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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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戚川一拳打在木桩上，木桩表面留下了一个半寸深的拳印。
夏小柔点了点头，戚川这段时间的进步让她非常满意。
“你现在已经很接近一阶武者了，还需要一些积累就可以突破了。不过你们新生里现在已经有四个一阶武者了，楚向南更是到了一阶中期，你有信心在半年后的学院大比赢得前三吗？”
戚川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气喘吁吁地说道。“训导，我感觉自己好像到了一个瓶颈，最近的修炼不像以前那样有效果了。”
被汗水打湿的衣服紧贴在他的身上，紧实的肌肉轮廓更加清晰，夏小柔略带欣赏的打量了两眼。
“修炼刻苦是应该的，但也需要张弛有度，你这段时间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不如我给你放几天假，你出去走走吧。”
“是。”
既然有了时间，戚川打算干脆回家一趟，夏末秋凉，村子里面的桃子应该熟了。
思乡之情，骤起难消。
说走就走，戚川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和萧离打过招呼之后，带着一柄自己打造的匕首便去了凌云城的车行。
“小哥，我们马车到这里就得回程了，你再往东走二十里就是青石城了，记得走官路，安全一些。”
坐在马车内的戚川睁开眼，从修炼中停了下来，背着行礼跳下马车，向车行挥手道别。
前行数百米，两条岔道出现在自己眼前。左侧官路平坦宽敞，不时有行人马车经行；右侧曲径通幽，路边杂草丛生，人迹罕至。
“走官路得绕路，回村子都得半夜了吧。”
略带思索，思乡心切的戚川还是决定走小路。
林中山路崎岖不平，但对于戚川来说自然不是什么困难，看着郁郁葱葱，听着鸟叫虫鸣，久在城市里，复得返自然，戚川也不禁心情愉悦了起来。
可惜，还是有不识趣的人打破了他悠然的心境。
四个手持粗陋刀枪的人怪叫一声，从两侧树后、灌木丛中跳了出来。
只见他们衣着各异，用粗布蒙着脸，个个目露凶光，他们步步紧逼，包围住了戚川。
“小子，识相点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戚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把包裹扔到了自己面前的地上，举起了双手。
堵在戚川身前的山贼心中暗喜，想不到这小子这么听话，俯身去捡包裹，想看看里面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包裹，就听到耳旁传来呼呼的风声，还未反应过来，戚川的一脚就踢了过来，将他踢飞了出去，在路上翻滚了四五圈。
山贼满身泥土，晕晕乎乎地站了起来，从嘴里吐出了两颗牙，凶相毕露。
“臭小子，你找死！”
他挥着砍刀向戚川冲了过来，其余三个山贼也同时动手，要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砍成肉泥！
但这次他们找错了猎物，如今已经无限接近武者的戚川，他们怎么可能是对手！
歪头躲过后脑刺来的长枪，劈手夺过，枪尖翻转，用枪柄重重地砸在身前山贼的头上。
前走一步，左侧挥来的砍刀落了个空，戚川看都不看就是后踹一脚，这一脚上带着他暗中蓄好的碎石劲，直接将左边的山贼踹飞出一丈有余。电光火石之间，四个山贼就倒下了一半！
左侧的山贼呆滞了一瞬，手里的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是武者，快跑啊！”
右侧和后方的山贼飞快的扭头就跑，左侧的山贼吐了口血，挣扎地爬起来钻进了树林里，只有前面的山贼脑袋上连遭戚川两次重击，昏头转向，刚跑了两部又摔倒在地。
戚川将手中的长枪折成两截，把带枪尖的一端留在手里，另一端随手扔掉，山贼吓得赶紧跪在地上，惊慌得语无伦次。
“武者大人，我今天昏了头找上了大人的麻烦，您宽宏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求求大人饶我一命。”
生锈的枪尖停在山贼的脸上，山贼吓得闭上眼一动不敢动，他甚至能感觉到枪尖碰触到自己脸上的寒毛传来的阵阵凉意。
戚川手腕一拧，山贼蒙面的粗布被他用枪尖挑飞出去，露出了一张满是惊恐、瘦小而又年轻的脸。
犹豫了一下，戚川叹了口气，手腕翻转，枪尖深深的钉在了地上。
“滚吧，下次再发现你作恶就杀了你。”
“是是是，小的一定改邪归正，今后再也不做坏事了。”
瘦小山贼睁开眼，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他向着戚川连磕了几个头，爬起身跌跌撞撞地往西边跑开了。
权当热了个身，戚川捡起行李继续走在小道上，这番耽搁了不少时间，天色已经渐暗，他得抓紧在天黑之前到家。
前面传来了悲切的哭声，戚川连忙上前查看。
一颗枯树上几只乌鸦聒噪地叫着，枯树下一位衣衫不整的老妇坐在一摊血泊里，怀里抱着一具老翁的尸体哀声痛苦。
“我闺女被天杀的山贼抢走了，老头子去和他们理论也被杀了，我可怎么活啊。”
看着老翁尸体上从脖颈斜贯至腰腹的骇人刀口，戚川的脑子有些发懵。
“请您等一等，我帮您把您女儿带回来，还记得那些山贼往哪边走的吗？”
老妇人哆哆嗦嗦地抬起带血的手指，指向西方，戚川刚要起身又被老妇人拽住了衣角。她什么也不说，只是哀声哭泣着不肯放手。
戚川握住了她的手，不顾地上的血泊半跪在老妇人身旁，轻声安慰着她。
“您放心，我很厉害的。我把行李放在这里，里面有一些水和干粮。您在这里等一等，我会把您的女儿安全的带回来。”
把包裹放在老妇人身边的石头上，想了想不放心又打开包裹取出水囊塞在了老妇人的手里。
他站起身，大踏步向西方走去，身后的老妇人还在低声哭泣。
戚川的手上还沾着老翁的血，但他毫不在意，默默地握住腰间匕首的刀柄，刀柄上沾染了粘稠的血液，握持得更加紧实。
枯藤老树昏鸦，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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