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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封被二手黑客盗取的电子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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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大家好啊,老道我就是本书的超级男一号大主角雷森道。是,我知道您不认识我。但您完全可以想像,我就是那种披着风衣慢动作出场时不但自带光环自带配乐,而且周身还呲呲直冒蓝光电弧的辣种男主角。

    其实吧,我是不吝于和大家炫……内个……分享我成功之秘诀的。说白了吧,老道之所以能够取得今天的成就,真不是我有着什么过人的天赋。我只不过是把你们大家用于喝咖啡看电影的时间,统统用来撸串和打游戏罢了。

    So……骚瑞,好吧我承认,刚才是我在无法自控地歪歪。您想啊?在一部百几十万字的记实文学中,居然从头到尾愣没老道啥事儿!可所有繁琐艰难得能把一摞好人全部折磨成精神病的活儿,全都是老道一人撅个屁股在干!换了您心里就能无怨无悔么?所以俺浪费百十字意淫一下咋啦?

    老道这辈子啊……唉!说来话长长发短梳吧——啥值得一提的也木有!所以就不说了。我又不想用二泉映月伴奏着讲述我那些催人泪下的经历,撩拔起公众同情心整一水滴众筹啥地。话说……老道人生最刺激的经历就是被老婆家暴,这种事儿会有人捐款吗?

    所以这部报告文学的的男主角当然另有其人,他就是……当当当挡——老荣家小兵!

    荣兵是我的战友!我们是彼此都能毫不犹豫地以胸膛为对方挡枪弹的生死弟兄!

    我们并肩在沙漠作战、在丛林作战、在年代古远的废墟作战、在高楼林立的都市街巷作战!就如此刻一般……

    我机警地躲在一个刚刚被火箭炮轰炸过的车库后面,手持一枝雷神V5,冷静从容地换好弹匣。然后冲小巷对面正以一辆报废重卡为掩体的荣兵打了个中指向天食指向前小指兰花的手势,荣兵默契地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我把头靠在墙上,强行抑制着越来越快的心跳,在心中默数着……姗……二……姨……我勇猛地冲了出去!

    是的!冒着枪林弹雨在明知小街对面一切阴险的暗角里不知埋伏着多少只冷酷狙击手的情形之下我依然选择了神圣的冲锋!因为我别无选择啊!因为这是我的使命啊!因为人类的命运地球的安危太阳系的未来……哎呀我去中枪了吧好像?

    没错,这是正与邪的生死之搏!敌人怎肯放我一马?我既然当了这出头之大鸟……嗯……其实也不大啦。反正既然我敢冒头吧,那些蜈蚣蜘蛛长虫蝎子耗子臭虫变形虫啥地,怎能轻易放过我呢?于是我挂了……

    我扑倒在……电脑桌上!手掌狂暴地对着键盘一通“啪啪啪”!没错,老道就这么个性情中人儿,马彼得就为这键盘都换六七个了。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个只能在游戏场景中一次次重建自己拯救地球伟业的歪歪者OK?我就是个只能猫在屏幕后面展示自己勇敢的键盘侠OK?这我都勇于承认,只要你满意就行你开心就好。你还想说啥?再BB抽你丫的信吗?

    好吧我又承认了,其实连我吃欧抽你也只不过是个构思,属性依然歪歪。不过……我是绝不会放过我内个猪——队友哒!

    “你有病啊?”

    “你有要……发的火就发吧,道哥。”

    “少扯!叫雷哥老道!就你会点英语是不?骂谁呢这一天天地?”

    “是是,老道……哥,对不起啊。”

    “又一次拯救地球千古难觅的良机就被你活活糟践了!我现在就想问你一句,你到底咋想的啊老荣家小兵?”

    “道哥,真不好意思啊,我当时想换加特林P8来着,结果一着急Shift就按成Ctrl了,切换出个水壶来。心里一慌又按错键了,又切换出一根火腿肠来,等我终于……然后你就……内啥了。”

    “加特林P8?加特林屁吧!那种战况下你一键切换巴莱特A-V不爽么?一键切换沙鹰WC不香么?换弹超快幸运加成经验加成GP全特么加成不OK么?”

    “骚瑞,我……”

    “你那手指头从去年五月开始就笨得跟木头橛子似的你自己知道不?”

    “呵呵,巴尼也这么说过我。”

    “巴尼?哪服务器的?”

    “巴尼•库查子爵,玩鲁特琴的,大师。”

    “扒你裤衩子爵?网名挺酷哇?不是,你从去年回来说话就老莫名其妙的你知道不?我都懒得搭理你!走!跟我进西服244区PS国战场蚣蜘区,我特么这次非干死那帮狗粮养的!”

    “道哥,先不玩了行吗?”

    “咋?”

    “嗯……心里闷,想和你说说话。”

    “终于想说啦?去年不是咋问咋不说吗?”

    视频中的荣兵摇摇头,从桌上拿起一支雪茄点上了。这小子现在可真能装酷!去年五月之前记得他连烟都不抽啊?

    “道哥,三天前……我见了个人。”

    “嗯”

    “然后……我哭了三宿。”

    “嗯”

    “其实我一直在逃避,我总是掐着自己的脖子告诉自己——你那就是个梦!是梦懂不?你喝错了一杯酒从那老伍头家出来一不小心摔沟里了然后就做了个长长的梦,荣兵你明白没?”

    “嗯”

    “可几天前一个远方的来客却把我为了骗自己而吹的那个谎言气球给一脚踢爆了。”

    “嗯”

    “我现在躲无可躲藏无可藏再也骗不下去了!道哥我该咋办?”

    “先说症状。”

    “我该怎么让你明白呢?就像……你一觉醒来,大脑负责记忆的区域已经被加插了一个U盘,那里面储存的内容多得吓人!有惊心动魄的历险场景;有秀美奇绝的域外风光;有血腥残忍的杀戮战场……还有一群与你天涯同命的朋友和伙伴。有一位似乎能看穿你所有的心事,又不计回报地呵护着你的姐姐;一位恍如洛神犹似黛玉的法兰西女孩;一个360多磅重的胖儿子;一位……我欠了她太多太多根本无法偿还这心灵债务的……”

    “啥游戏啊?单机的吧?画面好不?操作感逼真不?”

    “操作感完全逼真!画面好得无法描述!只可惜不是游戏。”

    “那明白了,妄想症中期。不治将恐深。”

    “我不是……好吧好吧,就算我是妄想症吧,那我该咋办?我又辞职了,这次不是想换个工作体验,而是我啥也干不了啦。我整夜无法入眠白天工作就走神吃不香喝不下烟又捡起来了还得拿酒顶。道哥,我心里老有俩小人儿在撕逼掐架!”

    “嗯”

    “有时小人儿荣兵会说……你管那老神棍往你的誓言里填的啥内容呢?那老家伙就算真存在过也早死了三百多年了!你信那个?可小人儿罗宾怼之曰……那万一傻瓜总督填的内容是对你亲人不利的呢?再说了,人家把生的希望都让给你了,你就好意思负了人家以命相托的唯一心愿?那可是你亲口答应并以誓言做保的啊!上老可在天上瞪着你呢!”

    “嗯”

    “有时小人儿荣兵又会说……忘掉吧,就当是看了场加勒比海盗系列的电影,那些都是历史中的人物跟你有个毛线的关系?别臭不要脸地歪歪了!”

    “嗯”

    “可小人儿罗宾就会用幽怨的眼神盯着我问……行!行!你忘得掉吗?有种你就把比格印酒吧的《一个小女孩》、小莎拉的生日晚会、夕阳下的麦田花海、神秘的雨夜红唇花、卡塔赫那的生死时速、拿骚要塞的高台跳水、特诺奇蒂特兰的伤痛之夜、漆黑无尽的玛雅古隧洞、尤卡坦如梦的粉红湖、法哈多似幻的萤光海、天使号帆顶的那只天鹅……统统忘掉就当从来没有过!还有你永远欠下她的利息……那些盐湖火烈鸟群、彩虹水域、天鹅群岛、伯利兹大蓝洞、古巴松树岛、邓斯河瀑布、蓝色泻湖、粉红沙滩、尼维斯火山、绍纳岛海星、珊瑚花园、香槟礁、翡翠峡谷、巴巴多斯飞鱼……你好意思全都假装不记得了??”

