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以血洗礼者终被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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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灯那沾满同袍鲜血的右手握住鱼骨剑的剑柄猛然一甩，那剑竟然延伸百米开外。而这一幕幕都被老族长看在眼里。
“不错，鱼人族，总算出来了一个。”他淡淡地说道。
“出来什么？”脸上沾满献血的鬼灯冷冷质问道。
“出来了一个能够驯服这把刀的家伙，之前尝试驯服这把妖刀的人，都被延伸出的妖刀刺死了。”
“而这次，妖刀没有选择攻击你。”族长淡然。
“你为何轻易将它给我？”鬼灯质问道。
“不给你又能怎样？你接下来会杀了我吧。”年迈的族长看向鬼灯。
“不错，你的软弱导致了鱼人族的覆灭，我父母的死，那些软骨头家伙的诞生，这都是你这个当权者的不作为。”鬼灯冷冷说道。
“看来，我们这个小村子，也出现了一个改革派。”老族长淡然说道。
祠堂微弱的烛火映照在老族长的脸上。
“能否答应老朽一件事？”
“你说。”
“村里这么点人你都知道，水月那个孩子才刚刚出生，请不要杀他。”
“说完了？”
“嗯。”
语罢，鬼灯挥舞鱼骨，结束了鱼人族老族长的性命。
那微弱的烛火映照在被割下的头颅之上。
鬼灯没有察觉的是老族长临终前的那一丝笑意。
就这样，接着夜色的掩护。
鬼灯将剩余的鱼人族屠戮殆尽。
那天，鱼人族彻底从南天的历史上消失了。
而黑市上则多了一位年轻且心狠手辣的杀手.....
数十年后的某一天。
由于黑市上都是拿钱杀人，杀手只有代号，不会轻易露出面容和姓名。
那天夜里，蒙面的鬼灯按照雇主的要求杀死了某一户人家。
这时，一个声音出现在其身后。
那是一条小巷子。
“鬼灯，鱼人族的后裔，操使着一把妖刀，在黑市杀手界文明天下。”男人双手插兜站立于鬼灯背后。
鬼灯没有言语，挥舞鱼骨瞬间延伸百米的鱼骨刺向说话的男子。
而男子则伸出右手，他单单用右手轻松接下了鱼骨的攻击。
而与鱼骨接触瞬间，男人所迸发出的灵压通过鱼骨传达给鬼灯。
“赢不了。”
三个字立刻出现在鬼灯脑海。
“该死！仅仅凭借灵压吗！”鬼灯内心咒骂道，“这是什么来路的高手？仇家寻仇吗？”
而也就是接着转身的瞬间，鬼灯才看清男人的面貌，以及他身边还站着一个银发年轻男子。
两人缓缓走向鬼灯。
男人所散发的强大灵压令鬼灯整个人都无法动弹。
他眼睁睁看着二人走向自己。
“要死在这里了吗？”鬼灯内心忽然淡然。
自己杀了那么多人，被人报复，在所难免。
然而男人并未动手。
他站在鬼灯面前，银发男子站在男人身后，“鬼灯，你愿不愿意追随我，这样的话，杀死你父母的那个面具人，我也可以帮你杀死他。”
男人的声音富有磁性，男人的面颊尽显温柔。
那异常强大甚至恐怖的灵压加之让人难以置信的温柔笑意。
“妖怪！这家伙是妖怪吗！？”鬼灯内心恐惧道。
“但是，他说跟随他...？”
而男人仿佛能够读心一般，“是的，你难道不仇恨这个无耻又充满污秽肮脏的帝国吗？”
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
“帝国！”鬼灯内心忽然咆哮。
那是他最想毁灭的东西。
自已一生的不公，都是帝国的腐朽！
“面具男？他知道面具男？他的灵压，他的水平，他的话，说不定...”
鬼灯内心想道。
而这期间，男人并未开口。
片刻后，鬼灯半跪于地，“在下鬼灯，愿意追随。”
“西海垂虹。”男人露出满意地微笑，那微笑充满着邪魅地诱惑以及强大者的包容。
......
