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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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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妍要结婚了?这怎么可能。

    钟岑笑着摇了摇头,问道,“你这是从哪儿道听途说来的?”

    “什么叫道听途说呀,二十二楼传出来的消息,这还能有假?”小沈说出了消息的来源。

    钟岑笑不出来了,如果是楚华宣布的,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钟岑忙问,“楚妍和谁结婚?”

    虽然当事人不在,但是直呼人家的大名,还是叫小沈愣了一下,他有些奇怪的眨了眨眼,“梁氏集团的梁少呀。”

    钟岑这下彻底‘失声’了。

    小沈没看出不对,还在跟他研究礼金应该随多少的问题,但钟岑已经处在左耳进,右耳出的神游状态了,连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

    上午的工作任务并不算繁重,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午休时间。

    小沈收拾了一下,准备动身去食堂,一扭头,发现钟岑居然没关电脑,还在工作。

    “你不去吃饭吗?”

    “你去吧,我……没什么胃口。”

    小沈一下笑了,揽着钟岑的肩膀打趣,“该不会是在省份子钱吧?”

    钟岑根本笑不出来,胸口像压了一颗大石头似的,沉闷沉闷的,索性小沈着急吃饭,很快就风风火火的走了。

    他走以后,办公室除了钟岑,几乎没什么人了,即便有,也距离他很远,钟岑拿起了一边的手机,开始给楚妍发微信。

    但是没有得到回复,之后,他又拿着手机去了洗手间给楚妍打电话,那边也没接,而且还提示他已经关机了。

    钟岑就这样心事重重的开始了下午的工作,打算等晚上回了家再说,毕竟着急也解决不了问题。

    但另一边,楚妍的日子也不好过。

    她并不知道手机没电了,从梁哲带着父母上门提亲之后,她的世界就被搅和的天翻地覆,综艺和电视剧也没心情追了,每天都要死不活的窝在房间里。连门都不怎么出。

    该死的门又被敲响了,楚妍置之不理,但是外面的人见她不应答,竟然直接推门进来了。

    楚妍这下可忍不了,拽过另一只闲置的枕头就砸了过去,喊道,“出去。”

    进来的是楚母,被这么一砸,也有些怒了,“你这孩子怎么回事?都这么多天了,还想闹到什么时候啊?”

    楚妍没说话,眼神像看仇人一样瞪着自己的亲妈,没有半点温度。

    楚母是来给她送粥的,知道她现在不会吃,直接将粥碗撂在了床头柜上,“你不用这样仇视我,要是没出这档子事也就算了,现在那么多人都知道你们……这个婚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没得商量。”

    楚母摆明了心意已决。

    楚妍气得直哆嗦,“你这是强买强卖,现在又不是旧社会,再说了,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们俩之间什么事都没有,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呢?”

    “什么事都没有的话,小梁能带着父母到家里来?真把你妈当傻子啦?”楚母满脸都写着不相信。

    楚妍是个急脾气,一着急,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干脆也不争辩了,破罐子破摔的往被窝里一倒,“请你出去。”

    “你……”

    楚母差点又要爆发,拉开就近的椅子坐了下来,“我的傻闺女啊,爱情不能当饭吃,你也要为我和你爸想一想,你要是不嫁,那我和你爸的脸往哪儿搁啊?”

    楚妍就猜她会这么说,面子永远都比她重要,心里嘀咕着:爱往哪儿搁往哪儿搁,没地方放扔了算了。

    楚母还在絮絮的说着大道理,楚妍只觉得心烦,扯开被子坐起来,“将来楚桥的婚事你也打算插手吗?”

    “什么叫插手啊?做父母的给儿女的把把关,不是很正常吗?”楚母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恰恰是她这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把楚妍给惹火了,“问题是你已经不是单纯的把关这么简单了,你还要决定,这是你的人生吗?你凭什么指手画脚啊?”

    楚妍逮到什么说什么,口气很恶劣,她是真被气坏了。

    楚母瞪着眼睛,嚯的一下站起来,“就凭我是你妈,我生了你,还把你养这么大。”

    楚妍最厌恶这种蛮不讲理的借口,有些话不经思考就说了出来,“早知道有你这样的妈,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话落脸上就挨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她难以置信看着面前的人,楚母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会动手,悬在半空的手臂都哆嗦了。

    两个人凝望着彼此,谁都没有言语,犹如被施了定身法。

    楚母看到有眼泪从女儿眼中流出来,到了这会儿,她已经冷静了,“我问过你助理了,她根本就没有男朋友,那些见面礼,是你自己要用的吧。”

    “是,我交男朋友了,我们已经在一起一年多了。”楚妍的头发都被那一巴掌打乱了,就横在眼睛前,遮住了半边脸。

    意料之中的结果,楚母没有生气,更没有问那个人是谁,“你自己处理掉吧,花钱也行。”

    楚妍咧嘴笑,特别的凄惨,“这次准备给多少?”

