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面试，大局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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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将一瓶香水摆在沈莫婉面前，随后拿上来许多的瓶瓶罐罐的原料精华，旁边放着一张试香纸。李总监看向她，“你面前的这些原料香精，就是配置眼前的香水材料。下面，请你闻一闻这瓶香水，再通过你的嗅觉，将香水中的香精识别出来，并将分子的比例写出来。”
识别香精这项任务自己还有些把握，但是……将分子的比例写出来……
李总监没有言语，开口反问，“怎么了？有困难吗？这可是调香师最基础的闻香测试，如果你真的觉得有困难的话……
“我愿意尝试一下。”
沈莫婉站在众人的视线面前，盯着眼前的瓶瓶罐罐看了片刻，然后拿起香水，喷洒在试纸上。
她微微吸了口气，然后屏息了两秒，将试纸在鼻间轻轻一划。这是一股黏湿的土壤，夹杂着雨后的青草香……
那是恬静的雨后，潺潺溪水蜿蜒朝远方而去，清风中带着微微的芳草清香，这是幽静的山溪。
沈莫婉拿起眼前的其中的一瓶罐子，上面写着专业的香精术语，而这些术语，自己大多又看不懂……
看来，只能放手一搏了。
沈莫婉打开一瓶香精轻轻一嗅，然后迅速拧紧。又拿起另外一般放在鼻端下细闻，又迅速将瓶子往旁边一放。看着她奇怪的举动，在座的几名考官不禁开始轻声议论了起来。
考官B：“她这是在干什么？该不会是在闻香精吧！”
考官C：“这么多香精，就算是再好的鼻子全部都要闻一遍，哪还能精准分辨成分啊。”
考官A：“果然不是专业出身的人，瓶身上明明都写了香精，居然还要靠闻来识别。”
在大部分人抱着失望的态度时，李总监的面色却越发严肃了起来。明知道用嗅觉一个个区分是最笨的方法，也是最为困难的方法，可如果真的能通过这种方法区分出香水的成分的话……那么这人，一定不简单！
沈莫婉从一堆的瓶瓶罐罐中挑出几十种香精，然后摆放在一旁。她面色淡定，“这瓶香水中所用的，就是这些成分。”
有考官上前验证了一番，挑选出的香精的确没有问题，完全正确。
但李总监对于这个结果，似乎并不是很满意，“沈小姐似乎对于香精的认识，并不是很彻底？你是否能叫得出来，这些成分的化学名？”李总监似乎知道了她的短处，故意这样问她。
沈莫婉顿了顿，“我不能。”
“那么很抱歉，我只能告诉你，你的嗅觉的确灵敏，可对于调香师而言，你并没有这方面的能力。”李总监摇了摇头。
考官A：“我认为，基础功底可以学习，但是灵敏的鼻子才是调香师的灵魂。”
考官B：“但调香师的职业，扎实的功底是基础，其次才是嗅觉，这两者也是缺一不可。”
考官各抒己见，或许是第一次碰见调香能力如此极端的面试者，一时之间，难下判断。
“不必再议论了。”萧宇轩的身体往前倾了倾，袖长的十指交叉放于桌面，无意识地摩擦着。
他有片刻的停顿，然后朝众人扫视了一圈。原本窃窃私语的人，在接收到大boss的眼神后，立刻禁声。
“我想问一下总监，这所指的调香师的能力又是什么？”沈莫婉问道。
李总监薄唇紧抿，“调香师，最起码的就是能精准的调配出香方，这样，才能被称为调香师。”
“那么众位，可否再给我一次机会？”
正当大家都摸不着头脑之际，“你需要什么？”低沉地声音传来，虽语气是在询问，可更像是知晓她此刻心中所想一般。
沈莫婉似乎又产生了错觉。好似在萧宇轩面前，并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他都能懂得她的需求。
望着他无波无澜，带着疏离的双眸，她有片刻的慌神，又迅速抽回思绪，“可以给我一个烧杯吗？”
“给她。”
工作人员迅速取来烧杯，放在她面前。
起初，没有人知道她要干什么，直到她端起烧杯，将挑选出来的纯精原液，往烧杯里面倒入些许。
考官A不敢置信，“她这是要调香？”
沈莫婉置若罔闻般，专心致志地调配手中的香精。轻轻摇晃着手中的杯子，透明的液体让其在烧杯中充分融合，迅速进行发酵，然后反复的嗅与对比。
她面色平静，视周遭为无物的状态，好似不觉得这是在面试，反而十分享受这个过程。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会议室的讨论声也渐渐平息下去，大家全神贯注地看着她调制。所有人期待，或不屑地看着她，但更多的是讶异，每个人都在等最后的结果。
几分钟之后，沈莫婉将烧杯放置在桌面正中央，抬起头，“这是我根据你们提供的香水，所仿制的香。”
一时之间，在座的人面面相觑，没有言语。居然有人可以在现场不通过任何设备防制香水！这是从未遇见过的事情。
萧宇轩从位置上站了下来，皮鞋在光滑的地板上踏出沉闷的声响，缓步行置在她面前，“你真的有把握，调制出了一模一样的香水？”
“忽略香水发酵的时间与其他外在因素，我所防制的香便是雏形。”沈莫婉说道。
萧宇轩嘴角微微一扬，“我欣赏你的自信。”他突如其来的一笑，让她的心跟着颤了颤，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萧宇轩端起烧杯，在鼻间下方轻轻嗅了嗅，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烧杯，“如果将香水比作一副完整的画，那么你所防制的香，便是还未着色的图。”
他转过身看向其余几人，“如果加上后期的制作，的确是还原了原作。”
工作人员将两种香水分别喷洒在试纸上，再传递给在座的考官。每个在两款香中对比的人，无不露出惊讶之色，更有甚者忍不住点头称赞。
“虽然我无法用言语叙述出分子比例，但最后能达到相同效果，不也是可行的吗？所以我希望，贵司是否给我一次机会。”
说话间，她的眼神不自觉地瞄向了萧宇轩，恰巧此刻，他的眼神正好也落在了她的身上。
从会议室走出……
“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要等通知？”苏语瑶急切看向她。
沈莫婉冲她一笑，“我被录取了。”
“真的假的，提前被录取？小婉，你怎么这么棒！”
“不过，我现在只是实习生，还是需要经过四个月的试用期。”
“我觉得这些对你来说，一定没问题的！”
“你被录取了吗？恭喜你。”无意中打碎她香水的女生一直杵在一旁，见她出来了，才走上前，“还有，对不起，我把你香水打碎了……”
沈莫婉轻笑，“无妨，现在也算是化险为夷，你不必自责。”
“请下一位面试者朱妮进来面试。”
她紧张吸了口气，“到我了。”
“加油！”沈莫婉看着朱妮朝会议室里走去，“语瑶，我们走吧。”
苏语瑶回过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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