时间回到战场，鬼灯已经因为鲜血的透支而不得不瘫坐在地面。
那走马灯一样的画面在他脑海上映。
“是吗，老族长。”
“我并非没有察觉你临死前的微笑，只是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有搞懂。”
“现在，我明白了，那晚你主动引我去祠堂，主动将鱼骨给我，你就是要在我心底埋下名为欲望的种子。”
“而等那种子发芽，我就会成为你复仇的利刃。”
想到这里，鬼灯不禁自嘲，“到头来还是被那老东西利用了。”
他似乎明白了老族长为什么签订那辱权的条约，老族长也在等，等一个能引领鱼人族的家伙出来。
那怕这个家伙会带着鱼人族覆灭。
“真是玩的一手好戏啊，不过，你，押错宝了，临终前让我放过的小子是你第二个人选吧。”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算是走到尽头了。”
鬼灯忽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这一生！被所有人算计啊！”
悲歌看着癫狂的但近乎无法动弹的鬼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鬼灯左手食指轻轻移动，地面之上，一股细小的水流瞬间奔向他自身。
“不好！”悲歌大喊。
但来不及了，鬼灯操控那水流击穿了自己的头部。
悲歌扶起鬼灯，打算施救，但他发现鬼灯瞄准的是中枢神经，已经无法挽救的致命伤。
“为何？！说出来你就可以活命！”悲歌不解地看向鬼灯。
鬼灯临终前的一口气撑着他，“还记得我说我一生都被人算计吗，唯独..唯独西海垂虹没有算计我，他...是真的...想帮我。”
“悲歌啊，我是个杀手同样也是个恶人，杀手的直觉很敏锐，而作为恶人，恶人也要有恶人的救世主啊！”
鬼灯一声长叹，再无生命体征。
抱着鬼灯渐渐冷却的尸体，悲歌面色铁青。
“血雾.破。”悲歌面色阴沉。
瞬间，被悲歌冻结的百米川牢悉数破裂，天空之中散落无数冰晶。
这美丽动人的冰晶仿佛是为鬼灯送葬。
不可一世的杀手最终回死在自己手上。
而一句“恶人也要有恶人的救世主吧。”让悲歌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西海垂虹，究竟是怎样做到的？
然而也就在这时，在冰牢破碎的瞬间，悲歌也因为失血过多，彻底倒下了。
韵寒见此，急忙前来为北歌止血。
......
黎明破晓，曙光重现。
柔和的阳光再次抚摸起这沧桑的大地。
叫谷内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战国与西海依旧没有出手，二人一上一下，就那么对立着。
悲歌在鬼灯临死前问的问题是对的。
尽管他并不知道总局长此时还未出手。
但光凭他与西海的僵持，也不难看出，总局长战国重也有自己的苦衷。
......
“看来悲歌队长那边似乎完事了，虽然不知结果，但起码悲歌队长的灵压还在！”见到曙光，黎阳的上半身再次被炙热的熔岩覆盖。
.....
“悲歌队长停止了领域，到白天了，我得尽快！”唐辰仅凭借火焰之刀炎阳和其出色的体术硬是与尼德霍格周旋了一晚上。
这期间对唐辰本人来说消耗着实太大。
按照唐辰的推测，魔手族，无论如何都拥有龙族血统，好像当年那个第一，幻九龙就是龙族后裔。
真是没想到啊，西海垂虹是个收集者，奇珍异兽从噬魂到龙族，从傀儡师到典狱长。
这家伙收集起来的恶人，每一个，都是狠角色。
唐辰作为情报队的队长，从西海垂虹一行人一出场，他就认出其中几个人。
只是交战到现在这个境况，他才不禁感慨，一开始以为西海垂虹只是无规则的凑人寻找强者。
但实则，他寻找的每一个强者都有其各自的归属。
这家伙是收集控吗？！可恶！
.....