    “嗯”

    “小人儿荣兵抗辩道……记得又怎样?就算有过也早成历史已化飞烟了!可小人儿罗宾马上回怼……是啊,以前你当然可以这么骗自己。可麦瑞女士是怎么解读那本神秘的笔记的?在那里面记载着你明明多陪伴了她一整年!至少你欠她的这些利息你都还清了!当然,人家救过你好几条狗命呢,就像你在三百年前自己说的那样,本钱你是无论如何都还不上了!可利息呢?你该付给她的利息呢?人家在日记里可是清清楚楚毫无疑问地记叙了你确实还清了这些利息的,这你怎么解释??”

    “嗯”

    “道哥,我太痛苦了!我无法继续装糊涂又不敢面对真相,我到底该怎么办?”

    “明白,精神分裂典型症状,不治将益深。”

    “唉……”

    “小兵,真想治病吗?”

    “不着调的就免开尊口吧。”

    “说实话,这还真是个难题。从心理学角度来说,你这就是被某种回忆或意念一直占据着大脑主思维通道。如果继续憋着的话,非但不会自行消失,反而会导致压力随时间推移而成倍增加。到最后哼哼,精神分裂都是轻的,植物人儿!”

    “老道,你真学过心理学?”

    “废话么!你雷哥我可是2003年就拿证的心理学医师呢。”

    “那我这种状况该咋办?”

    “水可导不可堵懂么?”

    “怎么导?”

    “你琢磨呀?你要喝多了在胃里翻腾你咋整?是不是得吐出来?你这状况你得倾吐啊兵仔!老在心里憋着哪行?”

    “我……也说出来过,在电子日记里跟自己说的。几乎都说出来了,可似乎没什么用。”

    “那咋行?这就像你心里郁闷了跟朋友去K歌,你说你在心里跟着音乐唱了,有用吗?你得吼出来啊!你得去折腾别人的耳朵啊!这你才会有倾吐的快感啊兵仔!总之你得吐别人身上别堵自己胃里明白没?”

    “明白了。可我这……症状的确特殊,我不敢跟任何人说,包括我爸我妈,更别说心理医生了。”

    “那你信我不?”

    “不信。”

    “白白!”

    “别别别!道哥,我不是内意思!我是说,我的事绝不能泄露出去,哪怕一丝一毫都不行!”

    “小兵,我不管你是不是在大脑CPU中把那个U盘里的内容当成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读取了,但你雷哥我是从不信神魔鬼故事的。你就一说一吐,我就一听一乐,我这可纯属战友情啊,你爱说不说。”

    视频框里的荣兵低着头大口抽烟,脸色难看至极!看来这孩子也是被逼到份上了,最后他只能拿老道这法子当救命稻草紧紧抓住搏一搏了。

    “道哥,我想试试!可我……真说不出口,咋办?”

    “为傻牙?”

    “因为……因为有好多内容实在是太……令人难以启齿了……”

    “啊?还有这种内容?那更该说啊!脱离了一切高级趣味的老道我最爱听这路难以启齿的啦。”

    “太难了!真的。意识老会跳出来捂我的嘴,说那些事传出去我我就有可能……被辣样或者内样……”

    “辣没问题啊,你可以在催眠状态下绕开意识的堵截畅所欲言啊?”

    “你会催眠?”

    “专业的!来,瞧这个……”

    我顺手拎起鼠标线,冲着视频中目瞪口呆的荣兵晃动着鼠标。

    “道哥,你这也太糙了吧?咋也得用块怀表啥……”

    一语未了,荣兵已缓缓合上双眼“Pia叽”一声趴在了电脑桌上。

    或许是大脑中塞车太严重了吧,进入催眠状态还不到三四秒,我刚问了句“兵仔你去年在美洲都经历啥了”,他就开启了加特林P8的连射模式……以无比疯狂的火力朝我扫射啊!其凶残无情之程度丝毫不弱于那些一直在试图阻止我拯救地球的大反派们啊!甚至就是比起道嫂对我的残暴也不遑多让啊!

    天黑了。老道像个傻子似地坐在电脑桌前整整三个半小时没喝一口水没撒一泡尿,连今天接小道放学都是发语音让道嫂去接的。直到荣兵缓缓从电脑桌上抬起头来茫然地望着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焦急地问:“道哥,我刚才都说啥了?”

    “……”

    “道哥?我刚才都说啥了?”

    “……嗯?啊,呃……没啥。呜啦呜啦一大堆根本听不清。后来我干脆就不听了,戴上耳机看了会儿《少年派的奇幻漂流》。”

    “噢……那就好。”荣兵长吁口气放松了下来。

    “道哥,你还真别说?这样一吐,心里压力立马骤减啊!感觉轻松了不少。真的真的,不是错觉,非常明显!”

    “唔……好好,那就好,有用就行。不聊了啊小兵,我得吃饭去了。”

    “行,我也饿了,我都三天没感觉到饿了。老道,嗯……谢谢。”

    “切!不值当,西悠。”

    “See you。”

    关了电脑,老道饭也没吃,赶快跑了趟卫生间就跌跌撞撞回到书房,合身趴在小床上抱着脑袋就开始翻腾上了……

    他饿了?我么一点儿不饿了!他轻松了?压力全特么跑我这儿来了!

    当晚我就以要连夜分析某支股票的投机价值为由与道嫂分居了。我独自在黑暗的书房中抱着脑袋坐在椅子上装思想者……

    要梳理他那些高速喷吐的子弹轨迹实在太难了!我既不能都听懂也不可能都记住,因为这厮居然在叙述中还夹杂着大量的外语!除了英语,我至少还听出有六七种不同的语言。这就更折磨人了,我对那部分根本听不懂的内容既好奇又恐惧!我暗骂自己道:“欠!欠!让你嘚瑟?接了个大活儿吧?接得住吗你?小样儿地!”

    可另一个我立马回怼曰:“不接这大活儿你能知道这么多无法形容的事情吗?你上电影院看场电影还得买票呢吧?除了爹妈惯着你之外,这世间有哪种获得是完全不需要付出的呢?而且,啥电影能有小兵讲的这些事更离奇更有趣啊?对不?”

    可现在最纠结的问题就是……他说的那些事儿能是真的吗?

    雷哥摇头:别信!一听就假的!人能穿越时空回到三百年前去?荣兵失业想写小说了吧?

    老道马上反驳:不对!你没注意他复述那位“雾谷帕帕瓦”的话么——时间犹如一条河流,生命恰似一叶扁舟。当我们顺流而下时,身后河两岸那些路过的景物就忽然都化做空气消失了吗?你无法与自然力抗衡去逆流而上,你就能说那些路过的景物已不存在了吗?这是理性呢?还是谵妄?

    雷哥:可他描述的好些事实明显与历史不符。比如海盗黑胡子,任何资料上都说他是个杀人如麻嗜血成性的恶魔啊?怎么小兵却说他不是那样的人呢?

    老道又反驳:历史是谁写的?为谁而写的?小兵说得对,黑胡子之死有着明显的蹊跷!那弗吉尼亚总督本就赃官一个,而且当时他自己的贪腐事件和侵吞国有土地的行为败露。官司缠身之下忽然自掏腰包组织人马舰船,宁可冒着死罪越界去南卡的领地执法也非要弄死黑胡子!难道是出于正义??

    雷哥:这……这是人家欧美权力阶层历来的传统啊?自己背负着连环杀人碎尸罪满世界抓随地吐痰和乱占公交车孕妇专座的不文明行为,不一直是这样吗?

    老道:呵!你还知道啊?

    雷哥:还有啊,荣兵说到的那只变形虫也太离奇吧?可能吗?

    老道:离奇个毛啊?人家小兵讲的所有事情里没有丝毫封建迷信色彩妖魔鬼怪元素,全部都是现实的社会现实的人。就说那只变形虫吧,小兵说它到现在还活在我们的世间,你就没感觉到吗?

    雷哥:谁呀?啥呀?咋地啦?

    老道:想不明白自个蹲墙角接着想去!不记得小兵描述过那只变形虫的特征了吗?想想那只眼睛……熟悉不?

    雷哥:算了我不跟你争!雷森,你说我俩谁说得对?

    雷森道:嗯……从理性的角度上分析吧……可是从感性的视角看去呢……何况……也许似乎大概可能差不多没准儿……

    “给俺俩一边儿拉子去!”

