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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琴瑟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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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漫天飞舞,铺天盖地,像是占领了这个城市的白色精灵。

    这个城市已经好几年没有下过雪了,路上的行人也因为这难得的雪变得欢乐起来。

    秘书苏珊从车玻璃的倒影里看到一滴泪慢慢溢出程澈的眼帘,静谧地落在她手里的文件上。

    苏珊是个伶俐聪慧的姑娘,她知道此时要保持安静,不要试图安慰。她只是疑惑做程澈的秘书已经三年,从来没有见过她多愁善感的时候,一次也没有。

    在苏珊的印象中,程澈干脆利落杀伐决断,是那种标准的女强人,像一台永不疲倦的机器,即使有时应酬到很晚,有些微醺的她,依然没有一丝倦容,头发一丝不苟妆容整洁脊背挺直地坐在车座上。她几乎是她的偶像。

    程澈突然滴落的眼泪,让苏珊突然意识到她不过也才三十岁而已,她也曾经有过二十岁,那种普通人的二十岁。

    一个急刹车让程澈和苏珊都猛地回到了现实,司机师傅回头对程澈连声抱歉,“对不起程总,前面有车急刹车。”程澈整理了一下有些散了的文件,“没关系,下雪天路滑,你慢点开吧。”

    “对了,苏珊。调查结果怎么样?”程澈微微侧身问她。

    苏珊迅速也整理了一下思路回答,“经过我们私下了解,林经理确实见过创信公司的老总,并且答应创信会带几个重要客户过去,但是现在双方应该还没有达成最终的协议。”

    程澈脸色黯淡了下来,顿了顿,对苏珊说:“你一会儿打电话通知林经理明天去外省参加为时一周的行业博览会,明天一早帮我约见这几个客户,让邱副经理也去”

    “那林经理回来怎么说?”

    “在他回来的时候让他看到他办公室桌上的解聘书。”

    “那……理由呢?”

    “让林经理半年前的那笔回扣东窗事发吧。”

    苏珊点头,“程总,我会处理好这些事的。”

    片刻,程澈叹了一口气,“记得那时候,我刚刚接管公司,年纪轻不服众,林经理帮了我很多,我很感激他。他是一位很好的将才,我给了他这个领域的最高的职位,可惜,他有了不符合他能力的念头,这样的念头很危险。”

    程澈不再说话,转过头再次看向窗外。

    车开到小区门口,程澈说:“不要开进去了,我走一走。”

    小区的物业很尽职,已经扫出了一条道路供业主走路,可是雪下得太大,扫好的道路立刻又覆上一层薄薄的雪花,程澈的高跟鞋踩上去发出“吱吱”的声音。

    有一对儿年轻的爸爸妈妈带着孩子在雪地里玩,穿着红色斗篷的小姑娘很认真地对大人说:“爸爸妈妈,雪是不是甜的啊?”她的爸爸妈妈蹲下来帮她掸掉手套上的雪,笑着问她:“为什么你说雪是甜的呢?”小姑娘忽闪着大眼睛说:“糖也是白色的啊。”

    程澈问自己,雪究竟是不是糖呢,为什么在自己的记忆里,雪真的就是甜的呢?

    年轻的爸妈被小姑娘的话逗得咯咯笑了起来,她妈妈对身边的丈夫说:“琪琪今年六岁了,还没有见过下雪呢。”

    这个城市,六年没有下雪了。

    已经六年了吗?自己和明徵已经结婚六年了?

    现在的自己离十五岁的自己有多远,远到已经记不得那个下午天上一朵云也没有还是有烧的通红的晚霞。

    程澈用白色球鞋踢着地上无辜的小石子,她听着依依教室里面老师依然慷慨激昂的声音,猜测至少还需要半张卷子的时间。

    她踮起脚尖从窗口望向教室里面,依依努努嘴,然后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她趁着老师背对在黑板上写字的空隙,从窗口给程澈扔出来一个纸团,程澈捡起来,上面写着“你先回家吧,还要订正一张卷子老师才肯放我们走。”

    另外还画着一张泪流满面的脸。一张卷子而非半张,看来自己的判断有误。

    程澈看了一下略显空荡的楼道,发现其他班几乎都没下课,好像今天只有她所在班级例外。

    这样感觉好像落后别人很多,虽然只是高一,但是程澈所在的学校是全市升学率最高的重点高中。

    开学第一天,老师已经将触目惊心的巨幅红色高考倒计时牌挂在了教室墙上,紧张的气息弥漫在周围,所有人都不敢懈怠。

    程澈在想还是等依依一起回家吧,依依脚受伤,虽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走路还是有点不方便。况且依依脚受伤完全是因为自己,中考之后两人骑着自行车去郊区,聊得兴致勃勃竟然没有看到前面有个大土坑。依依先程澈看到,她大喊一声“程澈小心!”程澈本能地一闪躲过了土坑,可是依依自己却不偏不倚地连人带车摔了进去。

