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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貌合神离白容与植鸳鸯被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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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尼苑寝殿内阁,白容慵懒裹着沐浴完的棉布长袍。

    她近日消瘦到那纤细腰身盈盈一握就到手,梨花初绽似的面庞上沾了几粒水珠,有另外一种楚楚可怜之美,白玉圆缀与额发上。清冷骄傲已然,乞伏植是饱读圣人书的,那些描述女子窈窕的字句已经能与白容契合上了,他一整个白日里被多重事儿纠缠,南边羌人兄弟部族狡诈火攻南山郡。他去了大半日才安抚了被火焚毁家园的百姓们,父王在王宫只要有贵妃相伴,但听他禀报好消息却不愿意听不好的,被父亲责骂的委屈萦绕在心头还未消散呢。

    他便用她来安慰他的心头不舒畅,他横抱着白容到了大床榻上,鸳鸯吩咐一个年幼宫娥燃了小苍兰混合鸢尾花的淡香在床榻前,她悄悄关了殿门走出来守在外。

    乞伏植脱去外袍,他的外袍是黑羔羊毛的里子,他的短襦衣是能完整露出黝黑结实手臂的,他肤色是晒黑的健壮如城墙的。白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她为她脱了靴子,她卧在他腋下就像大树旁的小树苗,忽然她颤动手脚似乎异常畏惧寒冷的样子。他只好将他的黑羔羊外袍裹到她身上,不断地按摩她的腿肚子抑制她的痉挛,他眼中前一刻还清高骄傲的女子这瞬间竟然这般颤抖不止,眼窝底下突突地跳跃着神经。

    这么快就跟着伽罗学会了那嗜好?他不感到惊讶,就是很不习惯他身边的人也沾染了这嗜好。

    “说吧,你何时有了吸食五石散的嗜好?”他不感到吃惊,就像是他能理解她为何这般地不由自主颤抖。

    白容蜷缩在黑羔羊毛长袍内,鼻涕水就快要流出来时,翻身赤脚走下床榻用白布揩干净了鼻水,端起水壶有些野蛮地喝了一口水才说:“我过去没有,是嫁给你以后才有的。”

    她这动作吸引了他的兴趣,他并没有对他进行说教,他们宽衣解带地彼此进行了无声的安慰,他还是耐不住地劝:“既然你之前不曾沾染那玩意儿,往后也就不要碰的好。”

    她很得意也很欣然地点了头接受了乞伏植的劝,但她并没有承诺什么,傻瓜才会相信一个男人呢!她陷入那个谢无心一次就够了,眼前这男人给她的是王族喧嚣的氛围,这日子在这样的氛围里淌着过是最好不过了。

    一刻钟内,他用温柔的仪式让一个少女成了女人,纤细的腰身,矜持娇艳的面庞气色是绯红的。他顷刻间动了心再度狂野暴风般准备加紧攻势,玲珑清晰的锁骨上落下他的吻,她的眼睛带着挑衅的光芒,如夏日原野中萤火的肆意。属于她独特的清新气息在这个早上如朝露一样芳香自然,他还记得上元节那日仰头欣赏她在汇雅学馆高台中开嗓诵唱的诗歌,还有那灵动的身姿跳的舞曲是出自圣人的诗文,而她是那些美好的凝聚和化身。

    那时侯,在乞伏沐家的楼台上,他也领略了她的勇敢和主动,门户相差很多,但这女子的勇气与高傲还是挑起了他的兴趣。

    若说他喜欢她什么,骄傲和勇敢都有的,而她也懂得诗文,还有那蕴含其中的意思。

    他再次攻击她的灵魂时,他采用了几项策略,又一一施行了,千钧一发之前。“吭!吭!”白容忽然耐不住地咳嗖起来,她这一声咳嗖是连续地进行,一声比一声要猛烈,到了几十下之后竟然胸腔起伏,打转的布娃娃一样不能自持地喷嚏加上呕吐。

    殿内,那十四岁的小宫娥还在打着盹儿,反正她对人事儿还不甚明了,也不知道这样的异常究竟怎么了?

