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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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铁老脸上，双目圆睁，仿佛仍心有未甘的可怖神情。萧寒陷入了沉思。
第一次有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在自己面前，萧寒的内心说没有波动，那是不可能的。
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刚踏出洛兰学院，便被上了人生中的第一课，也是至关重要的一课。
刚入世的少年，已初尝人间冷暖。
“铁老！！！铁老！！”
阿山抱着铁老的尸体，不断痛哭流涕，已经全然忘记了右手骨头尽碎的剧痛。
而青色牦牛，早就已经被空空揍的奄奄一息，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萧寒沉默的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一切的发生，错的自然不是萧寒，铁山也知道自己做的事，行的道，是错的。
可他知道是错，却仍要为之，只因为想救自己的妻子。
只因为错过了这次机会，他可能就真的会永远失去自己的妻子。
而铁老，虽然也是为了自身利益，但出于某种程度，他也是对于阿山有恩之人。
多年前的一个雨夜，阿山背着自己重病不愈的妻子柳萍来到了这个小旅馆......
而他和铁老之间的渊源，便也是由此展开。
铁老告诉他，只要跟着他好好干，就能赚到足够的钱去医治他的妻子。
而阿山别无选择之下，选择了信任铁老。
在那之后，只要有实力弱小的人独自来他们的旅馆选择留宿，那个人最后，便再也没有再次踏出过酒馆的大门......
虽然杀害了不少人，可实力弱小之人，又怎么可能是富贵之人呢，所以他们最后积累下来的钱财，也并不是很多，离能够医治阿山妻子的目标，更是遥遥无期。
他们积累的钱财，都是对半平分，但往往最后下死手的，都是铁老。
一年之前有一位凡阶魂力25级的御兽师来到此处，铁老和阿山经历一场苦战，以阿山重伤为代价才将他击杀。
阿山在床上动弹不得的那几个月，是铁老悉心照顾他，为他磨药，煎药，直到他最后痊愈。
铁老的背景来历，阿山从未过问过，但他能感受到的，是铁老对他的善意。
阿山也想过或许铁老曾经，也有一个心爱之人，但却留下了遗憾，想要在自己身上，弥补这种遗憾。
如今铁老就这么惨死在自己眼前。
阿山只感觉天塌了一般，自己的心也仿佛化为了一片死寂。
“你们对我出手在先，但我念你之前对我有过一丝善意，所以我留下了你的性命。”
萧寒对着阿山，缓缓开口说道。
阿山缓缓抬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望着萧寒。
“对，我都知道，是我们咎由自取，我们很可笑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山虽然在笑，可眼角却流出血泪。
“为什么我们的人生，就是这样的，而你的人生，却有着一片光明，我不服啊！！凭什么，凭什么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阿山凄厉地咆哮。
萧寒望着此刻状若疯魔的阿山，沉默不语。
他在思考，如果此刻的他和阿山对调一下身份，他会如何做。
最终他得到的答案是，他会选择和阿山，做一样的事......
“命运，难道已经将每个人的人生，决定好了么.....”
萧寒陷入了深思，却始终无法找到答案。
“至少，我可以选择放过阿山，选择去救治他的妻子，这样，不就改变了他的命运？”
命运，可以被决定，但强者可以通过自己的选择来改变命运。
而弱者的命运，往往只有强者可以决定......
这便是弱者的悲哀。
萧寒可以决定阿山的命运，而之后的萧寒，又怎么能保证不被别人决定自己的命运呢？
所以只有变强，才能逆天改命.....
我的人生，我的命运，将永远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上.....
萧寒望着阿山，缓缓开口道。
“阿山，带我去见你的妻子，或许我有办法，可以医治她......”
几近癫狂的阿山听到这句话，整个人愣在原地。
“我要杀你，你却要救我的妻子？”
萧寒缓缓点头。
“你要杀我，是你的选择，我要不要杀你，要不要救你的妻子也是我的选择。”
“我.....我......我对不起你！”
阿山跪在地上，额头重重的敲击在地板上，地板上出现斑斑血迹......
萧寒将阿山扶起。
“你不是一个恶人，你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而且你对你妻子的感情，赢得了我的尊重，走吧，带我去你看看你的妻子吧。”
阿山拼命点头，感激的望向萧寒。
萧寒跟着阿山，来到了旅馆的一个房间之中。
“咳咳咳！夫君，你来了么......”
一个无比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
萧寒跟着阿山推门而入。
一股浓郁的药草气味扑面而来。
床上正躺着一位面色苍白，脸上还隐隐有黑气浮动的一个妇人正痛苦挣扎的爬起身。
“阿萍，不是都喊你没事不要乱动么，你好好躺着就行。”
阿山连忙冲过去，扶起他的妻子将她揽在怀中。
“小妖，你看这个人，你有办法治好她么？”
萧寒在心中呼唤小妖。
“这么多天了，光顾着修炼和找你的小女朋友，终于想起来还有我了？”
小妖的声音充满了冰冷。
“咳咳咳，小妖都是我的错，我今天晚上便去找你.....”
“哼，用不着，本小姐一个人也开心得很呢，还要忙着修炼，没工夫搭理你。”
萧寒尴尬的笑了笑。
“那.....这个能不能先帮我把眼前这件事给解决了。”
小妖没好气的道。
“真是个滥好人多管闲事！拿去！”
一阵红光闪过，一个白色的玉瓶从萧寒的胸口部位被扔了出来。
萧寒连忙一把将其抓在手中。
“那个老女人，是被一种毒蛇妖兽所伤，毒液侵入了她的身体，你把这个丹药给她服下，片刻之后便会将她身上的蛇毒去除干净。”
“谢谢你，小妖.....”
“你那小女朋友说你墨迹矫情，真的没说错，别来烦本小姐了！”
说完小妖便在没有搭理萧寒。
萧寒无奈苦笑，随后向阿山身边走去，将白色玉瓶放入了他的手中。
“喂你妻子服下此药，片刻之后自可痊愈。”
阿山没有迟疑，立即喂妻子服下了丹药。
而阿山的双眼之中，早已被泪水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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