    程澈和依依从小学六年级认识后就形影不离,她们一起上下学,每天有聊不完的话题,她们互相问作业却可以把电话聊得滚烫,她们可以分享同一杯奶茶,同一包薯条,她们知道对方的生理期,她们知道对方喜欢的一切,她们熟知对方的缺点却能无条件地包容,就连中考前拖沓懒散的依依每天都是将程澈的morningcall作为闹钟强迫自己起床念书的。

    程澈从书包里取出课本,准备就在依依教室外面站着温习一会儿功课。

    程澈不经意的抬头,发现远远的画面里多了一个人。夏天傍晚的阳光为空气温柔地刷了一层暖色调的微醺,恰好赶来的微风轻轻一拂,楼前的满树蔷薇花争先当起了风铃,发不出声音却不小心散出了气味,整个校园都弥漫着仿佛稀释后的香氛。

    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衣,校服外套搭在臂弯,一只手插在口袋,另一只手松松地提着书包,望着对面的操场发呆。他如丹青水墨上寥寥几笔勾勒出的濯濯修长的侧影。

    世界此刻静默而缱绻。程澈从前喜欢冬天,现在却喜欢上它的对立面。

    他应该也是在等人吧,程澈在想。

    依依调皮地拍了程澈的后背一下,见程澈怔怔地没有反应,疑惑地绕到她前面,用手在程澈眼前用力晃了好几下。

    “你看什么呢?是不是等的时间太长,有些生气啦?”依依讨好似地一个劲儿晃着程澈的胳膊,“对不起啦,我请你吃麻辣烫好不好”。

    依依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白皙的脸庞来回蹭着着程澈的袖子,这时的程澈终于回过神来,再看,画面里面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程澈收回自己寻找的目光,有些羞涩地笑笑,对依依说:“好啦,傻瓜,我怎么会生气,我们走吧。”

    从此,程澈放学后经常能看到那个男生,大部分时候他还是望着操场发呆,有时候坐在台阶上,拿着一本书在看。

    日落蝉鸣,微尘细雨,时光刚好,不被打扰。

    程澈有一次远远地听到他的朋友叫他的名字,言念。程澈想,他的名字是哪个言哪个念呢。

    于是,在读书做题的时候,程澈自己都毫无察觉地在草稿纸上一遍一遍写下可能是他名字的字。她笔触轻轻,怕惊动纸张抖落了那满页的名字。

    世上最温柔的事物抵不过一个女孩突然的心事。

    一天下课后班主任宣布了一条校方通知,教育局素质教育检查团将来学校检查,需要有才艺的同学积极报名准备高一新生晚会。

    班主任宣布完通知后,却轻轻咳了咳,压低声音说:“晚会主要是为了应付检查,有一两个同学代表参加就可以了,其他同学不要分心,还是要以学习为重。”

    程澈想,有次见到他背着一个琴盒,他会参加吗?

    放学回家的路上,程澈和依依一人捧着一杯奶茶,聊起了新生晚会的事情。依依嘟起嘴用力吸起一串珍珠,鼓着腮帮问程澈:“程澈你从小学琴,报名吗?”

    “我还没想好,我们班主任的言外之意是不让参加,因为每天放学后要有一个半小时的排练时间。马上就要月考了,我最近物理有些吃力,本来想每天下午回去多温习一下。但是......”

    程澈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不是有意瞒着依依,而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她说,除了知道他叫言念,其他一无所知。而且,这种感觉前所未有,没有前车之鉴,程澈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她只知道,自从遇到他,心像是掉进了柠檬蜂蜜水里面,若有似无的微甜,更多的是明白无误的酸涩。

    程澈收回思绪,她问依依:“你参加吗?”

