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 黄粱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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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煜，法阵要承受不住了！”安安察觉到法阵的异动之后，便对着江煜喊道。江煜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安安也跟他说过了阵法可能承受不住这么大的能量，随时会崩溃。
但是阵法崩溃的要比他预料之中的要早许多，是能量太过巨大的原因吗？江煜看着眼前即将崩碎的阵法，心中难免有些苦涩。
“没关系，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姜雨笑着安慰道。
江煜猛然间抬起头来，说道：“不，一定还有办法，一定有！这个黑洞释放的霍金辐射也越来越多了，我们马上就要成功了！我一定能找到别的办法。”
姜雨微笑着说道：“但是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江煜看着他的眼睛，“你相信我吗？”
“相信，”姜雨毫不犹豫的点头说道：“曾经是没得选，但是观察你时间长了之后我就认定，你绝对不会辜负任何一个人。”
“那就封闭你的意识，然后，尽人事，听天命。”江煜说道。
姜雨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了点头，他又化作了一团火焰凝聚成的人影，但依稀可见他的五官，“你是我的希望。”
说罢，便重新回归到了江煜的体内。
江煜的左眼霎时间变成了神圣的金黄色，右眼则是一片血红，那是他的剑心。
他左手也握住了一把剑，那是最初始版本的青锈，江煜第一次得到他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个名字，当时系统告诉他的是名字是……
寰宇支配之剑。
江煜身上的外套被灼烧成灰烬，他手持双剑，低着头缓缓向前走了几步。
这个时候，他身边突然出现了几道人影，他没敢去看。
但耳边确确实实传来了他们的声音。
“我抗揍，我冲前面去！”
“你抗揍有什么用，那是黑洞啊，你能打着啥？就是不知道我的毒能不能有用……”
“这个黑洞，喜欢听音乐吗？”
“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的剑应该也砍不到那个黑洞吧？”
“这个黑洞能不能具现成一个人啊，我想和他练练手，顺便分个生死。”
“江煜！我两个老婆怎么样了？”
“安安弟弟在下面呀，真想弄只小虫子去逗逗他，喂，江煜，我那只小狗怎么样了？”
“首领，小年被我保护的毫发无损！我厉害吧？”
“首领首领，你看，我身后没有翅膀了欸！”
“我孙女没事就好，你小子干得不错。”
“哼，小年要是有事，我第一个把他脑袋拧下来。”
“尹无诡那小子怎么也下来了？！我孙女怎么办？”
“少主，不，首领，我等将在此完成我们最后的使命，我们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当你抬头仰望星空的时候，会看到我们九个。”
“首领，我们没给断罪前辈和您丢脸。”
“小子，做的不错，接下来就交给你师叔吧！”
“孩子，你做的很好了。”
江煜已经没有泪水能哭出来了，但是当他听到那个熟悉的嗓音时，他的眼眶竟然硬生生的淌出了两行血泪。
“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剩下的，就交给老师吧。”
他没有听到无名的声音，因为无名在战场出现之前就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最后的那一战透支了他的所有能量，精神力都一丝不剩。
他彻底湮灭了，哪怕是江煜之后成功了，未来真的被改变了，他也不会出现在属于自己的时间线里了。
江煜默默地后退了几步，把战场交给了这些前辈们，然后，他低声说道：“谢谢各位长久以来的陪伴，江煜有幸结识诸位，若有来世，我请诸位喝酒。”
他不是不想冲上去和他们并肩作战，而是他真的已经尽力了。
把一个已经被摧毁过的武器重新具现化出来并不费力，但青锈不一样，青锈虽然碎裂了，但是惊影属于是青锈的升级版，二者本质上是一样的，所以江煜几乎是凭空捏造了一把如此强悍的武器出来。
“老头子，边前辈，接剑！”江煜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青锈和惊影同时甩了出去。
之后便从天空上坠落了下去，被花清接住轻轻放在了地面上。
“他们，会成功吗？”江煜的眼皮似有万钧重担，不停的合上又睁开，只是为了能够亲眼看到他们的身影。
花清说道：“会的，师父他们一定会成功的，你在这里好好歇着，哪有师父冲在前面，学生在下面直勾勾看着的道理。”
说罢，便冲向了天空，身边伴随着飘荡的花瓣。
就在江煜即将彻底晕厥过去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比较陌生的声音，“我没来晚吧？”
之后，他便感受到了一股要远超之前安安凝出那个阵法的能量。
更强大的能量增幅阵法凝成了。
他有些想不清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但安安帮他确定了来者的身份。
“师父？！”
水阁？
江煜刚想到这个人，便合上眼睛，失去了意识。
……
“患者意识正在恢复，已脱离生命危险，可以转到康复科了。”
江煜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了这句话，他想努力睁开眼睛，但身体的疲惫感实在是太重了，昏昏沉沉的，他又睡了过去。
等到苏醒的时候，他双眼盯着天花板，对着进来换药的护士说道：“你好，能给我一面镜子吗？”
护士愣了一下，说道：“可以，你稍等。”
她离开屋子没几分钟后便回来了，还递给了江煜一面小镜子，镜子很精致，看起来像是这位护士带着的随身小镜子。
江煜道了声谢，便拿起镜子对准了自己的眼睛。
不是金色的瞳孔，也不是红色的。
看来都是场梦。
不知道为什么，江煜心底还有些失落，自嘲一笑后他把镜子还给了护士，喃喃自语道：“一个中二少年弥留之际的黄粱大梦而已，怎么还把自己搞得这么难过。”
日子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江煜在拿到医生的出院许可后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
和他梦中梦到的那次不同，这次他的身边没有柯琛，谁都没有。
孑然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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