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人活着要开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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喑沉抱着脑袋走在街上，嘴里日常叼着一根棒棒糖。喑颂忙着去探查情报了，这种事情他不太擅长，就没有参与。
没有工作的时间就很无聊，想找点吃的，摸摸口袋一分钱都没有，才想起来这个月的零花钱已经花光了。
喑颂的抠门已经近乎于是一种怪癖了，只要你一跟他提钱他就发飙。
即使他银行卡里存的钱够在太平洋买座小岛了，可他还是在为了生活中的一些蝇头小利抠抠搜搜。
连他亲爱的弟弟要饿死街头了也一毛不拔。
真不知道存这么多钱有什么用，难道是为了数零数得有快感一些？
就挺难受！
街道上车水马龙，喑沉舔了舔被棒棒糖色素染成橘色的舌头，回味了一下甘甜。
或许因为是苗易笔下创作出来的角色的原因吧，喑沉也很讨厌苦味。
明明生活已经这么苦了，为什么不能让自己的嘴里甜一些呢？
所以喑沉从小就喜欢吃各种甜食。
但他最喜欢的还是棒棒糖，因为棒棒糖在吃完后还能啃棒棒，其他的糖在咽进肚子里以后却只剩下镜花水月。
不留下任何痕迹。
喑沉讨厌转瞬即逝的东西。
他蹲在街边，咬着干干净净的棒棒，上面还有水果味的芳香。
一台台汽车从他面前驶过，车里有男人有女人，有的愁眉苦脸，有的纸醉金迷，有的或许是为了生活而奔波，有的可能是纯粹为了开车而开车。
喑沉琢磨着要不找个仗义疏财的好兄弟借点生活费。
在日岛时他就经常这么干。
毕竟日岛的黑社会已经成为一种常态了，混混们特征明显，染着经典的黄毛，里面参点五彩斑斓的其他颜色，头发通常是张扬炸起的杀马特，嘴里重复着带点弹舌音的“口No雅鹿”。
就是那种一看就想揍他一顿的感觉。
他们有的还是学生，有的步入社会了看起来还不如学生。
喑沉无聊的时候就经常装成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招惹混混，然后把他们引到小巷子里补贴家用。
偶尔还能碰到变态，看他长得可可爱爱就想让他女装，满足自己的恶心癖好。
这种人一般会死得很惨。
但可惜，龙国真的很少能碰到这样的混混。
即使有也不会大张旗鼓地走在街面上。
龙国人管这样的人叫该溜子。
他们可比日岛的混混低调多了。
“好无聊啊！”
喑沉感叹了一声，随手丢掉了嘴里的棒棒，又从兜里掏出来一根还没开封的棒棒糖。
这是他全身上下仅剩的一笔财务了。
正当他要打开棒棒糖的包装纸时，忽然听到巷子里传来一阵嬉闹声。
好奇心过剩的喑沉探头一看。
巷子里的一角蹲着一个满身血污的男孩。
男孩抱着膝盖一动不动。
两个熊孩子对他拳打脚踢。
“你这个怪兽！看我正义的奥特曼消灭你，哒哒哒！”
“身上都是血，你绝对是杀人犯吧，是吧是吧！”
“我要把你抓到警察叔叔那里，让他枪毙你！”
“不行不行，这是我先看上的怪兽，只能被我的奥特光线消灭！”
“呸，奥特曼都是假的！”
“你敢说奥特曼是假的！难道光也是假的吗！”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光，也没有奥特曼！”
“……”
两个熊孩子说着说着自己先打了起来。
而那个被称为怪兽的男孩只是缩在角落的阴影中。
阳光透不进巷子，只是在最顶部的墙壁播撒了一点点的光辉。
这里就好像是连神都唾弃的无主之地，寄居的也只能是不能活在阳光下的怪物。
怪兽男孩的年纪明显要比熊孩子们大得多，如果他愿意反抗的话，这两个孩子根本欺负不了他。
可他就是沉默不语，呆滞得好像个木偶。
“嘿嘿！”
喑沉叫唤了一声，拍了拍墙壁吸引了两个熊孩子的注意。
“你们两个哪个是小英雄啊？”
他笑眯眯地弓着腰，精致的五官好像童话故事里骑着白马的王子。
额……也有可能是公主。
“我是！”
“不对，明明是我才对！”
“呸！你才不是英雄，是狗熊还差不多！”
“我是奥特曼！我肯定是英雄！你才是狗熊！”
两个孩子看到好看的小哥哥，额……也可能是小姐姐，争相表现，表现着表现着又打了起来。
喑沉啪啪鼓了鼓掌。
熊孩子们顿时像是被施了咒语似的，目光变得机械空洞。
连角落里的男孩都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向喑沉。
“好了好了，英雄们就应该待在阳光下。”
喑沉把熊孩子们赶出巷子，“黑暗的地方，是怪物的生存地。”
“千万别回来了哦！”
他撑着墙壁对熊孩子嘱咐，声音温柔又俏皮。
等到闲杂人等退散，他才走到怪兽男孩面前。
李明华谨慎地看着喑沉，隐藏的双手死死捏紧了拳头。
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人，是他的同类。
都是怪物！
“你叫什么名字？”
喑沉蹲在李明华面前，笑眯眯地问道。
李明华本来不想搭理他，可是一对上那双仿佛有魔力的眼睛，嘴巴就不由自主地动了。
“K……李明华，我叫李明华！”
说完，他立刻知道自己着了道，连忙捂住嘴巴。