    这一夜的我比荣兵还悲催!我脑子里现在是有仨小人儿在没完没了地撕啊掐啊!So……我一夜无眠。

    “雷哥早啊!气色不错,呵呵。”

    “是吗?打哪看出来的?”

    “镜子里啊?我说我自己呢。雷哥你都不知道啊,你这招儿太好使啦!四天,整整四天啊!昨晚我终于睡了个踏实觉!”

    “嗯嗯,挺好的,恭喜。”

    “快点啊雷哥。”

    “傻牙?”

    “咱继续啊?你快拿鼠标晃点我啊?快点快点!”

    “卧……渠!上瘾了还?内啥,鼠标线断了。你看这手指头行不?”

    我故意伸出一根食指对着视频头左右摇晃了两下……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拒绝!可是……

    “呼……呼……”荣兵居然立马就睡着了!

    “唉!好吧好吧,睡就睡吧,今天可啥也不许说了啊!”

    “说!必须说啊螺丝!珍茜姐是个外冷内热的女人,你看不出来吗?是她那些难言的隐痛使她犹如千年冰封。她总得保护自己活下去吧?今晚在月牙湾我和她谈话时你和托尼躲在那块巨岩后头,等她哭了你就冲出来大声说……说……”

    “唉!这可咋整?”

    我苦恼地拄着额头呆坐在电脑桌前。雷哥在提醒我别听了,说再听下去我会神经的。可老道坚持要我仔细听,因为这些故事委实小有精彩……至少是我在别处没见过也没听过的。

    于是,第二夜的我又神经通宵。

    “雷哥早啊!胃口不错,哈哈。”

    “明白,看样子你今儿个没少吃。”

    “咱继续啊?我真的感觉在一天天地好起来了耶!谢谢你,战友!弟兄!我的老道哥!”

    “没、没啥。”

    “用手指头晃点我啊?快点快点。呼……呼……”

    卧——靠!上老作证!我这次连手指头都没敢伸啊!我刚才就眼珠转了两圈儿,那不是在琢磨咋拒绝他才能无损于雷哥我的高大形像吗?咋地我现在连眼珠子都无权转动了呗?逮个机会你就呼呼啊?

    “是呗,可逮着个机会整你啦,哈哈!三儿啊,你说你一堂堂大英帝国詹姆斯三世流浪汉陛下,整天跟我们这帮人厮混有劲么?呵呵,行行!您那嘉德四骑士爱是谁是谁,我可没那本事照顾他们,我都懒得知道是谁。反正也就拿骚那几头烂蒜呗……内啥,贝勒除外啊!那可是我的死党好哥们儿亲生朋友……”

    一直到下午四点,当荣兵神采奕奕神气完足地从电脑桌上爬起来,我已经抱着头委顿如泥了。勉强撑着架子和他咧嘴一笑道了声白白,我立马关掉视频框就给道嫂发了条语音——“我追踪一支形态特漂亮的股票正在关键时刻今天还是你接小道吧谢谢啦亲爱哒。”

    道嫂很体贴地秒回了一条——“三点就收盘了你跟踪哪个形体特漂亮的娘们儿呢吧懒得搭理你晚上回去削使你不用谢!”

    顾不上那么多了!道嫂十数年带给我的肉体创痛也比不上老荣家小兵这三天带给我的精神刺激猛烈啊?

    我哆哆嗦嗦地在手机上翻捡着通讯录,终于找出了一个多年都未拨打过的号码……

    “喂老王吧我是道哥。内啥,你现在还开心理咨询门诊不了?”

    “Dog?啥品种的啊?咋地被主人抛弃抑郁了啊?”

    “少么胡说十八道!是我精神出问题啦!我需要心理救援……严重需要!”

    “呵呵,开嘛玩笑逗我呢吧?咱不都是同一个米国哈巴大学‘比安•泰勒’教授亲手调教出来的弟子么?你不会自己拿只袜子晃点自己一下啊?”

    “少么废话!你眼睛进砂子了能给自己吹出来呀?我需要你!立刻马上瑞爱闹!”

    “那你过来吧,老地址。反正我也闲好几个月了,来了一起喝点儿。”

    就这样,我每天被荣兵堵一次,然后马上跑老王那儿疏一次。咬牙又苦撑了三天!可第四天电话预约的时候,老王有气无力地说:“道哥我求你放过我吧我上有老婆下有小三儿的也不容易……”

    “放心吧老王,我是不会放过你哒!嘎嘎嘎……”

    “好吧那你也来吧,我在神羊医大二院精神科等你哟。”

    “你……这么快就顶不住啦?”

    “废话得啥样儿战士能顶住哇?我现在一寻思手里的电话屁股底下的汽车甚至吃个汉堡喝瓶可乐下个单网购都可能跟那只独眼变形大虫子有关……这能不惊悚吗?”

    “好吧老王那你保重。等着我,我们会很快见面的。”

    “OK白白,我对此深信不疑。只要你那个战友继续折磨你。”

    其实我和老王一个症状。荣兵讲的那些事吧,有些听着很新鲜也挺离奇,可在网上细心一查找线索,居然还就是真的!另有些事连在网上也找不到线索,可是你听荣兵的讲述,非常合理无可辩驳,明显也极有可能是就是真的!这显然把我很多的常识和历史观都给颠覆了。

    于是我心中就有了个越来越大的问号……荣兵这孩子我太了解了!就他?上学时历史就没及格过好吗?他打哪忽然就冒出这么海量的历史知识?其中有好些冷门独门的历史都是闻所未闻的!甚至在网上和各种书上都查不到!还有大量的那些,那样,和挺内啥……的事儿,都是在哪都查不到的。这到底是肿么回事?太诡异了吧?难道真有个科学怪人往他大脑里植入了一个储存着记忆的芯片?如果不是的话,难道他……真的曾去过18世纪初的美洲??

    这……这……怎么可能呢这?!

    就在我欲仙欲死欲罢不能之际,荣兵却突然欲言又止欲语还休了。

    次日,我又带着复杂的心情在视频中呆呆地盯着荣兵的时候,他却抽着雪茄沉默了好久不说话。

    “咋了小兵?病情反弹了?”

    “嗯,彻底反弹了,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啥?”

    “回避解决不了问题,治表不治里。该你去面对的问题你老想躲避,最后受折磨的还是你自己。”

    “像首诗呢?那你现在咋想的?”

    “面对吧。就算不信我对老神棍发的那个誓言真会对我产生什么报应和恶果,我也不愿违了誓亏了心负了别人。何况……如果安妮的日记里真有那样的记述,那我……还亏欠着她一个四季的陪伴。”

    “具体做法呢?”

    “还没确定。伍安斯老博士说他最近一通研究又发现了Time Rum的某些特殊属性,等去了他那儿再定吧。”

    “这名字怪怪的东西就是你梦里说的能让人穿越时空的那种朗姆酒?”

    “嗯,颜色和味道都像极了朗姆酒,伍安斯老头就给它取了这个名字。”

    “好吧,既然你决定了。那我有什么能帮你?”

    “嗯……借我点钱吧雷哥。我只能求助于你了,因为我的事不敢让别人知道。”

    “你意思是有危险?”

    “肯定有。你在另一个时空里也会变老,会生病,会受伤,甚至会挂掉。我这次回来熟了十岁,还有脸上身上的伤疤就这么来的。所以这事绝不能让我爸妈知道。”

    “行,既然你是下了决心要去做的事,那哥不拦你。用多少钱?”

    “主要是来回的费用之类,我怕自己的不够。借两万吧,我会用超值的物品抵押给你。”

    “别这么说话小兵,你要借二十万我还真得要个抵押,毕竟哥也得过日子。两万还提这话就羞臊人了。”

    “不是,雷哥。万一我要是……那些东西就算我感谢你一直陪着我,帮我分担开解,帮我守护秘密了。我要是平安回来,还了钱你再给我也无所谓。再说了,平白无故短两万块,道嫂的降夫十巴掌……”

    “也是哈,都啥呀?”

    “给我个收货地址,我一会儿就给你发去。就算其他东西的价值看不懂,你只让道嫂看看那条金链也知道不止两万了。何况还有能让你乐疯的东西呢。”

    “傻牙?”

