负责的。
苏御怕触到伤心事，修葺地窖的事情都没有过问。
虞锦棠让人下去查看过，地窖的一面墙被挖出了个洞，而那个洞通向苏家后门的一个废弃的下水道。
等人顺着下水道追过去的时候，早就不见了许朝颜的身影。
“我也在找她。”虞锦棠说。
一想到许朝颜跑出去了，她也是提心吊胆的。
因为之前宋玥录口供的时候，说过有个哑巴小偷从后院翻墙而入。
虞锦棠心里明镜儿似的，宋玥口中的那个哑巴，才不是什么小偷。而是一直照顾许朝颜的哑巴医生，方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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