“很好听的名字哦！”喑沉的瞳孔映射出璀璨的银河，深邃的黑洞释放出星辰般透亮的光，“我还以为……”
他指了指李明华胸口的编号，“还以为你叫K442呢。”
“K442……不是名字。”
李明华低头喃喃。
“嗯嗯！”
喑沉深以为然，编号怎么能是名字呢？
“我叫喑沉，喑哑的喑，沉默的沉，是不是很好听呢？是我自己取的名字哦！百家姓里都没有喑这个姓，是独一无二……哦不，是独二的姓！”
喑沉一脸自得。
“你怎么待在这里？你有家吗？你有哥哥吗？你有钱吗？你饿了吗？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的能力是什么……”
喑沉连续问出一大堆问题，直接把李明华给问蒙懵了。
“你别愁眉苦脸的嘛！笑一个，笑一个！”
喑沉用手指戳着自己的嘴角，向上勾起一个好看的笑脸。
真的是……温暖得和阳光一样的男孩儿。
李明华莫名地自卑。
“人呐，最重要的是开心！”
“活着的时候开心点，因为我们可是要死很久的……”
这句话突然触动到了李明华的哪根神经，他认真地看向喑沉，“人，真的会死很久吗？”
喑沉没想到李明华会对这句话这么敏感，他愣了愣，思考了许久。
“不知道哦，也许会很久吧，又也许死亡是另一种重生也说不定，谁知道呢？毕竟我也没死过。”
他回答。
“呐，这颗糖给你。”他把自己最后的一跟棒棒糖塞到李明华手里，“吃了糖以后，心里就要像糖一样甜蜜才可以哦！”
李明华呆呆地看着手上的糖果。
“他说，让我别轻易相信任何人。”
“没事没事！”喑沉的笑脸带着亲和力，“我又不是人，我是怪物嘛！”
“他说的对哦，人类，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
“所以绝对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类！”
手机不停地在喑沉的口袋里震动。
喑沉拿出手机给哥哥回了个消息。
“嗨呀，一天天的尽把我当苦力使唤！”
喑沉冲李明华摆摆手，“我要走了哟，小怪物。”
“如果你控制不住的话……”
他走到巷子口，李明华只能看见他的半张脸。
“不要压抑自己，我们这种……就应该依照自己的本能做事。”
“不然……会很痛苦的。”
说完，他的身影离去。
黑漆漆的巷子里又只剩下李明华孤零零一个人。
“本能……吗？”
李明华伸出手，上面青黑的痕迹越来越深沉。
巨大的恶意唆使着他，将他的心越染越黑。
他的本能告诉他，让他将这座城市化为地狱。
即使他自己也不知道地狱是什么东西。
他试探着把手贴紧墙面，黑色的奇怪铭文飞速爬上墙壁，眨眼消失不见。
手腕上的青黑色痕迹也同时消失。
李明华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
他笨拙地拆开棒棒糖的包装，舔了舔晶莹剔透的糖果。
“好甜！”
……
喑沉回到临时居住的小旅馆。
旅馆的老板是个样子很和善的小老太太。
喑沉进门时，老太太正戴着老花镜在看报纸，看到喑沉回来跟他打了个招呼。
喑沉挺喜欢这个小馆子，虽然陈设旧了些，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日常用品也都整理得很干净，给他一种家的感觉。
最关键的是，便宜！
房间内，喑颂正在用白布擦着红宝石质感的枫。
“你还知道回来，别在外面玩疯了！”
喑沉把口袋翻过来，摊了摊手，“我想玩也得有启动资金啊，要不哥你资助我一点？”
“滚！”
“真无情呐，哥哥！”
“查到想要的情报了吗？”
喑沉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吨吨吨喝完，颇有种喝快乐水的既视感。
“查到了。”喑颂一只手探入虚空，黑洞展开，他在里摸索了片刻，然后取出一把黑色刀鞘的长刀，“比我们想象中的还麻烦。”
“哦？不是说只是个小老板边上的保镖吗？有啥麻烦的？”
“保镖！”
喑颂气不打一处来，Duang的一声把长刀拍在桌上。
“嘿！我的刀！”喑沉那叫一个心疼，连忙跑过去把刀抱到怀里，“你生气归生气，砸我的刀干嘛，砸你自己的！”
喑颂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长舒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浮躁。
“你知道我们的目标是谁吗？”
喑颂沉声道。
相比于喑颂的郑重，喑沉则显得有些无所谓，“谁啊？难不成是天王老子？”
“我们此次的目标……”
“灿！”
“谁？”喑沉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他不是……不是奈一的那个谁吗？”
喑沉也坐不住了，“奈一他疯了？”
“我记得他委托里的备注可是……”
“死活不论！”
“真是孝死我了，给奈一打电话！”
“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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