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遗忘之影教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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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心魔的速度很快，在夏拉塔斯与恩佐斯交谈的间隙，就已经蛊惑着一名男性人类回到了农舍。由于蛊心魔此时寄生在这个人的头上，夏拉塔斯看不清他的脸，只能通过男人身上破旧的蓝色修士服猜测他是个逃亡的牧师。
“你是名牧师？”还不等夏拉塔斯问出口，恩佐斯已经替他发问了。
“是的。”男人立刻回答道。他的声音平乏无味，没有任何的情感，如同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实——这是被蛊心魔控制的特征之一。
“那你来到这里干什么？”恩佐斯接着问道。
“暴风城被部落攻破后，塞林主教带领我们逃了出来，并传授给我们暗影的技艺，让我们一同对抗部落。”牧师如实答道。
“娜塔莉•塞林？”夏拉塔斯急忙追问道。
“是的。”
“她从哪里习得的暗影知识？”
“一把匕首。”牧师似乎想到了什么痛苦的回忆，原本平淡的表情也出现了一丝恐惧，但在蛊心魔的操纵下，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一把有自己意识的匕首。”
“塞林主教在追踪兽人的时候发现了——不！”突然，牧师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猛地跌倒在地上。他蜷缩成一团，用手护住自己的脑袋，嘴中还不停地低语着，“她骗了我们，她骗了我们……”
“他的心智被摧毁了。”恩佐斯皱起眉头看着已经痴呆的牧师，朝夏拉塔斯解释了一句，便收回了蛊心魔。
“是蛊心魔的副作用？”
“不……是她的力量。”恩佐斯肯定地说道，“她知道我们来了。”
“我们得抓紧时间。”恩佐斯站了起来，走向门口，“跟我来，不能让她跑了。”
……
与此同时，湖畔镇的一栋二层别墅的后院里。
一个身穿白色修士服的女牧师正站在一座临时搭建的木台上，向下面坐着的十几名听众讲解着什么。
“你们有的人应该知道，我曾是暴风城的主教。”
“与你们一样，我也完整地经历了两次兽人战争，并因为部落失去了自己的家园，失去了自己所爱的人……
“我常常思考，为什么暴风城会被部落毁灭？是我们的军队太弱了吗？是兽人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吗？还是因为部落的数量无穷无尽？
“都有可能……
“但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他们掌控着我们从未见过的力量！
“我认真调查了他们的魔法，甚至前往被他们黑暗魔法污染的战场深入探究。
“最终，我发现了名为虚空的力量。
“这个世界除了圣光，还有很多别的东西，还有虚空。
“在这两种力量的涨落之间，你能找到强大的力量和深奥的知识，远超圣光大教堂所传授的东西；你能跨越圣光和虚空之间的界限；你能以光明与黑暗的力量，成就伟大的未来！
“当然，这样做是有代价的。
“在暗影中行走总会有代价的。
“每一次讲课我都会提到这一点，特别是那些已经涉及虚空的人，不要陷的太深！
“你们必须谨慎，谨慎，再谨慎。
“我接到报告，有些人在猎杀兽人太过狂热，甚至伤及到无辜的生命。
“这是非常危险的征兆，我们虽然行走在暗影中，却不能忘记圣光的教诲，我们必须——”
“够了！塞林主教。”突然，台下的一位追随者站起来打断了女牧师的话，他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台上的人，眼中的理智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嗜血与疯狂。
“你总是这么看似好心地劝告我们，但其实，你的真实目的我们都知道！”追随者一边说着，一边向身后的人做了个手势。
“我的真实目的？”娜塔莉•塞林有些哭笑不得，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做还有什么其它的真实目的。
“呵，不要再装了！”追随者对塞林的态度有些不屑，他大声说道，“你这么做其实就是想阻扰我们掌握自己的真正潜能，阻扰我们获得知识和力量！”
“是啊，塞林主教，那把匕首什么都和我们说了，您就不要装了。”另一个追随者也站了出来，他没有之前那个追随者那么愤怒，但眼中对塞林腰间那把异形匕首的渴望却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匕首？”一瞬间，娜塔莉知道了自己追随者的态度为什么发生了改变，她将腰间的匕首拔了出来，愤怒地喊道，“萨拉塔斯，这是你干的？！”
“不要那么生气嘛，小牧师。”遽然，一道轻柔的女声出现在娜塔莉耳边，她似乎对女牧师的抱怨很不满，“我这都是为了我们好。”
“不要妄图用这些谎言欺骗我。”娜塔莉对萨拉塔斯含糊的态度很不满，“你分明就是想让他们成为你的傀儡。”
“不不不，这你可误会我了。”萨拉塔斯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委屈，“这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
“我早该摧毁你！”娜塔莉有些懊恼，当初她听信了匕首的低语，才没忍心动手摧毁她。
现在，她应该纠正当初的错误，避免她伤害到更多的人。想到这里，娜塔莉在手中汇聚出了一团虚空能量，准备将匕首销毁。
“太遗憾了……小牧师。”萨拉塔斯有些惋惜地说道，“我本以为我们能合作的长一点。”
“只可惜，现在有位老朋友在追我，而我，不想见到他。”萨拉塔斯有些苦恼地说道，“所以，我没时间和你玩过家家了。”
“动手吧！”这一句，萨拉塔斯是对追随者们说的。
“啊啊啊！”
片刻，追随者们便宛如疯魔般争相朝娜塔莉涌去。他们只有一个目的——杀死这位曾经的导师，将萨拉塔斯据为己有。
“你们！”娜塔莉失望地看着自己曾经的学生，开始吟唱起一个咒语。这是她之前为自己准备的逃生法术，可以将自己的灵魂送入虚空，避免死亡的命运。
“好了，萨拉塔斯，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还不等娜塔莉准备完法术，夏拉塔斯和恩佐斯就已经顺着蛊心魔之前的踪迹，来到了这个后院。
“不……”萨拉塔斯听到熟悉的声音，发出了一声不甘的叫声。
如果可能，她当然希望自己现在跑掉。只可惜，她是一把没腿的匕首。
她操控着娜塔莉的追随者，试图阻挡老朋友一会儿。但面对这些刚刚踏入虚空大门的初学者，恩佐斯只用一招虚空反蚀就解决了他们。
瞬间，狂乱的虚空能量就将自己曾经的使用者吞噬殆尽。这从侧面也可以说明他们对娜塔莉的劝告是一点也没听进去——只是贪婪地汲取力量，却不懂得成为力量的主人。
看着自己曾经的同伴化作几滩黑水，其他追随者也纷纷四散而逃，生怕自己也落得如此下场。
“现在，外人都走了，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见那群乌合之众离开，夏拉塔斯转过头，看着娜塔莉手中的匕首，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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