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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为虎作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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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涑城中央,以城主府为中心点,拥有着一块方圆十里的建筑群,分四门三院,四门指的是左西右东上北下南四门,平常的城主府建筑只设有前门后门,三院指的是外院、内院、正院。平常的城主府建筑多达二十几个院落,因为元涑城的城主府呈圆形修建,外院多用以办理公务,内院主要用于住人,正院则是城主的办公地点和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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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王强收起钢针离开后,关山鸠起身下楼走出阁楼,朝着城主府中心走去,走近内院时还有六名执事正围着内院外边巡逻,看到关山鸠后皆执礼问好,关山鸠点头示意后继续前进,通过有四名巡检守卫的内院北门才得以看见正院内的主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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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院后花园里的一座石亭之中,一名年方三十虎头豹眼身材健硕身穿红色锦袍的男子正坐在亭内和一名中年文士对弈,旁边还站有一名面带笑容却掩饰不了眼中阴沉的青年男子,虎头豹眼的男子一边下棋一边问道:"关山鸠还没来,是打算就这么轻易放弃权力斗争了吗?"

    面带笑容的青年男子拱火道:"老关最近和七家族其中四家走的很近,城主府里又有他那么多旧相识支持,副城主这个位置他是势在必得,恐怕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中年文士则是阴阳怪气地说道:"城主大人给他的才是他的,城主大人不想给的他若是硬要拿走,不付出点代价恐怕也没这么容易吧。"

    虎头豹眼的男子又问道:"齐总管,你不是说关山鸠挺正直的吗?伍都尉都让我小舅子在他眼皮子底下欺男霸女了,怎么他就这么能忍呢?"

    齐总管仍是带着笑容回道:"前几次都是他叫捕头带领捕快前去制止薛少爷,让自己的手下去触霉头,自己则是抽身事外。而这次表面上他什么都没干,实际上今天死的两名执事说不定就是他给我们的下马威。我手下的牙将亲眼看到老关坐在三楼,而四家族的公子少爷坐在二楼同一桌,那颗石子必然是他掷出的,而那根钢针十有八九是梁家大少爷弹出来的。"

    虎头豹眼的男子疑惑道:"哦?你是说梁家的绝技陨魂钉?我听说是长二寸细如牛毛的钢钉,而今天很多人都看见了是一根针形暗器。"

    身穿文士服装的伍都尉缓缓说道:"正因为是针形暗器所以才可疑,他梁家的绝技成名几百年,就算是拿根木制牙签都照样能钉死凝神境修者的元神,既然凶器是钢针这还不是显而易见吗?"

    齐总管附和道:"伍都尉说的有理,听说关山鸠叫了一名王强的捕头去查勘现场,先不说找不找的到暗器,光是案情推理报告没交上来,我们就能借此机会打压老关手底下的势力,让他再也没有争夺副城主的资格。若是找到了凶器便有理由找梁家的麻烦,生杀予夺不都在城主的一念之间吗?不管找不找的到,我们都是最大的赢家。"

    虎头豹眼的男子点了点头赞叹道:"不错不错,齐总管和伍都尉不愧是我的左膀右臂,有你们在关山鸠拿什么跟我斗?"

    正在这时,一名执事走进后花园前来汇报:"城主大人,关节级有事禀报,正在主阁楼外面等候。"

    虎头豹眼的男子点头示意:"让他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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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院主阁楼高五层,薛少爷正蜷缩在第三层其中一间寝房角落,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无助地抱住膝盖,顶着熊猫眼看着紧闭的房门,生怕有人打开门进来取自己的性命。

    只见一道人影走近门外敲了敲门,在外面的灯火照耀下薛少爷看到了跟今天那个女子一模一样的身形,薛少爷浑身颤抖惊恐莫名,不断发出两排牙齿快速碰撞的声音,眼神就像看到鬼一样。

    门外的人敲了许久的门,迟迟没有人开门,见状感觉不对劲,白玉洁明般的手掌附在门缝上一路向下,感知到反锁木拴时一推房门,粗大的反锁木栓被门缝外强大的真气击成两段,薛少爷听到木块断裂的动静更是吓傻了,不断说着:你不要过来啊!