    依依喝完最后一口奶茶,将一头咬的扁扁的吸管和奶茶杯扔进垃圾桶,“我是学生会的啊,一定参加的。我给大家搞后勤。”依依说完嘿嘿地笑着,嘴里念着:“我是一颗螺丝钉呀,哪里需要去哪里呀。”

    依依的开心总是能感染到话很少的程澈,令她总是不由自主地笑出声。依依是那种很讨人喜欢的女孩子,她可以前一秒开怀大笑如得到全世界,后一秒就眼含泪珠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老师讲过阳光其实是白色的,但是它可以分解成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色彩。程澈觉得依依就像是拥有七种色彩的阳光,让怕冷的自己感到温暖。

    之前一直在参不参加之间举棋不定的程澈,却在老师统计完迎新晚会参加人员名单然后问还有没有人要报名时毫不犹豫地举了手。

    程澈在排练的教室并没有见到言念,她总觉得他会来,可是他又有什么理由来呢。她暗暗嘲笑自己,竟莽莽撞撞闯进自己营造的憧憬里。

    言念,你在我的世界里繁华如夏花,而你,却对我一无所知。

    第二天音乐老师让每个人做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然后根据每个人的才艺,做了初步的节目策划。令程澈没想到的是,言念突然跑进教室,对老师说了一句:“对不起老师我来晚了。”随后就坐到了音乐教室最后一排的座位上。

    程澈和言念被分在不同节目。

    程澈和另外一名男生表演钢琴二重奏,曲目是帕赫贝尔的《D大调卡农》。言念在管弦乐队,因为人数较多,所以意见不统一,有人提议演奏维瓦尔第的《四季》,但音乐老师觉得古典乐有一首就可以了,于是迟迟定不下来最终曲目。

    和程澈搭档四手联弹的男生名字叫明徵,程澈第一次看到明徵这个名字的时候,也和其他人一样将“zhi”念成了“hui”。明徵耐心地说明,徵是中国古代五声音阶“宫商角徵羽”的第四音,徵相当于简谱的“sol”。见大家仍然一脸茫然,他干脆放弃解释。

    确实是和音乐有关的好名字,明徵和程澈一样从小学琴,已经取得了钢琴十级证书,还获得过省里乃至全国的大大小小的奖项。他们两个配合起来很有默契,只需要做小小的改动和调整就可以。

    程澈和言念不在一个教室排练,但是她每次路过言念所在的教室,都忍不住通过打开的窗户寻找他的身影。她有时候看到他和大家一起练习,有时候看到他一手撑在椅背上似乎在想着什么。程澈熟悉他发呆的表情,好像在另一个静谧空间,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

    温柔的风穿堂而过,是静止画面里的例外。

    程澈觉得能够这样远远地看着他就足够了。

    依依一如既往地跑过来跑过去忙这忙那,了解每个节目的排练进度,给节目出谋划策,租服装找道具,帮表演节目的同学买水订饭,她还兼顾主持,和程澈回家的路上也拿着主持稿念念有词。

    程澈笑她走火入魔并形容她像一只蹦跶过来蹦跶过去的小跳蚤。依依一蹦三尺高,她很喜欢“小跳蚤”这个词,并当即把自己的QQ网名改成了“快乐的小跳蚤”。

    距离新生晚会只有三天了,明徵却感冒了不能来排练。

    程澈一个人在钢琴室无聊地翻琴谱,她想着再练两遍就回家做功课,最近晚上排练时间延长了,功课都落下很多。

    不知什么时候,言念从钢琴室后门进来,听程澈弹奏,又不知什么时候,言念也随上程澈的节奏缓缓地拉起了小提琴。

    程澈听到声音诧异地回头,看到言念对她展眉一笑。

    言念的微笑让程澈微微有些慌乱,琴键上的手指也有些不知所措。但她在深呼吸一下之后很快就调整好了节奏,跟上了言念的旋律。

    琴谱上的音符,变成了一个个芭蕾小天鹅,扑扇着翅膀,踮着脚尖在五线谱上旋转,跳跃。

    卡农其实只有八个和弦,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随着另一声部,直到最后的一个小结的最后一个和弦,它们会融合在一起,再不分离。

    一曲结束,时间被光与尘凝固成琥珀色的默剧,没有对白,只有四目相对。

    万籁俱寂,只剩她和他。

    这时,依依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对言念说:“原来你在这里啊,音乐老师找你好久。”

    言念将小提琴轻轻放进琴盒,并没有说一句话,和依依走出教室。

    依依大概太着急了,竟然没有发现钢琴后面坐着的程澈。

    迎新晚会那天,所有参加表演的同学都在后台忙着化妆换衣服。依依穿着直径足有一米的及地花裙子,踩着不怎么合脚的高跟鞋,踢开地上堆成小山的鞋子衣服,跑到程澈旁边,给程澈递了一瓶水一盒饼干。