“唔呀唔呀。”黑色宽檐礼帽下罗德眺望远方，“看来悲歌队长那边的战斗结束了。”
“霍利斯，你还行吧？！”罗德的语气很是淡然。
然而一旁的霍利斯，左臂的上侧像是整整被人用刀剜去一般，失去了一整块肌肉群。
霍利斯不断地用右手施展着疗愈灵术。
他喘息着，没有理会罗德，而是目光坚定地看着不远处站在岩石上的敌人。
这一夜，霍利斯作为近战的领袖人物，足足与凯尼.利威尔交手从第一缕月光打到第一缕曙光。
罗德期间并未插手。
二人实现商量好，战斗的紧要关头，必须先搞清楚这个年轻少将的领域。
而擅长远攻的罗德如果一味的使用灵术很可能无法调察清楚对手的能力，所以霍利斯提议夜晚由自己去和这家伙近身肉搏。
不过对方不愧是军队出身，年纪轻轻，体术却炉火纯青甚至一招一式都含带着强大的力量。
这让霍利斯很难将身材纤细的凯尼和这股暴力联想在一起。
而现在，霍利斯目光坚毅，他看向凯尼.利威尔：“食人鬼，凯尼，这是你的称号吧，至少道上的人都这么称呼你。”
闻言，罗德迅速闪身到霍利斯面前。
他牢牢挡住霍利斯。
贝雷帽下，黄色卷曲短发的凯尼露出欣赏的眼光看向二人。
“你的能力，你的领域，是可以用你的嘴去吞噬一切有机物与无机物吧。”
“且战斗到现在，一晚上了，我就算是体术课教授但我的灵压也在逐渐下降，相反，你的灵压却一直趋于平稳甚至还在回升！”
“我没猜错的话，里世界的万物都含有一定量灵子，即便是这叫谷，所以被你吞噬掉的东西，你都可以吸收其内部含有的灵子以补足自身。”
礼帽之下罗德目光流露出一丝寒意，他回头看了看霍利斯被咬掉的左侧肩膀似乎明白了什么。
忽然，凯尼开手机鼓掌，“这一夜真是我经历过最好的近战，双杰不愧是双杰，你确实说的没错。”
“告诉你们也无妨！”贝雷帽下少年双手插兜得意笑道：“我的领域名为暴食，超能系领域，能力就是霍利斯教授描述的那样。”
说着，凯尼舔舐了一下嘴唇，“队长级别的血肉味道是真的好吃，一晚上的战斗，我仅仅啃食掉你一块肉就恢复了大半的灵压。”
“真是大言不惭呢，昨日我发动的组合灵术原来是被你吞掉了，怪不得周围的山丘没有任何变化。”罗德压低了帽檐。
“吼吼，现在换你这个灵术学教授来攻击我了吗？”凯尼面对着罗德丝毫没有慌张的表现。
“霍利斯，你的情报很有用，接下来交给我吧，你暂且去找散落的医疗班！”罗德望着悬崖之上的凯尼，面色阴沉。
霍利斯察觉罗德决心，“好！我尽量早一些结束治疗！保重！”
语罢，霍利斯凌步瞬身消失在原地。
与凯尼一战，自己多少还是有点损耗的，当然也换回来了有用的信息。
霍利斯在迷乱的叫谷内开始凭借灵压探查寻找十二队医疗人员的下落。
而此时，叫谷这边，戴着贝雷帽的凯尼望着戴着宽檐礼帽的罗德。
“真是滑稽的帽子！”二者异口同声道。
随机，罗德双手忽然绽放火焰凌步奔向凯尼，而凯尼也挥拳打向罗德。
二人的战争再次打响。
而当二人在空中高速擦肩而过，双方都找准了攻击的着手点。
罗德的右手忽然摆出手枪的模样，紧接着，一道火柱瞬间从他的食指喷射而出，凯尼根本想不到罗德还有这样的攻击形式，他的肩膀直接被这道火焰洞穿。
而关于凯尼打向罗德右侧肋骨的那一拳，则被罗德轻松闪过。
他甚至不用闪身，因为自己那出乎意料的攻击，打了凯尼一个措手不及。
双方纷纷落地。
凯尼并没有摆出被击中的灼热痛苦反而一脸震惊地看着罗德的双手。
“你那，燃烧着的，手，是手套的功劳吧！”凯尼震惊地质问着。
“你不先治疗你的伤势吗？”罗德打趣地说道。
“没事，待会咬你两口就是了，所以你能先回答我的问题吗？”