    “留个悬念,过几天收了货你就知道了。”

    “行,我现在就转你,收一下。”

    “等你收到东西的吧,雷哥。”

    “少扯收款麻溜哒!”

    荣兵说走就走。就在这次聊过之后的第三天,我上线就收到了他的几大段留言……

    “雷哥,我走了。我对爸妈撒了个谎,说陪一个朋友考察在非洲偏远地区建基站的事,有可能信号不好就暂时不能联系他们了,两三个月内就回来。雷哥,其实我挺看不起自己的,真的。之前的那段经历把我打磨得如同刀锋!可一旦重回原来的生活,我又难免迟疑、苟且、得过且过了。我之前在18世纪时,恨不能真有机会回来就对世人揭示那只变形虫的丑恶,提醒人们当心它为祸!可真回来了,却又瞻前顾后担心这个忧虑那个,真不敢招惹那只比18世纪时的它更强大更可怕的虫子了。雷哥,我这才彻底认清了自己,我骨子里还是挺怯懦的。我在那段经历中偶尔表现出的勇气,要么是出于绝望里求生,要么是出于被逼无奈。真让我有了选择权,我仍然是个胆小鬼。

    可我的父亲是一位真正勇敢的人!如果我这次……我希望我父亲知道他的儿子曾经历过什么,感悟了什么,想告诉世人什么。我希望父亲帮我把日记整理出来以某种方式公开,希望我的那些见证和感悟能够对这世界有哪怕一丁丁点微不足道的警示和益处,那我这条生命就算没有白白来到这个世界一回。

    我的日记就在我的企鹅邮箱里,邮箱密码是我妈给我办银行卡时设的密码。如果我四……嗯,五个月吧,如果我五个月还没回来,你就打我父亲的电话1519228TSSS,把我的事情告诉他,让他把邮箱里那个附件中的文档整理出来吧。雷哥老道,除了那个美国的老博士和那位麦瑞女士之外,你是这世间唯一知道我秘密的人,请求你万勿泄露!

    我寄去的东西有三枚银币两枚金币一串宝玉石手串一条金链和一把刀,你最中意的肯定是那把刀。呵呵,暴意思啊道哥,我这把快乐疯狗可不是你经常在论坛里炫耀的那支ATAK能比的。事实上,我寄给你的所有东西都是无价的,因为它们都曾陪伴了我那段奇异的旅途和时光,每一件都有它独特的经历和故事。现在我把它们全都送你了,以感谢你帮我守护这个秘密。你也不用讶异于我的大方,道哥,我不知该怎么对你描绘,如果你亲眼看过令人眼花缭乱的基德藏宝和令人目瞪口呆的黑胡子藏宝,甚至是完全不可思议的特诺奇蒂特兰大神庙的地下宝藏,你的心态肯定也会是我现在这样。

    为了我的亲人,我也会小心翼翼地保护好自己,一定能够安全回来!或许当我再次归来时,又会怀揣着一个不为世人所知的巨大秘密了吧?呵呵,那就祝福我吧,老道。”

    荣兵走了,我精神分裂了……

    雷哥:你就不该动那种念头!荣兵郑重相托且以财物相赠,你如何还起了窥人隐私之欲念?

    老道:噢,一场电影光让你看个蒙太奇手法制作的精彩片花然后就告诉你没有完整版的了死心吧……那不是缺德是啥?再说人家小兵这事儿对咱压根就没打算保密好不好?

    雷哥:可荣兵明明嘱托的是让咱们把那个邮箱和密码的事告之他父亲,又没说咱们可以看!

    老道:呆子!咱们看了之后又不耽误把邮箱和密码告诉他老爹?咱比他爹知道这事儿还早呢,就看个完整版的故事咋啦?

    雷哥:行行我说不过你!那你看吧!你知道荣兵母亲给他办银行卡时设的密码是什么吗?

    老道:切!记性吧!你忘了雷森以前干过的内些磕碜事儿啦?

    雷哥:卧——渠!我还真忘了,这厮还曾是个龌蹉的二手黑客呢!

    列位看官,这方面的法律追诉期是多长?应该没事儿了吧?那么……索性我就承认了吧。好吧没错,老道曾是个黑客——虽然只是个二手的。

    我之前说我这辈子啥经历也木有,其实准确的说法应该是——“老道没有什么经历……也还是有一点喽。”抱歉啊启超公,学您的范儿了。主要是出于仰慕。

    真的,没准儿我还曾进入过你的电脑,在里面乱翻过你偷偷存在硬盘上那些深恐为人所知的秘密呢。没准儿我还曾坐在千里之外叼着烟挺无聊地看你和异性网友深情告白呢。更严重的是,没准儿你在某个寂寞的夜晚跟人玩视频“果聊”的时候,我就在屏幕前唆拉着冰棍兴致勃勃地盯着内……还随手用“屏幕录像1.0”给录下来了呢。至于你保存在电脑某个文档里的银行卡密码啥地……那你还是担心别的黑客吧,反正老道对那些木有兴趣。我又不是小偷我只是个偷窥狂而已。

    在中国的互联网史上曾有过那么一段挺混乱的时期,中年以上且上网较早的人对此应该还有印象吧?

    老道就是那段时间里老是被人入侵电脑,经常得重装系统,整地我都快崩溃了!不过那时候我还真不知道这种木马监控能达到辣么恐怖的程度!我以为就像电影里看过的,一个黑客在DOS系统下啪啪一通乱按键盘然后就唰唰唰地调出对方电脑中的一些数据字串呢。我哪想到人家远在千里甚至万里之外,看我的电脑屏幕完全就像看自己的电脑一样啊?甚至他妈的比搬张椅子就坐你身边看你电脑还清楚呢!真没夸张。

    我第一次懂得这事儿的那次经历差点没把我吓死!那天后半夜,早就脱离了一切高级趣味的老道锁上书房门正偷偷客串“义务鉴黄师”呢,突然……电脑屏幕中央出现个Windows系统提示框!上面显示的是——“哥们儿,这片没啥意思啊,你ABB文件夹里那个‘群群群’视频是啥情节的啊?咱先看那个呗?”

    我吓呆了!连关机都不会了……好几秒之后才哆里哆嗦地直接把电源给拔了!浑身上下都被冷汗给湿得透透地,一宿没睡着。

    以前我就知道自己电脑肯定中过木马,当然也怪我啥网站都进。后来连症状都熟悉了,假如我现在明明没开太多程序,好端端地,电脑里的风扇忽然嗡嗡嗡地高速运转起来,那准是又有黑客兄光顾了。那时代的木马大多做得粗糙,往往监控时都会大量占用对方CPU,方有此症状。

    可我咋也想不到会是这路监控啊?那我那些……和内啥……不都特么被人给鉴赏和围观了吗?

    长发短梳吧,总之老道从那之后就魔怔了!开始疯狂地痴迷于黑客木马之类的东西。那时这类网站还堂而皇之地大量公开存在呢,大的网站像牧马基地、黑白、安权焦点、小凰居、华盟、红盟……还有很多有名有万的黑客自己建的小网站。那些网站其实百分百都是挂了马的,进去就中招。但我是无所谓了,虱子多了不咬,啥网站都进,大量看文章,啥木马都下载来做实验。实验的方法很搞笑,我没法给别人下木马,就自己给自己下。用自己家两台电脑J控制B,玩得还挺乐呵。

    后来就在“红蜻蜓”网站遇到高人了。现在网络的老人儿肯定都还记得国产远程监控软件史上最著名的“红蜻蜓”还有它的作者格君吧?我就是从遇到格君之后开始玩嗨了的!老道还是格君“红蜻蜓”的正式收费版前五名之内的老会员呢。

    “红蜻蜓”在那个时代简直太牛掰了!反向连接木马,只要你点了我的木马,不用我查你IP去找你,你电脑中的木马自动回来找我的控制端。而且格君的这款软件比当时流行的那些什么网络神偷、魔法控制、风雪……之类顶级的远控软件所有功能加起来都强大N倍!

    操作“红蜻蜓”监控“肉鸡”时,除了受网速影响会产生一些延迟外,就跟操作自己电脑莫啥区别。甚至比你操作自己的电脑都方便!真的。不信?比如你在你家电脑看到D盘里是空的啥也木有,可那里面其实有你老公他和情人视频的秘密文件夹,不过他给设定为隐藏了,你点进去时根本看不到那个文件夹存在。可在我这边就一清二楚地摆在那儿。请问啥叫隐藏?