    “怎么这么一身打扮啊,看着都沉。”程澈赶紧站起来不由分说把依依按到她空出的椅子上。

    依依无奈地将两手一摊,“别提了,我刚刚数了数,这裙子一共五层纱,一层内衬,我最近吃太多,原来租的衣服怎么也拉不上拉链,只得让其他同学临时到学校对面的婚纱影楼帮我租了一件婚纱。”程澈说:“那你是提前体验了一把结婚的辛苦啦。”“我结婚可不要这身打扮,能抱起我的新郎估计得练过相扑。”依依把脸凑过来让程澈看,“你再瞧瞧我的脸,打了多厚的腻子,瞧瞧这嘴唇,跟肿了似的,再看看我的假睫毛,像不像南美洲热带雨林里面的那种巨型蝴蝶的翅膀。”

    “千万别呼闪睫毛,我怕被扇走!”程澈逗依依。

    依依捶了程澈一下,沮丧地说:“我真后悔当这个主持人了,你看你的打扮,多好看。跟你一比较,我真是俗气得不可方物。”

    今天的程澈的确很好看,她穿着一件黑色小礼服收腰长裙,显得袅袅娉娉。她画着淡淡的妆,头发高高盘起,露出长长优美的脖颈,在一群花枝招展的演员中,的确如皎皎月光。

    依依坐了没两分钟就又被同学急急忙忙地叫走了。

    这时,明徵也换好衣服过来了。平时像猴子一样上窜下跳的明徵此时正被老老实实地塞进了一套黑色西服里。本来明徵在程澈面前因为他的这身行头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很快发现程澈的小黑裙和他的西服是一套的,领口都镶着细细的金线。

    明徵特别认真地对程澈说,你今天真好看。

    程澈被他突然间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问他感冒怎么样了。明徵悄悄凑过来对程澈说:“我其实没感冒,那天晚上有篮球比赛来着,所以跟老师撒了个小谎。”

    程澈对于他的“坦诚”只能表示佩服。

    音乐缓缓响起,五颜六色的灯光就位,大幕拉开,依依上台做开场主持,晚会正式开始。

    程澈和明徵的节目在晚会中段,言念他们的合奏作为压轴被安排在最后。

    平常的学习那么紧张,大家都把自己埋在厚厚的书堆中,要不是这次素质教育检查,程澈还不知道她们学校居然有这么多才艺出众的同学。动听的歌曲,优美的诗朗诵,令人捧腹的相声小品,还有一点也不亚于专业水平的民族舞。就连隔壁班一个其貌不扬戴着厚厚啤酒瓶底眼镜的男生,表演的魔术都让大家忍不住拍手叫好。

    “卡农相信大家应该都听过吧,但是大家一定没有听过四手联弹的卡农。下面,请欣赏程澈同学和明徵同学为大家带来的节目。”依依报完幕,对着正要上台的程澈挤挤眼,用口型说着,“加油!”程澈对依依会心一笑,然后点了点头。

    程澈和明徵并排坐在琴凳上,程澈看到明徵放在琴键上的手比划了一个OK,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表示他准备好了。

    美妙的音符如涓涓细流从程澈纤长的指尖倾泻而下,刚刚还有些吵杂的会场瞬间安静。明徵也轻轻抚上琴键,与程澈的弹奏衔接承转得天衣无缝。

    黑白键此起彼落,程澈和明徵的手时而交替时而分开,行云流水的旋律缓缓上升回旋在礼堂上空,然后像盛夏的星光将洛璃时间静静滴落。

    暖色的灯光氤成了夕阳的样子,历历恍惚,程澈想到了那个轻柔浅淡阳光温热的下午,在钢琴室和言念的琴瑟和鸣,不由得抬起头看了一眼后台的方向。接着她就看到站在后台的言念也在看着她,眼神温柔而笃定,这一刻,韶光倾付,眉目成书。

    多年后的程澈回想起那如梦境的一幕,她知道,自己其实一直都被某个人这样注视着,在漫长无声的时光里,他始终没有离开。

    原来,最珍贵的,都看不见。

    闭眼聆听,才是整个世界。

    程澈直到被明徵拉着鞠躬,才晃过神来。

    在后台明徵问程澈怎么今天有点奇怪,弹错两个地方。不过他立刻安慰程澈,观众也不是专业的,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

    言念他们的节目,最终选择了一首大家不太熟悉但是旋律欢快的曲子,SecretGarden的《celebration》。程澈被依依拉到更衣室帮她整理裙摆,没能看到这个节目。但是她听到了舞台上传来的声音,她能想到聚光灯下干净耀眼的那个言念认真的表情。

    晚会结束后,依依和程澈结伴回家,程澈因为言念有点恍神,依依也好像有心事,她俩心不在焉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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