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雪折枝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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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如云放在桌子上的，是一块黑色的类似头骨的东西，有点像牛的头骨，但这个东西小得多，不到巴掌大笑，呈灰黑色。而且没有牛角，骨骼也比较圆润，不想牛头骨有那么多菱角。而且骨骼下面还带有密密麻麻的细小刺状物。
“老人家，这是什么东西?该不会是什么动物的头骨吧？”第五如云问道。
“这，这简直不可思议！”老人脸色很难看，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这个东西，我只在雕刻中见过！”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曾经我在一伙出海的渔夫手中接手过一批文物，根据我们这一行的一些老前辈传说，在东海中航行很久以后会见到一个神秘的海岛，那些岛上住着一些崇拜海里神秘生物的野蛮人，他们崇拜畸形而肮脏的海中神明，那批货物是一些瓶状的容器，那外面就雕刻了许许多多与这个头骨形态相似的海洋生物，长着长长的脸，头部以下有无数的触须，看起来极其渗人。
后来那些神秘的文物被朝廷强行带走了，但这些怪物的样子我还记得很清楚。实在是太吓人了。”
“那您知道它的来历吗？那个海上的岛屿，是真实存在的吗？”
老人摇了摇头，不再去看那个奇怪的骨头，而是认真地看着第五如云说道“这个东西，不可能是一个山贼身上携带的，你骗了我?”
“为什么不可能是一个山贼身上携带的?”
“这种东西远在海外，山贼怎么可能下海，而且有能力下海得到这种东西的人，也不可能被山贼抢了去。你还是说实话吧。”
第五如云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会儿，不过最后还是开口说道“的确，这并不是从山贼那儿得到的。
您应该听说过几年前我与廖光的那件事吧？”
“听说过。”老人只回答了三个字，意思就是让他继续说下去。
“那个真正毒害了廖光前辈的凶手，化作天水道士的样子来行凶。我处理完了萧九叔叔和紫虹宗那边的事情之后就开始专门调查这件事，后来在青城山道士们的帮助下，我们发现了真正的天水，他的尸体被藏在青城山下的一跳河流底部。
天水脸上的皮被完整地取走了。我记得真凶的脸上有一处明显的伤口，就是竖直于脸上的剑伤，我记得有同样伤口的是我接萧九叔叔回来时遇到的傀儡婆，所以我断定，那个傀儡婆说不定也是假的，只是真正的凶手用来掩盖自己真面目的面具而已。
所以我委托了龙息和松柏楼，飞蒲楼的许多朋友，调查那独一无二的剑伤，然后发现有三个行踪各异的人，都有这样的特征，其中有一个正是符合伪装成别人的特征。
至于详细的情况关系到许多辛秘，请原谅。
我根据某个朋友提供的消息，跟踪侦查这个人到了幽州，最后发现了这个人，只恨我轻功还不到位，我追杀他一路，只是伤到了他，还夺下了他的包袱，里面正是这个东西。”
老人的食指敲了敲桌子，然后低声说道：“这个东西或许并不是什么宝物，对于正常人来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但很可能和一个海外的神秘组织有关，老朽并不知道细情，但你可以去城中找一个人，或许他还有头绪。”
“哦？这个人就在洛阳城中?”
“正是，城北有一处菜市，其中有一位有名的陈屠夫，你可以问问他。”
“多谢老人家指点！”第五如云说完就从怀里摸出几金锭子放在了桌子上。
“公子，这还是算了吧，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
“这是我买锁的钱。”第五如云呵呵笑道。
老人苦笑地拿起金子，不知如何是好，想了想之后，便拿起了那个装着铜镜的盒子，递给了第五如云。
“这个铜镜，公子您拿着吧。”
“多谢了。”第五如云拜了拜，然后离开了这里。
老人无奈地笑了笑，平常的客人要是付来几锭金子，足够配几十把锁了，这个公子倒好，给了这么多钱，只拿走了一面不值钱的旧铜镜。
第五如云并没有骑马，而是直接踏上了屋顶，几个起落就飞到了远处。就像是一团红色的云朵一样。
城北的菜市热闹至极，许许多多的百姓前来买菜，第五如云远远就看到了大量的人群，为了不造成太大的震撼或者影响，他远远地就落在了地上，步行进入了菜市。
一进来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杂乱的味道，他说不出这种感觉，但也有些受不了，本想自己进去找人的，他忽然后悔了。
想了想之后，他退了出来，反而走到了菜市不远处的一个小酒馆中，这里虽比菜市的味道好闻些，但里面的样子也差不了多少，这里面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但清一色的都是衣装不整的江湖人和百姓。
他扫视了一遍酒馆大厅里的情况，最后锁定了一个独自坐着喝酒吃肉的邋遢武士。
他走到了靠窗的地方，来到这个武士的面前，这才看清了他的摸样，消瘦，皮肤黝黑，脸上有两道疤痕，留着一把胡子，长头发用细绳扎在头后，还算干净。
衣装很乱，灰黄色的粗布衣服，还打着不少补丁，衣服的底部还有干涸的血和泥污。
第五如云很快就判断出了这样一个人的身份，泥水和血都沾在了身上，现在是冬天，是很少下雨的，而洛阳城附近并没有近几日下过雨，所以这个人很显然是从外地赶来，而且刚刚经历过战斗，路上也饿了很久。
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不难看出来，他桌子上的酒水很少，而且碗里的肉不是牛肉，是猪肉，猪肉也不多，反而是馒头很多，说明这个人很缺钱。
一个刚刚战斗过，而且并没有什么钱财背景的人，进城第一件事情肯定是来大吃一顿，而这里是城北，说明这个人从北方来。
缺钱，缺朋友，饥饿，寒冷陌生，但他又不惧战斗，大吃大喝。这是一个典型的异乡人，北方塞口附近的人。
第五如云走过去坐在了这个人对面，点了一壶这里最好的酒，还点了一盘牛肉。
但这个人根本没有看他，依然狼吞虎咽地吃着。
很快牛肉和酒都送来了，第五如云把一块金锭放在了盘子里，装着酒壶和牛肉的碗一起递了过去。
这个人停下了下来，一脸试探地看着第五如云，又看了看牛肉，看了看金锭子，悄悄淹了口唾沫，不敢动，好像等着第五如云说话一样。
这些细节第五如云全都看在了眼里，看来他想到是正确的。
“这位兄弟，你先吃，我知道你饿坏了。”第五如云热情地说道。
那人一听点了点头，立马抓起牛肉和酒壶就开始大快朵颐。
“小二，给我拿纸和笔来。”第五如云想了想，喊道。
“好勒，这就来。”很快纸和笔都送来了，第五如云拿起笔行如流水地画起来，画的正是那个奇怪的骷髅的模样，惟妙惟肖，几乎一模一样。
他画完之后，对面的那个人也早已吃完了牛肉，喝光了酒。
“你为我办一件事，办完之后，再给你另一个金锭子，如何?”
“你说。”这个人毫不犹豫地说道。
“旁边的菜市中，有一个陈屠夫，你把这张画拿去，问他这个是什么组织的东西。回来告诉我就可以了。”第五如云笑道。
那人也不管危不危险，直接接过了那张纸，快步走出来酒馆。
第五如云满意地笑了，说道“小二，再来一壶最好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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