    再有,假如你电脑里有儿童不宜的东西,你放在文件夹里用“加密金刚锁”设了密码免得别人打开看。霸特对我毛用没有!我直接就打开直接就看用什嘛密码啊?不存在。

    “红蜻蜓”更吓人的是,还被变态分子格君给设计出了“远程屏幕查看”、“远程屏幕控制”、“远程文件下载”、“远程语音控制”、“远程视频控制”、“键盘记录”……等等一系列其他黑软并不都具备的功能。

    屏幕查看容易理解,就是在“红蜻蜓”软件的视频框中直接查看肉鸡此刻的电脑屏幕。点选“全屏”的时候,看肉鸡的屏幕就跟看自己电脑没啥区别。不过“红蜻蜓”的视频监控功能虽说远远碾压所有国产黑软,可还是有点小缺陷。因为得不停地读取信息,右下角的数字到100%才能刷屏一次,而且刷屏时还要闪跳一下,时间久了挺晃眼睛的。网速快的时候还行,远程的画面很流畅。最要命是有时网速较慢,得四五秒才刷屏一次。有次我偷看一个女网民半夜跟人撩扯,结果前一个画面她还在那儿媚笑呢,N秒刷屏之后的画面她已经脱光了!卧靠这也太么迅猛了吧?整地人忽悠忽悠地一点心理准备也木有!

    后来老道天才般地想出个法子。把外国那款远控软件“Radmin”的木马也同时上传到我的肉鸡上远程运行。这样我就同时有两个软件可以监控这台肉鸡了。“Radmin”的缺点是功能没有“红蜻蜓”齐全,最大缺点是对方只能是公网IP才可以连,如果对方是局域网内网那就没戏了。因为它得是主动连接,不是“红蜻蜓”那种反向连接木马。不过“Radmin”最牛的就是屏幕监控功能了!在当时的年代可说是强大无比天下无敌!它监控肉鸡屏幕时根本无需刷屏和闪跳,就跟看你自己电脑一模一样!我不知道别的黑客有这么玩过的没,这可真是老道的原创噢?

    唉……多年以后回想起“红蜻蜓”和“Radmin”亲密配合的辣段时光,曾带给偷窥狂老道以多少秘密而又龌蹉的快乐啊?

    屏幕控制也容易理解,就是当你不在电脑前的时候,我在千里之外就可以直接用你的鼠标玩你的电脑,跟操作自己电脑一样。最无聊的时候我曾整夜控制三台电脑抖地主给自己的号刷分。肉鸡电脑上没有联众游戏?好办,我远程给它下载安装,别把联众图标放桌面上就行,免得第二天被肉鸡的主人发现。马币的结果因为分数异常暴涨还被联众把我号给封了!

    “红蜻蜓”的远程文件下载功能一般般吧,有点慢,以我的经验来看,均速8K吧。要是现在这些动辄几G的大文件,那我当时从肉鸡下载各种片儿时就得活活累吐血!幸好当年的视频文件多是几十几百M而已。

    语音控制就比较吓人了!打个比方吧,想像一下,此刻你正戴个耳机看视频听音乐呢,我忽然在这边幽幽地说一句“我就是被这首歌害——死——哒!”传进你的耳麦里……你说你当场会被吓尿吓疯不?所以老道只敢坏笑着暗自歪歪,可不敢干辣么缺德地四儿。

    但最可怕的是“远程视频控制”!我也不知现阶段的木马都进化成啥样了,还是提醒大伙一声为好,不用的时候把你电脑的视频头遮挡上吧,真的。反正直到现在道嫂都有这个习惯,就是那些年看我玩黑软时把她给吓着了!这个功能简单说,就是只要你电脑上有视频头,无论你开着还是关着,我在千里之外直接就能打开看。只要视频头对着的角度都能看到。不瞒你说,老道那几年啥都看见过。因为你在家中在私室里是最放松的,不像在人前,所以真的啥都能看到。甚至有几对夫妻的……嗯嗯生活频率和体位爱好我直到今天都还记得。

    那段日子的老道是龌蹉而快乐的。我感觉自己就像《十日谈》里那个飞舞于夜空,然后落在某个屋顶从烟囱里偷窥下面人间生活百态的魔鬼一样强大!

    我曾目睹过很多人真实而琐碎的家庭生活。普通的就不值得一说了。其中印象比较深刻的有……

    我曾看过一位五十多岁长得像三十多岁整天不停地网恋然后还对谁用情都挺真挚的漂亮大姐。

    我曾看过一位30多岁挺漂亮的已婚女公务员,有天晚上她和网恋了几年的网友分手时,在企鹅对话框里打出过那段让我读之心酸的话——“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聊天了。再见了曾经的爱人……你知道我此刻已经碎成千片的心里仍然只有一个你!”

    然后关掉这个对话框,她片刻未停地马上点开另一个不停跳跃的小头像飞速打上一句:“不好意思啊亲爱的,刚才我倒垃圾去了。”

    老道曾看过一位小少妇跟老公通了电话,得知老公刚下班正准备去挤地铁,这位小少妇挂了电话之后就继续跟情人在地板上用女上位没嗑唠的真人真事真现场。

    对了,我肉鸡中还有个诗人呢,也不知是真的假的。看过他视频,五十来岁吧,挺猥琐的,胡子拉茬跟老道都有一拼了。这老东西整天泡在网上撩妹儿,给谁发的都那句——“你曾在那个烂漫的春日轻盈地舞蹈于我的心房,却只留下浅浅足印淡淡芬芳……”

    老道见这厮实在太么不着调了,一时侠气上涌!某天趁他不在电脑前时,直接远程把他企鹅里的个人介绍改为——“你曾在那个漆黑的夜晚猛踩我地胸膛!我玩命搏斗被踹成个B型仅仅抓到半只水晶鞋帮……”

    哈哈哈,我那时还没得秽语症,那个季节里的老道心中还有诗和远方呢,不像现在,只剩下湿和圆房了。

    那几年里,老道甚至还看过西毒的、换七的、玩SM的、易话通视频房间八组摄像头同时开着“果聊”的……

    甚至还看过一个级别有点吓人的官员存在电脑G盘里那些绝对不敢让任何人知道的秘密……以上所述都是真实的。

    就是因为远程监控的那段经历,我才感悟到原来人性是如此值得琢磨耐人寻味啊……后来选择去学心理学就是基于这个原因。

    太啰嗦扯远了。其实我想说的就是“红蜻蜓”的那个功能——“键盘记录”。要是没有“红蜻蜓”软件,要是当年格君没开发键盘记录这功能,那就不可能有这部报告文学了。人生的事,细想起来还真是玄玄妙妙的。

    这就要说到我和荣兵到底是咋认识的了。其实除了网上视频,我俩根本就没见过,也不在同一个城市。他是北方一个资源型小城里的孩子,俩人地图直线距离四百公里挂零中间还隔着大海。按说我和荣兵这辈子都不可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一次或交谈一句,可伟大的网络时代就是能创造无数难以描述的巧合或偶然。

    事情的起因发生在老道以前时常出没的“起澜笑逐”论坛里。那是国内知名的刀友论坛,喜爱现代刀具和冷兵器的网友们扎堆儿的地方。老道也算个刀友,当年还一度痴迷。鉴于刀友们比较公认的理论就是“玩刀玩到最后无非是入手一把疯狗就可以彻底解毒了。”所以老道还曾拼着挨了两顿削硬着头皮在当年斥资两万多块购得全新品相“疯狗ATAK”一把。

    有了好东西当然要嘚瑟啊?否则要好东西干嘛?所以老道就在论坛发贴将这把刀各种角度各种光线各种场景的照片嘚瑟上了。

    你敢嘚瑟自然就有看你不顺眼的,所以论坛里一个网名“九千岁”的言来语去地就跟我杠上了。

    比如我在贴子里对时下一些看了令人恼火的人和事发表点议论说了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啥地,“九千岁”就会在下面阴阳怪气地跟帖道:“这是刀友论坛,爱聊这些你去天崖芝糊啊?天下姓汪皮肤有褶?天下姓王匹夫有辙?”

    再比如某次我在贴子里劝一个媚纸要想开点不抛弃不放弃啥地,“九千岁”就在下面阴阳怪气地跟帖道:“是啊媚纸,不跑气也不放气皮球就瘪不了,那就接着……滚吧!”