    殿外门口,一人一边站的是鸳鸯和名字叫阿丹的侍卫。

    自从白容主仆入住进来这里,他的心被牵扯住了。

    侍卫阿丹连续几日都想找机会和鸳鸯说话,但一直没有空闲,站得距离也就是一丈宽的殿门。他试探着问鸳鸯:“你饿不?要是早我童年的南部江边村子里,我奶奶就会做一种鱼干粥,可好吃了!”

    人家是有俸禄的侍卫,品阶从五品,食邑六百石,鸳鸯从来不敢主动和阿丹说话。淡淡一笑:“哦,听起来很不错!”她连她的来历都不清楚,她活到如今的十八年里她的家庭成员所属关系,只有她该属于谁和应该顺从哪几位。

    阿丹头一次看到她笑,于是她建议:“其实,你不用什么都操心,有些小事儿应该放手别的宫娥去做,你是可以出宫借着采买的机会走上一走的。”他在宫里这么多年,很少看到这么好看的宫娥。一个平时寡言的男人,他又很耐心地低声劝鸳鸯:“因为,有些事儿根本就不算是个事儿,你那么精明。”

    鸳鸯再一次从一个陌生人口中听到对她精明的肯定,的确,到了宫里,她遇上都是精明的人。可她还是不确定她算不算精明,她有什么资格精明,她学了什么也不会被一一展现,纵然是有了机会,那也算作是主人的。

    她正要谦虚地客气两句的却听到寝殿内不对劲。

    她忙推开门扇,她家小姐白容近日到了宫里越发地四体不勤,也很享受宫里的氛围,这身子也因为要发散开了越发娇滴滴的。

    她脚步忐忑走进去,下颌都不敢抬起来,这时候很害羞的场面她千万不要看,那不适合一个处子观看。

    乞伏植半恍惚中看到又一个“白容”走进来,他微微惊讶瞬间,然后就问她:“娘娘这是怎么了?”他怎么能不知道这是五石散的瘾头发作了?他是明知故问的。

    白容依然胸腔起伏,躺在床榻中央抽搐打转着。鸳鸯急忙用一个临时的谎言:“启禀殿下,娘娘这是风寒未彻底痊愈,又连续吃了不消化的宿食才如此!”她说话的语调很利索,心里想着应该没有什么纰漏。

    也许是对鸳鸯姿容端丽感到丝丝怜惜,乞伏植怔怔看了她几眼,轻声吩咐:“那你去外面守着吧,让阿丹进来。”他莫名想多问一句:“你是白容的另外一个妹妹吗?”可这女子分明是陪嫁的婢女。

    白容也是很想维持自尊的,鸳鸯进来的瞬间,她的自尊心忽然觉醒,她侧身用手按住腹部尽力控制住心跳和呕吐。抽搐的姿势骤然停止,咳嗖缓慢了下来,眼泪掉落了没有知觉,小宫娥跪在床榻边缘还以为他们之间已经进行了二次缠绵这已经结束了。白容对她一扬手:“水,给我梨子水。”她嗓音暗哑,把宫娥吓的愣了下即可去准备了。

    阿丹到了屏风外等着,乞伏植穿上短衫,大宽裤显示出长腿上肌肉很结实,他对阿丹伸出左手尾指晃一下,阿丹立刻明白“喏”了一声离去。

    乞伏植看着殿门外露出一截雪白镶虹光绸外裙,他很好奇,白家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小小士族人家,婢女可以是这样的天生高姿态。床榻上躺的白容像是木纳的分身,门外这个冷酷而矜持,若是不论出身,这个可不会比她主子品性差。

    阿丹很快就手端着木盘,上面一个头颅大的铁炉上冒着青烟,一旁两个小铜碗内银勺两把,这是乞伏植用来招待这种嗜好的朋友用的。

    鸳鸯眉心惆怅,她在白家可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器物,但在公主乞伏伽罗的宴会厅里专门有个橱柜是放这些的器物的,奏乐舞蹈,每逢他们聚集一起吸食就是不可缺少的。

    她对这些玩意儿感到好奇,以前在仆人用膳食的地方,她听白二说过这玩意儿会上瘾,上瘾之后短则一年长则三年戒不掉。

    她过去是婢女,如今是宫娥,这两个身份的差别在于,她过去被所有人管束,来到宫里就恪守宫里的规矩,和那些本来就出身高贵的女人成了并肩位置,这让她感到意外。

    看见这五石散烧好的炉,白容也毫不意外,乞伏植亲手用银勺喂食她张嘴享用就是了,乞伏植喂了她一些他并没有碰,他只是暂时性地将她从这种缺失中供给了一次。他们之间,就好比是客人与主人,也或者说没有永远的主人,他是长期的住客,而她是无期未知期限的住客。