    因为房内没有亮明灯火,薛少爷只能看到一道黑色鬼影从外面走进房内,来到自己面前,薛少爷叫的跟杀猪一样,要多惨有多惨,黑色鬼影点亮了灯火,一名身穿红色长裙的女子问道:"昼儿,你怎么不在床上睡觉跑到角落来了?"

    薛少爷看清来人松了一口气:"姐,你就不要来搞我了嘛,我感觉一个人住挺好的。"

    薛少爷眼前这名穿着红色长裙身高六尺二,素颜霜面清新脱俗,淡眉粉唇臻首娥眉的女子正是薛少爷的姐姐薛漓。

    薛漓气不打一出来问道:"姐不过就是开个门,看你这幅德行,哪还有些许薛家子弟的模样?"

    左眼角有着硕大块胎记的薛昼从角落里站起来喘着粗气回应道:"都是那个伍都尉给我姐夫出的馊主意!搞得姐夫三天两头叫我带着一堆跟屁虫去街上欺男霸女祸害别人,今天我差点就被人用钢针给钉死了,呜呜呜~"

    薛昼双手抱住薛漓的右腿哭的鼻涕横流,薛漓蹲下来劝说道:"昼儿,你长大了就要给家里分忧,不是以前那般出入青楼的纨绔子弟了,欺男霸女不挺好的吗?你看七家族中哪个有卵蛋的子弟敢做你这样的事情?他们也就看着你做他们所不敢做的事情,你现在属于是元涑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纨绔子弟了。"

    薛昼停止了哭声放开双手问道:"那还不一样是纨绔子弟吗?"

    薛漓此时开始安慰道:"昼儿,因为街坊邻居都知道你是纨绔子弟,所以才会觉得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要是其他人做这类事你姐夫还不把他头都拧掉了?听你姐夫的话放心大胆去做吧,天塌下来有你姐和你姐夫顶着。"

    好不容易把薛昼哄回床上,薛漓才转身关上房门离开了主阁楼,绕到后花园的石亭中去,正看到关山鸠站在自己夫君面前禀报昨天的案情,款款走进亭中,关山鸠、齐练华、伍德彰三人站起身行礼道:"见过城主夫人。"

    薛漓朗声招呼道:"都是熟人了,何必如此拘束,免礼吧。"说完走到郑虎身后,不停揉捏着城主大人的肩膀。

    虎头豹眼的男子看了关山鸠的案情推理报告问道:"关节级,这是哪个混蛋写的?乱七八糟狗屁不通。"

    关山鸠则是反驳说:"城主大人,这是衙门里老捕头办的案子了,难道你怀疑衙门没有秉公执法吗?既然城主大人这么专于办案,那还要衙门有何用,我看衙门不如都解散回家种田得了。"

    薛漓则是缓和气氛道:"关节级,我夫君说话就是这么急躁,你不要太往心里去,既然都查出来是何人所为了,关节级可一定要把人给抓到啊,不能让存心落城主府面子的人轻易地逃脱掉了。"

    关山鸠装糊涂说道:"那是自然,不管怎样衙门都会将凶手绳之以法的。"说完便行礼告辞离开了石亭。

    平常在城主面前七嘴八舌的齐练华和伍德彰沉默不语缄默无言,看着关山鸠这个老狐狸就这么轻松化解了城主府实施的变相打压。

    薛漓则是笑骂道:"这个老狐狸,手下果然还是有几个帮手,竟然把这个案件的凶手推给另外一个案件的凶手来背锅,这次看来又是动不了他分毫了。"

    郑虎闭上双眼养神说道:"这次他能避开,还有下次下下次,总有他避不开的一天。"在感受薛漓的揉捏后心情大好,右手伸进红色长裙中,从脚裸处一路往上抚摸至膝盖,又一路徐徐而上触动禁区,引得薛漓娇吟连连,齐练华和伍建章二人识相地连忙告辞,离开后花园。