    泥马蛋啊!就道爷我这暴怂暴怂的脾气早么婶可忍叔不可忍了!遂与“九千岁”在论坛里一顿公开对喷花式大撕逼!最后……俺俩的号全都被斑竹禁言一个月拉倒。

    可我万没料到“九千岁”这么阴!不知打哪儿找来个三手黑客,假装女生加我企鹅聊天,说要给我发照片,结果发来一木马。也怪老道一时大意居然中招!我的企鹅忽然离线了。

    说实话,这要还是前些年老道玩木马的时候,绝不可能犯此低级错误。好些年不玩早都记不起来那些事儿了。所以接下来老道更是昏了头,居然又登上企鹅想骂那个给我放马的家伙!可上了企鹅之后,刚点开与TA的对话框还没打上几个字,企鹅立马离线并弹出提示框——您的号码已在异地登录……

    卧靠!我从前玩过的那些一下子全想起来了!妈的这小子手法也太快了吧?应该是远程先把我企鹅关掉,然后等我重新登录之后,TA那边已经用键盘记录记下了密码,并迅速去企鹅的安全中心网页上修改了密码,然后就直接登录把我踢下来了!

    那可是我玩黑软那几年最骄傲的战果啊!那可是6000F7的六位豹子号啊!那可是个独一无二的某上市公司代码号啊!那年代的企鹅号还相当值钱呢,不像后来大家都用威星,企鹅号就慢慢落价了。当年那号有人出到一万五我都没卖!就这么没啦?

    确实没了。也是我后来根本不关注这些事儿也不懂,居然连个密保手机都没设置,还以为像以前一样,只要有当初在安全中心设定的密保三问就OK呢。结果呢?人家企鹅的申诉规则早变了,我前后申诉了一百多次都未遂!我又不能报案,因为这号码……当年老道也是这么顺来的。

    好吧,既然江湖事那就江湖了吧!

    于是我又在企鹅小号里联系了格君,可人家现在早干正行了。自从熊猫烧香木马大案震动整个互联网江湖之后,国内黑客纷纷改行,格君也早就在网上公开发布了声明,不再开发“红蜻蜓”软件,并从此对一切使用“红蜻蜓”的人和事概不负责。后来……反正我把格君给说服了,他又把老木马重新加了个壳传给我,据说能躲过最新杀软。

    后来我是隔了一年才逮着个机会,让早就忘了这事儿的那家伙也中了我的招!终于互加好友并在两天之后聊天时打开了我发去的网址……

    好多年不玩了,当“红蜻蜓”的视频框中又出现那熟悉的画面时,心中竟陡然涌起一阵难言的激动和亲切感。

    哼哼!哈!嘿!小崽子你折腾得道爷我费这么大劲郁闷这么久?看我现在咋玩死你!于是开启报复模式!先是在那小子笔记本电脑里的几个硬盘一通乱翻。出人意料,这家伙的电脑里挺干净的,居然啥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木有。

    E盘里有他的个人资料,老道毫不客气地下载过来一看……哟,原来只是个大一新生。从所属的院校来看这孩子成绩挺一般的。照片也有,中等个吧,现在孩子普遍都高,看样子他也就175左右。本来应该长得挺精神,可惜有点胖了,就略显肉脸凡胎的。

    一年多来一直在老道脑海中想像的那个集各种丑陋狞恶阴险于一身的黑客,忽然就变成了这么个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大男孩,老道的报复欲在迅速消退。算了,可能就跟自己当年一样,一时对黑软感兴趣玩了玩呗。得,老道拿回自己的企鹅就行了。

    霸特也未遂。自己每天开着电脑时就开着“红蜻蜓”,现在也没别的肉鸡就这一台,所以每当音箱里传出那句“有主机上线请注意……”时,那就是这孩子又开机了。老道马上点击“红蜻蜓”下面的小按钮“键盘记录”,然后透过屏幕亲眼看到他输入密码登上了企鹅……

    可肿么试肿么不对!明明剪切板上记录下他输入的密码就是“11200y3l 20”,可就是登不上!

    完了!老道明白了!这孩子肯定也是玩黑软时作下的病,对什么都防着,输入密码时是打乱次序输入的。比如先输入密码后边的一个或几个字符,然后用鼠标挪一下位置再输入前面的。其实老道那几年也这样,后来慢慢就大意了,没这份警觉了。

    这就没招儿了,就这10个字符能有好几亿组合!没法试。那些天最大的收获就是试出了这孩子输入的企鹅邮箱密码是正确的,可能邮箱密码无所谓,他也就懒得那么费劲了吧。邮箱密码是也是那些数字和字母的10位组合,但我试了,与企鹅登录密码并不一致。换位置尝试了几十个也不对。终于无奈地放弃了。

    再接下去的几个月里,老道每天还是监控着他。可这孩子上网太干净了,好像就看过两次黄片吧,不知是哪个损友发给他的网址,有时没看完就关了继续打游戏。这孩子玩游戏的瘾倒是不小。

    就这样,两个天南地北素昧平生的人,居然每天都会以这种奇异的方式默默地彼此陪伴好几个小时,如果没体会过,你真没法想像那是一种多么奇妙的感受。

    那些日子里,我对这孩子印象越来越好。其实应该是对他的家教印象很好。看起来他父亲对他的学业要求并不太严格,可能像我对小道似地,咋要求也没啥用了吧。但经常会在聊天时提醒他要看些什么书,什么电影,什么文章,以及听什么音乐。还说过后要考察他的心得体会,不许糊弄。他父亲要求他看的那些东西好多我也看过,都是非常正面比较有代表性的。

    从他和朋友聊天的内容看得出来,这孩子的兴趣还挺多的。篮球乒乓羽毛球台球啥都玩儿,除了爱玩游戏之外,他还是个刀友。最重点的爱好应该是音乐,水平咋样不知道,但他和几个伙伴还整了个叫 “红锤子” 的小乐队。

    这时代的孩子受西方音乐影响都比较深,我见他电脑上经常放的多是欧美歌曲,流行的经典的都有。时常能看见他抱个吉他跟着演唱会视频哼唧着“黑猪地”“砍吹揉”“塞令”啥的。挺巧的是,他最喜欢的《五百英里》和保罗•西蒙那两首歌也都是老道的最爱。看来他也是偶尔能安静下来洗洗心的孩子,在眼下的时代里,这点挺难得的。

    不过这孩子有时也会耍点小滑头,比如他父亲几次提醒他观看影片《肖申克的救赎》,还告诉他,这几乎是男人必看的影片之一。这孩子可能是嫌影片太长了不爱看吧,居然跑摆渡百科里找到简介看了起来,估计是想用来糊弄他呆弟的。

    我在这边看了好笑,童心忽萌,就想帮帮他老爸。于是我当天先是假装请教游戏的问题,在企鹅里和他聊了起来。这个时代用企鹅的不多了,还在用的多是玩游戏的这帮人。所以这孩子也不疑有他,还挺热心的,就跟我聊了起来。

    聊了一会儿我就巧妙地利用游戏中一个越狱的情节聊起了《肖申克的救赎》,让他自己搜索“油库自由的蓝莲花”。那是老道在不会用那些软件的条件下,费了二百多小时用最笨的方法做出来的一小段MV,画面就来自《肖申克的救赎》,但每一帧都被老道精心处理过色彩和效果。音乐配的是蓝莲花,字幕是老道配的。自己挺喜欢,心情不好或是有了压力的时候就看一看。反正这么多年来每次挨道嫂的揍我都得看一会儿,我觉着还挺减压充电的。

    这孩子不错,我监控到他在两天里居然看了三遍,还看出我输入字幕时,错把那句“记得对幸福的执着与信仰”输成“记得对幸福的信仰与执着”了。看来他还确实用心看了,因为这样一来韵角就错了。之后他被那些片花吸引,就很认真地看了《肖申克的救赎》。通过这件小事儿,我对这孩子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后来有段日子老道张罗着做点小生意,好久都不用电脑上网,就渐渐淡忘这事儿了。直到前年又闲下来,无聊之中玩起了游戏,才想起那个爱玩游戏的孩子,企鹅上一联络,居然还在。就这样,俩人成了游戏中的战友。不过这时我已经不用从前的台式机,换了个笔记本电脑,当然也就没有“红蜻蜓”黑软了。

    读者们看到这里也就明白了,那孩子就是荣兵。当年他跟论坛里那个“九千岁”是网友,“九千岁”听说他玩黑软,就动了把我那号盗走的念头。因为我那号码当年在论坛里也是很抬身份的。那年代嘛,网上就讲究这些东西。荣兵也没当回事儿,就下手把我号给盗了,从此我就与他以这种奇特的方式结缘了。

    场景拉回到荣兵离开后的第二天,他寄的邮件到了。

    好奇地打开之后,老道越看越震惊!最上面是三块银币,下面有两枚金币,再下面的一个小盒子里装的是一条挺粗的黄金链子,旁边木头小首饰盒里是一条宝石手串。最下面的泡沫盒里真的是那把“快乐疯狗”!