    他们的必须尊重是他为人的习惯而已,乞伏伽罗把一个好好的才女淑女变成一副病态仅仅需要三日,而他,让她成为他的女人也就是这一个时辰的燕好。

    白容服食了燃好炼好的五石散,她瞬间就仿佛回魂了,两眼精光闪烁,手脚欢快地滚动在床榻上。

    此时,窗外天光初亮,帷幕间的缝隙透进来她身上,她脱掉羊羔毛外袍。她赤足走到衣橱那里换上纱衣,玉白双足莹润,仙丹花红的曳地撒金外裳,锁骨以下若隐若现的肌肤鲜荷一样清新。她本身就喜爱起舞,已经成了习惯,兰花指向着他伸开。她立即被裹挟着旋转在殿内,他的肌理分明肤色均匀黝黑,性子柔软懂得呵护,这是她初次发觉他居然是这么好的人。

    并不是阿兄所说的他并不适合她白容,他俯身又将她平端到一张小塌上,这里是一处隐秘的书房,他忽然狰狞着深邃红亮的双眸:“你们家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家啊?把你娇纵成这般,来我看看!”他坐下来端视她的脸庞。伸手抚弄一下她的面颊,白容面上恬淡,再某个夜里无意目睹了乞伏伽罗与人欢好的一幕,她双手环住他脖子。他吻上她的手背:“我娇纵也是因为你,我是看上你的,你的人。”

    “恩,这很好!”他抱起她旋转,再旋转,轻盈如一只猫儿在他身上的女人,被他逗引到主动捕食索取温暖。他将她手掌缚住,侧放在窄塌上,垫了两个垫子任凭她因为那五石散的热性散发了浑身灼热难耐。

    她是体寒的人,服用了那玩意儿之后先是温热缓和脾胃,让她心境平和,然后到了此刻就是内火攻心。她学着乞伏伽罗的口吻:“快给我解开,我要喷火了!”她是学音律的人,那音调刻意用的魅力十足。

    乞伏植嘴角微笑,就坐在高背大椅上,两手扶着扶手,敞开腹肌。他那个王姐本来就很不地道,食了那五石散就更加混账到没有天地了,他就要看着她汗水濡湿了外裳,洗刷着滑滑的肌肤,看着不忍心给亲手喂了口水:“你本来是好好地,非要给乞伏伽罗把你带成了这样儿,多可怜哪!”

    “那你就可怜可怜我呗!”白容一开口就是市井女子的语调,那么随性不思量。

    这让他很快就没有了兴趣,仅仅是坐下来解开她的束缚,和她聊起来,他给白家的彩礼是父王赏赐的,那不算多。算起来,他们白家能值钱的就是制琴的手艺,能撑起礼乐界一片天的冷家乐班,但要是真正算做一股势力的什么都没有。他们白家是工匠前身,根本在大渊的影响力不足够凑成底牌对抗别的家族,关键是财力人力都太单薄了。

    辰时初,仲尼苑远处向南的外城东郊别墅里。

    梅君还在熟睡,这里为她当差做庶务的人也有好几个,但她都不认识也懒的过问,反正都是乞伏植的人。

    她这样信任乞伏植的态度,底下当差的都看在眼里,基本上她和他们是相安无事,近日别墅内院多了两个浆洗衣裳的女子。那个高个子男佣人,很神秘一人经常驾车进出,同街的人看到他偶尔还会带着一个老汉背着琴。

    内院的大屋子里,水井边,初春的水依然冷的刺骨,铃儿被喝了什么东西不知道,她说不出来话了。燕儿不相信这个事实,一直不停地问她话:“我说啊,你就没有看出来吗?我们这是被软禁了,不能出去的,他说他在院子墙上置了暗器的。”

    铃儿是不回应的,她默默地跟着把那几丈长的帷布,放到井边大盆子里,倒了水进去用木槌结实地砸。她虽然在顾家为奴婢,可她没有做过这么粗重的,在这里她失去了所有的好运气,唯有一直做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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