    郑虎掀开面前的棋盘,黑白棋子掉落一地,转身抱起薛漓放于石桌上,二人开始宽衣解带成长一番。上午,屈临城范围以内北方的一座大山里,阴凉之处春风拂面,些许阳光穿过层层密集的树叶洒在谢佳晨洁白如玉的脸上,谢佳晨正躺在树上睡觉,走了两天终于走到屈临城区域里了,先躺一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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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后,远方一阵黑影疾风转眼间呼啸而过,经过树下时黑影眯着眼睛督了一眼树上,从这人体内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惊醒了谢佳晨,还没待谢佳晨起身回过神来,随后又是四阵黑影疾风从此处经过,个个浑身杀气腾腾,眼神幽光烁烁,谢佳晨瞪大眼睛惊骇万分,这五人比自己见过的绝大多数人都要强,领头的那人甚至可以比肩飞云宗大长老上官寒明,荒山野岭居然能够聚集如此之多厉害的高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好奇心极重的谢佳晨向着这五道黑影疾风所去的方向一路飚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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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铃镇坐落于山沟沟里,镇上只有七十多户人家,平时以耕种打猎为生,镇内只有一座占地五里的巨大府宅,这座府宅主人从来没有人见到过,只知道十多年前的一天突然来了一队工匠,在附近的树林中采伐树木建成了这座府邸,有许多好奇的村民想一窥究竟,每次都被无形的墙壁所挡住。

    今天则是个例外,一名身着青色长衫的男子突然出现在镇上,凭空召唤出无数的金色光剑破开了这座府宅的防御设施,转眼间闯进去将府内三十余人击杀,并将这里的十多座阁楼夷为平地。

    村民估摸着应该是这座府宅主人的仇家寻仇来了,青色长衫男子做完一切挥袖而去,转眼之间又不见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没过多久五道黑影疾风先后来到镇上,看到多年经营的据点变成了一堆破木瓦烁,一时间个个脸色铁青,为首的中年人下巴留有三寸山羊胡,闻了闻空气中的烧焦味说道:"还热着的,人还没走远。"说完又化为一道黑影疾风朝着南方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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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佳晨赶到镇上时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这几个家伙跑的太快了,跟狂风一样迅猛。看着地上一片残骸断垣,仿佛感受到了五石散的气息,谢佳晨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个乡下地方会有如此之多的五石散?难道是专门用来生产五石散的作坊?"

    先不想其他,谢佳晨坐在原地意念合一链接眉心开始吸收废墟中残余的五石散,眉心处的黑红印记化为血色裂缝洞门大开,一股股洪水猛兽般的清流不断从废墟各个地方飘来,最后进入张开的血色裂缝之中,血色裂缝受到大补,链接了眉心的谢佳晨体内气血和真元也随之在不断增强,气息大涨特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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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破真元境五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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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破真元境六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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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破真元境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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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色裂缝吸收完自动闭上,谢佳晨短时间竟然连破三重境界,这可比中品灵石好用多了,谢佳晨心想着再跟着那五人,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收获,刚突破境界的谢佳晨只觉得有无穷的力量在身上各处翻涌。

    谢佳晨化为一道蓝色魅影飚射而出,朝着南边不断追踪寻找,最终将目光定格在遥铃镇以南三十里的一个村落之外。

    这个村落外边是官道,每天有着许多客商来往,所以村长在道路旁边建了个茶馆供人歇息遮阳,每月收入不菲能够大力建设村子。

    谢佳晨所跟踪的五人正坐在茶馆里喝茶,说是茶馆其实只是空地摆了几张桌子拿了个帐篷遮了起来,虽有遮阳乘荫的效果,档次多多少少实在是有点低了。

    谢佳晨正靠在道路旁边的一颗树背后,用眼光正对着茶馆,为首之人占着一张桌子坐在最外边,其他四人往里共坐一桌,从他们五人身上黑色锦绸所制成的紧衫可见,服饰不能说是完全相同,只能说一模一样。

