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为什么不早点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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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羊捋着胡须，看样子正在思考。这可让朱莉安惊呆了，一个羊蹄子，怎么和人类的手一样灵活？
但是老羊却不以为然，它认为，朱莉安身份不凡，因此，邬云少姜就算再没有福气，那在朱莉安的保护下，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试试吧。」老羊淡淡地说。
「其他动物都出事了，你怎么没有事？」朱莉安看着漂流着的动物，觉得好奇，这头老羊，虽然身上也有些泥渍，但是基本是干的。
老羊的眼神中略微闪过一丝恍惚，它好像有事故意瞒着朱莉安，「啊，没，我只是比较长幸运罢了，没有被雨淋到。」
朱莉安满满地靠近它，眼神变得犀利，猛然间，她说道：「你骗人！」
这可把老羊吓坏了，「什，什么？你在说什么？你们人类都很烦人，不知道每天都在想些什么，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朱莉安发出了一声冷笑，自己还没说呢，这老羊就已经这么慌张了。
它根本不知道，朱莉安会读心术，就算它说再多的谎言，朱莉安也能拆穿。突然，朱莉安的眼睛亮起诡异的强光，将老羊吓得魂不守舍。
只那么一瞬间，朱莉安便洞悉了一切，原来，这个老羊根本不是……羊。
「你是人？！」朱莉安觉得不可思议，怪不得这里的羊会说话，她看穿了老羊的心思，竟然找到它从前做人时候的记忆碎片，「你竟然是人变的？」
老羊一开始还不肯承认，它狡辩：「你当这里是魔法世界吗？还能把人变成羊？」
朱莉安反驳：「羊会说人话就已经很魔法了，这一切难道还不够诡异么？」
「快告诉我，这个地方到底经历了什么！注意，千万不要骗我，因为我能看穿你的心思，并且识破所有的谎言。」
这句话，把老羊吓得不轻，「那您这就是魔法中的魔法！」
但是，随后，它妥协了，安静下来，向朱莉安诉说这个星球北半球沧海桑田的变迁，「姑娘啊，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头，但我知道你很厉害。若是能拯救这座星球，请帮帮我们吧。」
朱莉安疑惑：「如果不发生山洪，难道不是挺好的吗？有什么需要拯救？」
老羊叹了口气：「说来话长啊。」
「或许你早就发现了，这里的动物都会说话，这可不是什么天大的好事，而是一个赤裸裸的诅咒！」
朱莉安不明白：「动物会说话还不是好事？这样人和动物都可以无障碍交流了呀！」
老羊表情悲伤，「太晚了，知道这一切的时候都太晚了，事情发生在这个月之前，或许是你离开之后不久。这里充斥着你的痕迹，你帮助了义军，那时候，他们就快要赢了。」
「但是，历史的结局是没有办法扭转的，这场战争，根本就不该他们赢，所以他们输了。」
「原住民对他们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屠戮，想要将新的思想萌芽斩杀在摇篮当中，让任何人都不能有背叛教皇的心思，原住民势如破竹，对义军赶尽杀绝。」
「我当然知道这样是不人道的，这些人终究会遭受天谴。」
「所以，在教皇带领原住民将义军杀光的时候，灾难降临了，那是一场空前绝后的暴雨。你这到，这个地方尽管有山脉，但是土壤的质地十分松软，哪怕上面长满了青草，但是暴雨一来，泥土都会被冲刷，所有的一切会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等等。」朱莉安看得出来，这个老羊并没有说谎，但是她却听出了不对，「你刚才说，教皇把义军都杀光了？」
老羊点头：「是的，一个不留。」
朱莉安疑惑：「可是，之前有一位羊先生告诉我，义军虽然节节败退，但是已经逃到了这个星球的另一端去了，他们保留了种子。」
老羊无奈地解释：「这只是他们给自己找的托辞，好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残忍。毕竟，星球的另一面，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有可能是火山，有可能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也有可能是岩浆，总之，肯定是些令人绝望的东西，没有人去过那里。」
听了老羊的话，朱莉安一阵后怕，之前那位羊先生还要送她去星球的另一端，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