见到凯尼的吃惊以及他对疼痛甚至没有丝毫反应，罗德叹气，只能怪自己又遇到变态了。
“是的，小子，这幅手套，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确实是我拜托人渣队长帮我制造的，他参考我们二队队长灭魂刀的机制创造出的可以储存火焰的手套。”
“虽然这幅手套的存储能力赶不上唐刀炎阳的百分之一，但这里面可储存着我使用的七十号以上的火焰系灵术。”
“哦？原来如此，将灵术封印的手套，真是方便啊，要是军队能做到全军配备想必我们南天军方实力又会更上一层。”凯尼对这燃烧的手套可谓是拍手叫好。
“小子，你怕不是忘记了什么？”宽檐礼帽罗德的声音悠悠荡荡。
“嗯？”凯尼则表示疑惑。
“你早已经被军队除名了，不是吗，见到新兴道具你第一时间竟然还能联想到军方这着实让我震撼。”罗德坦然。
是的，即便被罗德击中也没有流露丝毫痛苦神情，反而追问，在得到结果后却再次拍手称快，这不是正常人能有的脑回路。
这家伙，是疯子吗？！
罗德内心如是想到。
然而还没等他思考片刻，金发少年就猛然出现在他身旁。
罗德惊讶至极以至于他都来不及反应就被凯尼一拳揍飞了出去。
罗德的身体狠狠砸在叫谷的岩石沙丘之上。
“该死！这小鬼，什么时候？！”罗德惊颤。
“罗德老师！”下一刻凯尼再次闪现到罗德面前。
“不注意的话，我可能会打爆你的头哦！”说着凯尼再次一拳大出。
这次罗德直接凌步转身逃跑。
是的，罗德溜了。
他隐匿了自己的灵压，这让凯尼一时间无法追查其下落。
“在战斗中逃跑的家伙...”凯尼望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叫谷喃喃自语，“他真的是个队长吗？”
然而此时躲藏某处岩石背后的罗德的大脑则在飞速运转着。
得亏自己精通灵术，灭魂十二队，也只有自己能用隐藏灵术将自己的灵压做到完全匿藏。
虽然有的时候南天傲来那战斗疯子甚至嘲笑自己的隐藏灵术毫无用处，但无论如何，今天是派上用场了。
“罗德老师？！”
“罗德老师？！”
凯尼望着空旷的叫谷大声喊道。
而罗德则在思考方才凯尼的移动方式。
那个小鬼，年纪轻轻怎么可能移动那么快？！
他已经将凌步使用到极致了吗？霍利斯说过他来自南天军方，自己也曾听闻凌步被开发到极致的步法称之为“瞬闪”但无论如何，一个十七岁的小孩掌握瞬闪是不是太过匪夷所思？
就算他来自军队！
相比于把体术锻炼到极致，罗德回想起凯尼那瘦弱的身躯，他更愿意相信凯尼是靠出色的作战能力和可怕的领域晋升为少将。
就是说嘛，他怎么可能掌握瞬闪？！！
罗德逐渐冷静下来，作为曾经的中央灵术学院的灵术教授自己最擅长的就是分析。
是的，罗德是一个赌鬼。
他爱好喝酒爱好美人当然也爱好豪赌。
但得益于他精明的头脑已经冷静的心态，就算是轮盘赌注，他也能赌到最高倍数的号码和图案。
玩扑克他更是没怎么输过的家伙，就算是玩Black jack，即便自己手中的牌是一张A和一张十，他也敢要第三张第四张甚至第五张。
他赌的就是心态。
因为不知道对面的起手牌，在没有庄家的情况下不断地押注从一倍押到十倍。
直到对手放弃牌局。
他本来可以轻松靠手牌获胜，但这样太过于乏味结局无非是赢了或者平局。
所以他才喜欢刺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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