    茶馆共摆着八张桌子,被五人坐了其中两张,还有三桌被五人的位置所包夹,有两桌坐了赶路的客商,桌旁站着几名侍卫均为真元境,又叫了许多酒肉大快朵颐,一看就是累坏了。

    还有一桌在两批客商旁边,是一名青衫男子,叫上许多浊酒独酌,谢佳晨所在的位置被客商的车队挡住,五名黑衫男子注意力全在青衫男子身上,并没有注意到树后边的人正在神头鬼脸地观察。

    眼看着两桌客商吃饱喝足结账走人,茶馆里只剩下了三桌,五名黑衫男子只是叫了简单的粗茶饮了大半天,青衫男子饮的醉醺醺的结账离开茶馆往官道上走去,五名黑衫男子也急忙结账离去,跟在青衫男子背后。

    谢佳晨这才看清青衫男子和五名黑衫男子的样貌,青衫男子是名年约三十的壮年男子,紫发碧眼面色红润,灵台清明眼神浑浊,一边走路一边踉跄地提着酒坛畅饮,丝毫没有在意身后的五名黑衫男子。

    五名黑衫男子均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为首之人一脸鹰视狼顾之相,身高八尺体态消瘦,鹰钩鼻小眼睛,下巴还留有一节山羊胡。其他四人身高七尺二,体形壮实面色不善多多少少留着络腮胡或小胡子,穿着一样的服饰,站进人群中就很难分辨出来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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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佳晨看见青衫男子踉跄着朝这边走的越来越近,不禁紧张起来,自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五名黑衫男子离开茶馆有三十多丈时,算准打起来不会波及到其他人,便左手指间空中戒指一闪,纷纷掏出黑鞘长剑来,领头之人左手握紧黑锋长剑,气息逐渐展开,一道元神虚影出现在头顶,元神虚影传出波动形成的蓝色气浪以自身为起点向四周扩散开去,体内力量不断翻涌全身,让人乍一看起来仿佛握住的不是剑而是无数人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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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武境巅峰!谢佳晨现在后悔跟来了,山羊胡男子展开的气浪席卷自身半径百丈,百丈以内没有人的身形能够逃过他的眼里,就算刚刚没发现,现在肯定是知道了自己偷窥的存在。

    山羊胡男子身后四人也随即展开浑身气息,一股股气浪逐渐向四周散开,真武境的元神外放既能化身虚影监测四周也能化为实体用于攻击和防御。五人元神外放化为虚影笼罩自身,等于自己全身多了无数双眼睛,可以看见肉眼所看不见的东西,对方的武技中蕴含着何等力量,出招轨迹以及快速移动方位的落点一眼可见,就跟开了透视一般。

    谢佳晨直接人麻了,这五名黑衫男子居然都是真武境巅峰!平时在城池间走来走去都碰不到一个真武境,今天居然一下子真武境强者跟大白菜一样不停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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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衫男子脸上烂醉的模样受到对方气势所压并没有出现丝毫波澜,简直就是稳如老狗,实际上心里慌的一匹,心想着没想到对方出动了如此之多的核心战力前来追击自己,罢了罢了先下手为强。

    谢佳晨只见青衫男子穿过官道走到树前五丈时,右手食指中指并指为剑,左手则是将酒坛抛向身后,酒坛还未接近五名黑衣男子十丈以内就被山羊胡男子体外周边的剑气破碎开来,青衫男子右手剑指一挥,尚未落地的酒水变成五道通莹水剑穿过五名黑衣男子周身层层护体剑气刺了过来。

    为首的山羊胡男子右手向前一推,周围气流不断凝聚而来化为一扇巨大的透明风盾,五道水剑击在透明风盾上化为酒水洒落在地。

    谢佳晨站于树后看的仔细,一时间感触良多叹为观止,山羊胡男子用猫抓镜子的刺耳声音开口询问道:"水属性剑技,昆仑山的人?昆仑山不是自诩脱离红尘苦海的宗门吗?没想到却是脱裤子放屁,臭不可闻。麾下弟子一踏入烈州,便杀我帮内百余人毁我六处据点,所做之事真是让人觉得无耻至极。"

    青衫男子面无表情不甘示弱回应道:"五位前辈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剑道宗师,所过之处剑鸣鞘响流光飞影,许多晚成剑师都执弟子之礼请教剑道,本是人人敬重,却沦为给制作贩卖五石散的祸国殃民之人卖命,岂不叫人觉得可笑与荒唐?"