    后来这些东西我都在网上查了。两块大银币都是英国的一克朗,一块是1696年的威廉三世银币,另一块是1707年的安妮女王银币。另一块小银币是啥币值的我就不懂了,是1689年威廉和玛丽两口子的头像。两枚金币一枚是1653年法国路易十四金币,一枚是1710年英国安妮女王金币。价值我也不好说,不懂这些东西。至于那条金链,虽然家里没有称量珠宝的工具,仅凭手感应该也有六七十克以上吧?荣兵说得没错,以现在的金价计,光是这条金链的价值也在两万以上了。

    那条手串的材质我不认识,道嫂却认识。是产于北地的一种宝玉石。主色是红黄两色,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中华的颜色。说来也巧,据说这种宝玉石只产于中国。道嫂也不敢论价,只说这品相的怕是会贵得吓人了!总得小几万起吧。

    至于那把疯狗刀我可就内行了,太牛掰了!

    军绿色刀柄白钢护手全球限量十支版的第三号!其漂亮程度把我那只普通黑色刀柄的ATAK一下子比得跟丑小鸭似的。有点怪的是,明明这把是三号刀,K鞘上却刻着“N0.7”?不知几个意思,荣兵之前也没和我说。

    看完这些东西,我每天发呆的时间更长了!

    难道荣兵这孩子说的那些梦话……会是真的?不是他的幻觉?这些东西之中,他梦话里至少就提到过那块1707年的银币,因为那是他在那个时空拥有的第一块银币。还有疯狗刀,更是他在那片时空的生死伙伴,数次在梦话里都有提及的。

    不行了!现在谁说啥也没用了!我必须要看完整版的《青年荣兵的奇幻漂流》了!

    现在我只能赌一下——赌他的邮箱密码没换过!那我得先想起那个密码啊?不行,时间太久了根本想不起来!

    大脑在高速运转……我猛然想起,从前的台式电脑上面的“红蜻蜓”软件的文件夹里好像有!记得当年曾随手复制过那个密码记在一个“txt”文档里了。

    老道立马飞跑下楼,从车库角落里搬起一个满是灰尘的纸壳箱子就上楼回到书房。打开之后接上电源按下开机按钮……上老保佑,但愿这玩意儿还能忠诚地工作啊!一阵嗡嗡响之后,就是那声进入系统的音乐……太美妙了!

    飞速接上鼠标点开F盘找到“红蜻蜓”的文件夹打开找到那个“新建文本文档”再点开……

    “20021103ly”……对头!就是你了!

    好吧,下一步就是上老保佑这孩子手懒那两年没换过邮箱密码保佑保佑啊……

    果然……密码正确!从网页直接输入密码就登入了!荣兵这粗心的孩子居然没额外设置登录保护?上老连续保佑啊!

    这个深夜,我带着荣兵找到黑胡子宝藏时的紧张和兴奋进入了他的邮箱,找到了他发给自己的那封邮件,下载了那个“附件”,然后颤抖地用鼠标点开那个文本文档……

    其实老道这辈子虽说没啥大富大贵,但吃穿不愁小日子也还过得去。道嫂虽说有时候揍我,但疼我的时候更多。我理解,她这人就那风格,拿我和小道都当孩子带。我对你们掏心掏肺地好,但我必须得管着你们!十几个年轮下来我也早习惯了。

    儿子小道虽说在学习成绩方面会以每个家长会为周期折磨我一回,但好在性格阳光品行也还不错,我俩处得跟哥们似的。是啊,没法子,饱受压迫的人们总会自觉地抱团取暖呗。

    所以说老道这辈子本来可以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过着小日子。所以说老道为了这部《荣兵日记》现在挨累甚至将来得罪人挨喷挨闷棍啥地那其实都是自找哒!诸君休要同情我!连我自个都不同情自己个儿,谁让我明明就一小草根却老做那种抗击邪恶拯救地球的幻梦呢?

    接着说回书稿的事儿。读书这事儿向来是各花入各眼各有各的口味,说实话就荣兵这部日记吧,你就倒找钱给那些专喜欢看玄幻修仙宫斗蛋美的读者人家都懒得看。不过这里面的内容却精准无比地击中了老道的兴趣点!

    那些独一无二跟任何作品也不曾雷同的的故事……那些丰富得甚至闻所未闻的史料秘辛……那些繁多的热带动物、植物、和风光秀美绝伦的加勒比海岛……那些如雷贯耳的大海盗之足迹或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之传奇……那幅十八世纪波谲云诡又宏大壮阔的历史画卷……这一切都死死地攥住了老道的心!对了,尤其是内些搞对象的事儿。

    于是老道就开始兴味盎然地把原本次序颠倒混乱的《荣兵日记》按时间先后整理排序。随着整理出的内容越来越多,雷森道的精神忽然又分裂了……

    老道:嗨哥几个!咱这一不留神都整理出小几十万字了吧?润色一下修齐填平这不就是一部挺OK的纪实文学吗?

    雷哥:咄!休做此谬想!荣兵尚未归来,此事断不可泄露分毫!就便荣兵日后果真……逾期未归,亦理应践诺将此日记书稿事告之其父,吾等岂能掠人之美行小人之径?

    老道:说嘛呢你?谁掠谁之美了?你没看之前书稿乱七八糟时间地点次序大乱斗啊?要不是咱们累个瘪犊子型一点一点梳理出来,那不就是一堆梦话呓语吗?再说了,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历史者嗯……那啥啥之历史!又不是他老荣家小兵的私产,咱为嘛就不能写出来?更何况,这玩意儿你还敢说是掠人之美?谁写谁可能得罪人好不好?咱这等于是替荣兵他呆弟顶雷背锅好不好?我都能拿出死猪战开水之勇气你为毛就拿不出爱基博咋咋地之厚脸皮呢?

    雷哥:此邪说倒似颇有几分歪理。雷森,还是你自己拿主意吧。

    雷森道一咬牙:马彼得那就——干吧!

    霸特……累呀!俗话说看花容易嗅花难,你远远看着挺好哒,真敢凑过去嗅它真用刺儿扎你啊!

    荣兵有些内容记得太详细了,甚至详细到具体的时间地点对话和心理活动。可有些内容又太过简略,简略得你需要大量脑补才能形成完整的叙事链条。最要命的是,他到底是故意的还是信手的呀?怎么跟他被催眠时说的梦话一样,这里也有茫茫多的外语啊?除了英语之外,还有法语、荷兰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丹麦语……好吧这些老道都能应付,找在线翻译呗。可另外还有大量的非洲各部落语言和印第安各部族语言,你连翻译都找不着地儿这不要命吗?

    所以那段日子老道连疲累带兴奋地都快疯了!

    上网查资料,去图书馆查资料,到处找人问,甚至托朋友和网友拐弯找到过几位语言学方面的教授专家在网上讨教……总之想尽了一切办法,那也依然有极少一部分内容至今都没弄清楚。这个实在没法子了。据专家说,就光是墨西哥附近的印第安语吧,那就有瓜萨夸尔科语、塔巴斯科语、尤卡坦土语、托托纳卡语、奇吉语……还有好多我都没记住名字的语系。所以老道也只能略留遗憾地有多大劲儿使多大劲儿了。

    然后再说说得罪人的事儿吧。

    荣兵日记里的好多话说得直白,但好多话似乎还挺拐弯。老道没啥学识,也不可能完全看得出来。不过仅以我凡俗肉眼能看出来的,他的日记就确实得罪了不少人!