老羊继续说：「所以，教皇即便赢了，下场并不好。山洪让他的军队损失大办，因为冒犯了神灵，教皇和他的信徒都被上帝变成了牲畜，牛羊、斑马、鹿和骆驼等等，用来干苦力，以赎罪，洗刷自己邪恶的心灵，这就是人间地狱啊。」
听到这里，朱莉安恍然大悟，「您就是教皇的信徒吗？所以才被上帝变成了羊？」
老羊继续捋着胡须，「不仅如此，我比你想象的，更加接近教皇。」
这时候，朱莉安的内心突然产生了一种想法，她大惊失色：「你就是教皇？」
看着这只苍老的羊，它的眼里都是沧桑和故事，朱莉安恍然大悟，「你也变成了羊，上帝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
老羊叹气：「所以，这场战争，根本没有赢家。」
「在你们这次到来之前，这座星球上已经没有活人的，有的只是我们这些动物，每日吃着干涩的青草，为了活的好一点，还得运输东西，没有人帮我们。从人变成羊，真的是太不习惯了，你知道我练习了多久才学会使用这只蹄子吗？整整三个月！」
说起这事，老羊露出些许无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一切才能结束，但我知道，我已经习惯了做羊了，再变成人，就会又不习惯。」
对于此事，朱莉安表示同情，但是对于教皇曾经犯下的错，朱莉安坚决斥责，「你并不无辜，你屠戮百姓，这一切都是罪有应得，你个邪教头子！」
老羊摇头：「年轻人不要听风就是雨，事情的真相比你听说的复杂得多。」
「教皇是奉了上帝的旨意统治这个星球，在科学出现以前，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听宗教的，我们就是权威，我——也就是教皇，是这个星球上最神圣不可冒犯的上帝的使者，那时候，多么风光。」
「可是有一天，义军出现了，他们对宗教的统治不满，而且反对我们，还要发动战争。如果没有他们，老百姓对我还是很满意的，都是这群义军从中挑唆。」
对于老羊的解释，朱莉安表示嗤之以鼻，「那都是你自己臆想的，你搜刮民脂民膏，老百姓早就对你不满了，义军也是出自百姓当中。」
老羊点头：「小姑娘，你说这话是不假，可是事情的真相远远不止如此。」
「义军头领一上来，就让我交出权利，让他们来统领世界，你说，这不也是对权利的欲望吗？他们能保证，他们统治下的世界，会变得更好吗？他们不能。」
「为了考验他们的能力，我们接受了战争，如果他们能赢，也能证明他们有两把刷子的，世界交给他们，我也放心。结局我们都知道了，他们没有赢。」
「可是，在这个过程当中，还发生了很多事。我们怀疑义军的用心，他们的出现扰乱了这个社会的秩序，所以我们选择杀了义军头领，义军溃散。可是，我们想不到的是，头领死了，立马就会有另一个接替上一个的位置，他们就像苍蝇一样，源源不断的出现。在我们杀死了一个有一个义军头领之后，战争全面爆发了，全世界都有他们的种子，他们就像星星之火一样，瞬间连成一片。」
朱莉安表示，老羊根本就不懂这些，「这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是伟大的信仰，反对你们这些旧地主和破落贵族！」
老羊并不否认，「事情都过去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也变成了羊，所以说，战争一旦开始，就注定了没有赢家，也不会有。」
这时，大雨已经基本停下来了，山洪势头也没有那么猛了。
朱莉安突然听到背后有「嘤嘤嘤」的声音传来，这才意识到，邬云少姜还在一块大石头上面躺着呢。
「朱朱，你怎么还不来救我？」少姜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
朱莉安跑过去抚摸他的额头，「乖，我这不是来了吗？放心吧宝，你没事的。」
可是，少姜的声音有些呜咽，他埋怨朱莉安，「那你怎么才来，为什么不早点来救我？」
朱莉安安慰着：「那我不是得走路吗？下雨的时候我飞得慢呀，也看不清路，宝贝，我敢保证，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以后都会陪在你身边。」
这时候，邬云少姜突然睁开了眼睛：「这就对了。别老想着你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就可以把我晾在一边不管不问，这样总有一天，你会失去我的！」
因为自己面对的是一个非常非常娇贵的花美男病号，朱莉安根本没有脾气，她温柔地笑着：「你说的都对，以后我都听你的，好好保护你，第一时间来救你！」
邬云少姜这才满意了一些：「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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