    山羊胡男子咽了咽口水欲言又止道:"给……"

    青衫男子得理不饶人说道:"怎么,是不是现在感觉良心像是被一万只仓鼠咬的一样痛了起来?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现在悬崖勒马回头是岸还来得及,不然迟早有一天会死在江湖正派人士手中。"

    山羊胡整理了一番语言才把刚刚想说的话说了出来:"给我砍死他!"

    身后四名中年男子拔出黑鞘长剑,飞身极速直刺逼来,一时间锋芒毕露剑气四射,所过之处被四人周身剑气撕裂开来,地上出现无数的划痕,土地被翻开三寸之高,新土不断破土而出,青衫男子看着直直刺来的四剑用更快的速度不断后退,直到谢佳晨面前的树也被四人凝聚的剑势所犁开,青衫男子抓住无辜的白发少年继续倒退,官道旁边被四人生生犁出一条五丈宽,六七十丈长的通道出来,长度随着青衫男子倒退还在不断增加。

    谢佳晨被青衫男子抓住右臂一直飞退,当通道达到九十多丈时,青衫男子见四人剑势稍微,右手食指中指再度并指成剑,全身气势一展而来,周围温度极速上升,空气中的天地灵气化为无数金色光剑凭空出现,青衫男子剑指向后收展,无数金色光剑飞来,在青衫男子身后形成七把六丈长四尺宽的金色巨剑,谢佳晨只觉得青衫男子的左手滚烫无比,像是要把自己右臂融化一般。

    青衫男子停止后退力从地起,剑指向前猛推,七把金色巨剑蓄势而出,跟追来的四把剑轰击在一起。

    整个地面发生巨大的震颤,犹如地震一般,四名男子被逼停了脚步,周身剑罡逐渐实体化肉眼可见,对抗青衫男子的金色剑阵。一边是四人组成的白锋剑罡,一边是七把金色光剑组成的剑阵,双方僵持不下,最后青衫男子还是略胜一筹,用灼热的金剑融化了四人施展开来的剑罡,逼退四人。

    转眼间七把金剑追来就要将四人融化之时,山羊胡男子右手凝聚无数气流形成风旋烈刃,将七把被四人消耗力量差不多的金剑击散开来。

    山羊胡又是一剑飞身直刺逼来,集全身之力于一剑之上,人剑合一!

    没有一点花哨,没有丝毫华丽,却挡无可挡避无可避,让人无可奈何地只能看着死亡到来,这就是剑道宗师的压迫力吗?剑道大致分为初阶、中阶、高阶、顶阶。

    初阶剑道分为三部分由低至高:剑罡、剑势、剑意。

    剑罡分为内敛和外放,剑罡内敛为体内真气化为的剑气凝聚在剑上,每一剑近身击出都有着毁灭对方肉体的巨大破坏力。

    剑罡外放则是体内的真气全部化为剑气,代替真气在体外形成实质化剑罡,三丈以内剑罡护体触之即亡碰之皆死。剑罡对肉体有着毁灭性的破坏力,缺点是无法攻击元神。

    剑势分为聚剑成势以及人剑合一,聚剑成势乃是将全身随意流露出的气势修炼成可以伤人的虚影剑势,剑势一展而开便是周身十丈以内剑气纵横无人可近其身,专门用以灭杀无主元神。

    人剑合一则是将周身剑势集于自身面前,众多虚影合而为一形成实体剑势,人集全身之力与实体剑势二者合一形成剑芒,所过之处锐不可当,能够轻易破开护体真气和护体罡气,对碰触到的肉体和元神瞬间造成极大的损伤。