    我随便举俩例子啊。你看,他日记中记述的某个残暴贪酷毫无人性的奴隶贩子,三百年后人家后代还是颠国贵族啊?而且那个家族的成员现在个个都牛掰得很!大公司总裁、上院议员、金融大亨……你说荣兵把人家老祖宗那条带着屎尿的破裤衩子都给抖搂出来让众人围观了,人家岂肯善罢甘休乎?

    你再看,他日记中记述的那个贪婪愚蠢又“银荡”无耻的婊子,她后世的隔N代孙子不就是PS国的内个某部长吗?她后世的隔N代孙女不就是内个霸屏的戏子吗?她后世隔N代外孙女不就是内个上流社会的名媛吗?你说荣兵把人家老老祖母带着脏血的月经带都给扯出来让众人群嘲了,人家还不得疯狗似地扑上来咬你屁屁呀?

    而且老道再一仔细辨认那些18世纪的恶棍婊子们的后人……哎呀沃——去欲欲!更是吓出一身白毛汗啊!

    你说咋这巧呢?咋偏偏现在那些啥事儿都往中国身上赖的贱人们,居然全都是这部日记中那些18世纪的畜生和婊子们的后人呢?这可咋整啊?辣些人个个都战力值爆表诉讼欲望强大到臭不要脸!谁敢惹它们啊?不信你看……

    它媳妇不慎流产老妈意外怀孕了肿么办——好办!要求中国赔偿!

    它家公猪把母狗给睡了结果生出个猫咪把它岳母给吓神经了肿么办——好办!要求中国赔偿!

    它们镇上的大夫查体时不慎将它女儿的保鲜膜弄破了肿么办——好办!要求中国赔偿!

    它全家得狂犬病一个接一个地嘎巴嘎巴全瘟死了肿么办?好办!它亲戚跳出来说——要求中国赔偿!

    当“甭管啥事儿只要往中国身上赖就OK”已然成为它们的流行风潮和“政治正确”,你说荣兵这破日记能不惹祸得罪人么?因为他荣兵就是中国人啊!因为老道我也是中国人啊!俺俩往哪跑?这不明显是团伙作案让人抓了个现形吗?

    灵鸡一动……操!我给它们的畜生婊子祖先改个名不就得啦?艾玛我真太佩服自己的急智了!

    我改了名,你们内帮贱种要还敢拿着这本日记来对号入座地认领畜牲当祖祖父认领婊子当祖祖母,那纯属你个人的兴趣奇葩爱好刁钻,与老道可就无关了。反正老道是打死都不会承认滴!

    那就改!咋改?简单,想取一个名字时,切换到五笔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在键盘上一顿胡砸乱拍……睁开眼睛把留下的字一归置——成了。

    所以,有时是为尊者讳有时是为贱者隐,总之在老道整理的《荣兵日记》中提到的好些个名字,都是这么砸出来的。如果您非要做某种特殊解读,那绝对是您审美情趣的问题,与老道可啥关系木有啊。老道自己直到现在都不明白那些被道嫂评价曰——“挺内个啥的名字”都有啥特殊含义呢。

    其实吧,老道就本质而言是个相当单纯的人,贞德不骗你。你爱信不信,反正我自己都不信。

    另注:凡是老道在后面用带括号的外文标注过的那些人名、地名、名词之类,全部都是经由老道确认过的。老道可以负责任地说,那些都是真实和有据可查的。

    至于荣兵在他日记里有否还明指暗示或影射别的什么大咖人物?那真就不知道了,反正老道是没看出来,也拒绝为此承担任何责任!老道只对我明确记载了名字的人物负责。比如“伍昂•巴杜兹爵士”或“贝茨奥德•拉拉尼奥夫人”的后代如若打将上门来,要求我赔偿它们祖先的名誉损失,这我必须得认啊!谁让我手欠把人家祖上的名讳给原封不动地写上了呢?

    至于我没记录你祖先本名的?马币的给道爷边儿呆着去!咋地看这些名字挺酷想认领一个当祖宗啊?美不死你个贱种!脸咋那么大泥啊!?

    好了,现在还需整理一个完整的邀功卸责版声明如下……

    一,如果您觉得这部记实文学尚有那么九分九九的精彩,那纯粹都是老道的功劳!您是不知道哇,就为这玩意儿老道足足瘦了好几十斤哪!这可是真事儿。用道嫂的话说,都已经熬成个令她毫无性趣的人渣了……真么悲催!

    二,如果细心睿智的您发现书稿中也有那么0.000369%的历史知识方面的谬误,那都怪老荣家小兵内小子!谁让他说的梦话含糊不清记的日记混乱不堪呢?这咋能怪我呢?老道只是个无辜的记者啊我又不是历史学家。

    三,如果您在书中看到某位西班牙贵族的台词中居然有现代中国网络语言,而某位法国诗人居然用东北版台北腔吟诵他的诗作,请您千万不要跟发现了新大陆了似的“艾玛艾玛”地尖叫!更恳请“全真教”诸道友切勿“全较真”。因为那都是老道为了使这部繁杂冗长的外国历史体裁报告文学也能够使您有着轻松愉快的阅读体验,而不得不在原文翻译上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和痛苦的让步。假如荣兵日记中的那些话都“原汁原味”地翻译出来,那读起来绝对是各种拗口各种别扭!毕竟各民族之间语言习惯的差异性是巨大的。

    老道之所以敢这么大胆地翻译那可都是有老大们撑腰站台的!

    因为老道最为推崇林语堂先生在他的《论翻译》中提出的“忠、顺、美”三原则。林老大也曾谆谆教导我说——道仔,我跟你索哈,忠实原著并不是让你故意说些不通顺的中国话,而是应该按照中国人的行文心理翻译。忠实原著并不是字字对译,是句译,以该句的“总意象”为基准下笔,而非字义。道仔你明白未?

    而钱钟书先生在《林纾的翻译》中也曾语重心长地教导我说——小雷啊,你记住喽,坏翻译会发生一种消灭原作的功效。拙劣晦涩的译文无形中替作者拒绝读者……

    So,如果您从某些翻译中发现了那么0.000147%的语言常识方面的谬误,那都怪钱钟书和林语堂往沟里带我不怪我本人啊!

    人家鲁迅先生明明都跟我说过——雷森,偶拱雷杠啊,在翻译方面要“宁信而不顺”!千万不能只图语言顺溜就胡编乱造哒!

    霸特列位老大,你们到底谁说了算啊?还有个准谱没?得了得了,我爱咋翻咋翻吧,反正老荣家小兵没意见就成。翻得不好咋能怪我呢?老道我就是个过了保质期的二手黑客的又不是翻译家。

    呼……好了,揽功推责的活儿好像干地挺漂亮没啥漏洞了。不过慈悲的雷哥善良的老道也还是给那些必然会扑上来撕咬的牲口们留了条穿过的内裤,要不你让内些贱种们肿么办逆?难道本座还真的就眼看着她们急得连子宫都憋爆了还没个下嘴的地儿?难道本座还真的就眼瞅着他们连“高丸”都憋碎了还没个下口的由头?

    所以老荣家小兵的那个秽语症就做为短处留给你们撕咬吧。你们尽可以攻击他语言不文明!这是作恶并且无耻者的特权,没事儿,老道和荣兵对此都明白,也想得开。这就像开膛手杰克总会在杀完人后伸出舌头舔一下满是血污的刀子,然后指着远处的荣兵说:“各位观众看到了吗?荣兵他在骂人哎!他丝毫也不讲文明礼貌耶……”

    做人要厚道,这是老道的原则。所以说……咬吧,牲口们,给你们留下那条穿过的内裤了,别嫌味儿大重口就中。你选择你喜欢你开心就好。嘿嘿嘿……

    暴意思啊老道太磨叽了,已经耽误列位尊敬的看官这么多时间还没进入正题。那现在就允许老道最后再磨叽几句吧——每个人阅读的风格习惯都不一样,该怎么来读这部记实文学,那当然是随您的喜好和阅读习惯了。不过呢,我还是忍不住建议有耐心的读者和风格偏于安静的读者可以慢读细思。强烈建议哟!

    因为……因为这样您或许更有所得哟?因为……因为后面说不定会有什么惊喜哟?因为……因为也许您看到的某个错别字,就有机率带给您一枚金币哟?这话是真的。

    OK不再废话了姗……二……姨……爱嗑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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