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黑暗之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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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图拉扬率领联盟军队来到了悲伤沼泽。这是一片位于东部王国东南海岸线上的沼泽，也是个被世人遗忘的失落之地。
大部分时间里，这片阴暗的湿地都潮湿多雨，就像是荆棘谷漂移了一部分到这里一样。来自禁忌之海的潮水渗透了这里的每一分土地，使这里破碎的圆木与岩石结上了一层厚厚的盐霜。
更让人糟心的是，鳄鱼、毒蜘蛛和风蛇躲藏在泥沼的臭水沟里，伺机袭击往来的路人。甚至有传闻，悲伤沼泽的深处栖息着传说中的绿龙。
此地恶劣的环境和人们口中真真假假的传言导致没有任何人愿意来此定居。暴风王国毁灭前对这片湿地的影响力也近乎于无。
事实上，如果不是为了追赶兽人，联盟军队根本不会来到这里。
“卡德加，我们还有多久才能穿过这片沼泽？”图拉扬用手中的柴刀劈开挡在他前方的一块树枝，小心翼翼地越过一个泥潭，大声朝前面的法师喊道。
“嘘！”卡德加回头拉了后面的圣骑士一把，用责备的语气提醒道，“小声点，图拉扬，你想惊动那些野兽吗？”
“小心树上毒蜘蛛掉下来咬你一口。”
“哦，抱歉。”图拉扬耸了耸肩，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说道，“我只是——”
“小心，长官。”
嘶嘶。
突如其来的提醒声和嘶鸣声打断了图拉扬的话，他本能地抬头一看，却发现一只硕大的蜘蛛悬挂在他的头顶。
通过蜘蛛身上醒目的花纹和锐利的毒牙，图拉扬可以肯定这是一种毒蜘蛛。
“哦，该死，卡德加。”图拉扬反应过来后，立即用柴刀将毒蜘蛛劈成了两半，顺便嘲讽了一下身边“年老”的法师，“你可真是个乌鸦嘴！”
“这不能怪我。”卡德加学着图拉扬之前的模样，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很无辜，“你得怪这藏污纳垢的沼泽。”
“你说得对，这该死的沼泽。”图拉扬骂骂咧咧地将毒蜘蛛的尸体踢到一边，然后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被诅咒的地方。”
“腐烂的臭味，凶猛的野兽，还有一不留神就会把人吞没的泥潭……”
“我一刻也不想在这待下去了。”
“快了，快了。”卡德加安抚着暴躁的圣骑士，“相信我，图拉扬，我也想尽快离开这。”
法师指了指自己身上糊上了一大片泥渍还被树枝刮坏了的法袍，表示能理解图拉扬暴躁的心情。
话虽如此，但图拉扬和卡德加都只是口头上对周围恶劣的环境挑挑刺。行动上，他们与整个联盟军队依旧有条不紊地在湿地中前行着。这既得益于洛萨平时对部下的严格要求，也要感谢分散在前方探路的哨兵游侠。
在奥蕾莉亚率领一小队游侠加入联盟后，这股精锐力量就被用于刺探军情、狙杀首领等重要任务。虽然现在游侠队长率领着手下的精英骨干去别处追猎兽人了，但她走前仍然留下了相当数量的游侠在洛萨的军队中效力。
这群矫健的野战精英可以快速通过沼泽崎岖地形，然后源源不断地为图拉扬带来有关兽人的最新情报。
“图拉扬将军，我的姐妹们发现大部分残余的兽人都朝南方去了。”一位精灵游侠在远处跳下树枝后，小跑到图拉扬面前，快速汇报道，“不过他们并没有集结在一起，而是各自沿着不同的小路前进。”
“好，我知道了，你去后面休息一会儿吧。”图拉扬朝精灵游侠点了点头，他认识眼前的高等精灵。
艾茜丝·晨风，奥蕾莉亚曾向他提过这位晨风家族的长女。
目送精灵游侠离开，图拉扬转身对卡德加问道，“悲伤沼泽再往南是哪？”
“黑色沼泽。”卡德加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黑暗之门应该就在那！”
“看样子你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图拉扬停下了脚步，从身边士兵的手中拿过了罗盘，校准了一下方向。
“但是，我还有一个顾虑。”图拉扬一边确认着方向，一边担忧地说道，“奥格瑞姆会不会留下了一些军队和一个副官在那里保护黑暗之门？”
“虽然我很希望没有……”卡德加没有说完剩下的话，但他相信图拉扬能明白他的意思。
“嗯，看来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了。”图拉扬深吸了一口气，吧嗒一声合上了罗盘的盖子，“如果那个副官足够强大，甚至可以将这些残兵败将重新整合成一只团结的军队，再加上那些本来就跟着他的战士们……”
“告诉各队队长，再前行半小时，半小时后我们扎营休息一会儿。”图拉扬扭头对一旁的传令官指示道，“谁也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我们必须以最饱满的姿态应对挑战！”
“是！”
……
又过了一周，图拉扬的军队终于穿越了整个悲伤沼泽的……前半部分，来到了所谓的黑色沼泽。不过，这个地方如今的景象却让卡德加大吃一惊。
“怎么会？”卡德加蹲下身子研究着地面，诧异地说道，“这里本应当是沼泽！”
“就像我们之前通过的地方一样，潮湿，肮脏，散发着臭味。”
“可现在，它变成了荒地。”
见卡德加吃惊的模样，图拉扬也蹲下身子，还抓起了一把土，放在眼前仔细地观察着。
“这些土壤，非常干燥……而且贫瘠。”
“就好像，正在死去？”
虽然图拉扬不是法师，但圣骑士本能还是让他感觉这片土地上充斥着黑暗魔法的味道。
“看上去像被火烧过。”站在两人身边的布莱恩·铜须说道，“我从未在其他地方见过这种景色。”
作为一名杰出的矮人探险家，他探索过东部王国的许多地方，也乐于与其他人分享自己过去的冒险故事。在之前枯燥的路程上，这可是联盟军队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
“不幸地是，我见过。”卡德加站了起来，眺望着远处的红色荒漠，回答道，“不过不是在这个世界。”
法师并没有对自己刚才的话多做解释，他的脸上直白地透出一种不想别人多问的表情。
一旁的穆拉丁本来还打算问些什么，却被布莱恩拦了下来。
“你知道你的名字在矮人语里是什么意思吗，小伙子？”布莱恩问卡德加。
“信任。”卡德加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回答道。
“是的，我们相信你，小伙子。”布莱恩点了点头，大声道，“你可以在准备好的时候告诉我们。”
“其实，这样也不坏。”图拉扬站了起来，拍打了一下手上的沙尘，开口打破了现场有些尴尬的氛围，“踩着石头上至少比踩在泥巴里好，不是吗？”
圣骑士的话得到了众人的认可。虽然卡德加依然一脸沉思的表情，但也露出了一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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