    剑意分为用意不用力以及意念威压,属于剑道初阶中的上乘武学,用意不用力即挥手之间电光火石剑芒翻飞,手中无剑亦可轻易破开对方的防御,弹指间即可直接破开护体罡气灭杀其元神,端的是强横无匹防不胜防。

    意念威压则是以自身剑道修为和杀意衍生出来的威压,向周围扩散开来,极具冲击力,修为弱的人直接会被这种压迫力所影响,体内血液停止流动真气停止运转,血液真气积压一个位置过久会导致爆体而亡,修为高的受到巨大的威压也会被冲击力直接震晕数秒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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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佳晨眼前的青衫男子便是领悟了剑意中的用意不用力,剑道修为上略胜一筹,以真武境九重修为与五名人剑合一的剑道宗师所抗衡。

    看着山羊胡男子人剑合一飞身刺来,青衫男子面色凝重眼神锐利,终于掏出了他自己的剑来,那是一把长三尺三两指宽的长剑,剑柄通体碧蓝,不知是何种金属制成,剑身窄刃口薄看起来弱不禁风,一到青衫男子手中便水色通莹寒光四射,让人看起来仿佛是握着一整条河流。

    长剑入手元神虚影外放,青衫男子气息施展开来,十丈以内剑势虚影纵横交错,不断出现剑气裂空。

    谢佳晨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青衫男子体内散发出来,随即这股强大的力量又聚于手中剑上,和山羊胡男子一样飞身直刺,两者针尖对麦芒,针锋相投短兵相接。

    谢佳晨心中暗骂愚蠢,用刚刚击退四名黑衣男子的手段对付山羊胡男子,山羊胡男子是完全没有胜算的,现在用人剑合一硬钢,最多也是落个两败俱伤,情况再坏一点,说不定还会被山羊胡男子层出不穷的风系手段所反杀。

    二人剑芒相撞,"砰"一声,以二人为中心地面不断开裂,向周边蔓延蜘蛛网状的裂缝,山羊胡男子施展出的绿色剑芒与青衫男子施展出的蓝色剑芒僵持不下平分秋色,山羊胡男子毕竟全盛状态,修为还压了青衫男子一重,青衫男子刚刚施展剑意对抗四名黑衫男子时耗费许多真气。

    胜利的天平逐渐向着山羊胡男子倾斜,谢佳晨头大如斗一时半会不知如何是好,青衫男子水蓝色的剑芒转眼间被山羊胡男子绿色剑芒一耗而光,一股强大的气流从山羊胡男子剑尖处传来,击飞青衫男子,青衫男子内脏被绿色剑芒余波所伤,欲起再战之时,一柄黑锋长剑迎来抵住咽喉。

    山羊胡男子笑道:"昆仑山门人也不过如此嘛,你师长未曾告诉你火克风,风克水,水克火的道理吗?你若是用出带有火属性的金色剑芒或者拿着火属性的长剑,胜负且难说。"

    青衫男子泄气说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这把剑是水属性,自古水火不两立,使出火属性剑芒反而会降低威力,方才派出四人消耗光我的剑意,除了人剑合一我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山羊胡男子奸笑道:"那可就怪不得我了。"说完提剑便砍,"慢着!"耳边响起白发少年的声音。

    山羊胡男子疑惑地看着谢佳晨走来,于是散发气势压迫地询问道:"你是不怕死吗?还是说你是个傻子?"

    谢佳晨被巨大的威压滞住脚步,问道:"能不杀他吗?"

    山羊胡男子露出玩味的眼神地说道:"怎么,你想替他去死吗?这恐怕不行,如果你想要随他去死,我倒可以送你一程。"

    青衫男子看着这名白发少年不禁眼神流露出感动,说道:"小兄弟,这事与你无关,快快离去吧,不要触了霉头。"

    谢佳晨却向山羊胡男子解释道:"不,我不是想替他去死,也不是想随他去死,我是想亲手杀了他。"

    青衫男子听到这心凉了半截,山羊胡男子兴致大发,问道:"哦?莫非你和他认识并且还有仇恨?"

    谢佳晨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想体验一下杀真武境强者是怎样的感觉,阁下既是江湖帮派中人,肯定有组织和寄身之地,杀了他会给你和你的组织带来麻烦,要是让我杀了他,不仅让你们解恨而且你们还没有任何麻烦,岂不是美事一桩?"

    山羊胡男子点头哈腰地说道:"没错,是这个理,既如此那就由你来杀。"说完便将黑锋长剑递交给谢佳晨。

    谢佳晨接过黑锋长剑,背对着山羊胡男子朝着青衫男子走去,眉心黑红印记化为血色裂缝,谢佳晨走了没两步转头向山羊胡男子射出一道黑光,山羊胡男子江湖飘荡三十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然而刚刚一场大战结束,或多或少放松了下来,看到黑光的瞬间想要躲闪,谢佳晨离他只有三步距离,也就两尺多一点。

    但凡超过五步以外,以山羊胡男子的真武境巅峰修为都能轻易躲开,可就是差了两步,黑光击中山羊胡男子,谢佳晨上前一剑砍来,山羊胡男子右手一推,平常的剧本是谢佳晨会被气流撕碎,而黑光所至,真气无法动用的情况下,山羊胡男子如普通人一般,哪里是化龙境的对手?

    只见谢佳晨一剑横空落下,山羊胡男子头颅被削了一半下来,元神削成了两半散落空中,右手也被整只砍了下来,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倒了下去,山羊胡男子仅存的左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死在了这个穷乡僻壤。

    躺在一旁的青衫男子也是同样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谢佳晨提着黑锋长剑返身扶起青衫男子离去,四名黑衫男子真气全无,又受到先前青衫男子的金色剑阵所灼伤,只能打坐恢复伤势和回复真气,看着自己的老大居然倒在化龙境的剑下,个个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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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临城外以北二十里,一条瀑布下面,谢佳晨扶着青衫男子来到这里问道:"还能走的动吗?"

    青衫男子行走途中不断吸收天地灵气回复真气,这时挣开谢佳晨扶着的左手摆手回应道:"长途跋涉剑意耗尽,只是有点疲惫和脱力罢了,不碍事。倒是你,有大麻烦了。"

    谢佳晨疑惑问道:"怎么说?"

    青衫男子侃侃道来:"刚刚那五人是飞鹏帮的五大堂主:大鹏图诚、金鹏罗文绛、银鹏潇安、雷鹏程淄、怒鹏俞杰。你杀了图大鹏,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谢佳晨瞪大眼睛额头冒汗说道:"没搞错吧?来头这么大?"

    西部地区有两个数一数二的大帮派,都在登州盘踞,烈州近年来崛起一个飞鹏帮,扩展迅速让人咋舌,势力肉眼可见地赶超登州的两个大帮派,有望成为西部第一帮派。

    飞鹏帮有十二个堂口分别驻扎在烈州十三个城池的范围内,主要制作贩卖五石散,每个堂口都有各自的任务,有的负责制药作坊,有的负责通货渠道,有的负责转运,有的负责护卫暗杀,有的负责铲除异己,分工明确统一调配,堂主则是负责安排的指挥官。

    整个飞鹏帮也就十二个堂主,今天谢佳晨把堂主中的堂主,代替帮主管理帮派的大鹏图诚杀了,可想而知是跟飞鹏帮有了彻底化解不开的仇恨。

    谢佳晨人直接麻了,怎么什么倒霉的事都让自己碰上了,元涑城的衙门正在通缉自己,现在自己为救青衫男子,又杀害了飞鹏帮的代理帮主。

    现在属于是被烈州黑白两道追杀了,谢佳晨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自己不是要去佣兵协会注册身份接取任务获得赏金用来修炼吗?

    不仅什么资源都没拿到反而得罪了许多大有来头的人,属实是生无可恋了,青衫男子看着谢佳晨安慰道:"怕什么?大不了死了重开啊,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接着又问道:"反正人都死了,元神都成两半了,现在有什么打算?"

    谢佳晨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头痛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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