    “想给多少都行。”楚母已经走到了门边,出门前,又补了一句,“反正是最后一次了。”

    楚妍嗤笑出声,伸手拢了一下头发,视线清晰了,可巴掌印也挡不住了,特别明显,从小到大,她这还是第一次被扇耳光。

    这口气,楚妍怎么都咽不下去,她找到手机,按了两下才发现没电了,幸好卧室里还有座机能用。

    楚妍拨通了一串号码,对方几乎是秒接的,楚妍也没客气,“你给我滚过来。”

    //

    半个小时后,房门被拉开了一条缝隙,外面站着个人,却不敢进来,贼头贼脑的往里瞄。

    楚妍坐在床上沉着一张脸,头也不抬地说,“需要我过去请你吗?”

    对方赶紧走了进来,但依旧没敢靠的太近,“你……还好吗?”

    “你说呢?”楚妍将红肿不堪的脸仰了起来,楚母刚走不久,保姆就来送过药膏,但是她没涂。

    梁哲吓了跳,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是谁干的?你说,我去帮你报仇。”

    “好啊。”楚妍求之不得呢,“姜淑云打的,你准备怎么对付她?”

    梁哲张了张嘴,不吭声了,未来的岳母他哪里敢动手,就是打他,他也得忍着。

    楚妍嘴角扯开一抹讥讽的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过来坐。”

    梁哲更惊恐了,他先斩后奏带着父母上门,按照楚妍的尿性,肯定恨死他了,怎么对他这么温柔?不应该呀。

    梁哲迈着小步慢慢挪过去,一张脸都快笑烂了,楚妍一直盯着他,他屁股一沾床,她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抄起枕头就砸了过去,把梁哲打的直接倒在了床上。

    楚妍出手又快又猛,梁哲毫无还手之力,他也有心想让楚妍出这口气,干脆连挣扎都免了,任由她狂揍。

    楚妍真不是做做样子,像打沙袋一样,一下比一下重,梁哲忍不住呻吟出来,楚妍没挨过打,他又何尝不是。

    他本能的护着脑袋,嘴里说着求饶的话,可楚妍充耳不闻,砸不动上面,就去攻击下面,这下梁哲做不到坐以待毙了。

    “小妍,你得为你以后的性/福着想啊。”他顶着一个鸡窝头坐了起来。

    楚妍手里的枕头基本已经报废了,里面的棉絮飞的到处都是,迷的让人睁不开眼睛,她扔了旧的,抓起新的,“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真让你当太监?”

    梁哲立马护住关键部位,逃到床的最里面,楚妍用眼神追随着他,整个人都散发着怒气,过了片刻,有东西从眼眶无知觉的淌了出来。

    “祖宗,你别哭啊……”

    梁哲慌了阵脚,没找到纸巾,只能用枕巾给楚妍擦泪花,像对待瓷娃娃一样,小心的不得了。

    楚妍越想越觉得委屈,眼泪自然也越流越多,梁哲见状,干脆抱住了她。

    “我是真喜欢你,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了,你要是觉得我哪里不好,你就说出来,我改,肯定改到你满意。”

    楚妍跟木头桩子一样,一动不动,完全没有一丝被表白的喜悦。

    梁哲嗅着她身上的香气,再次郑重开口,“我会对你好的楚妍,我也不会出轨,更不会有什么二/奶,感情我们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我们慢慢培养行不行?”

    不用把人一棒子打死啊。

    “你松开我。”楚妍的声音冷的像是裹上了一层冰。

    梁哲不明白她为什么始终油盐不进,口气难得硬气了些,“我不放,你不答应我,我就一直缠着你。”

    这话戳中了楚妍最不能接受的点,她疯狂的挣扎起来,力道大的梁哲几乎都要控制不住。

    “你打吧,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要娶你做我老婆。”

    “你…”

    楚妍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还是头一次发现梁哲如此蛮不讲理,然而多日未曾好好吃过一顿饭的她,还没等反驳几句,体力就先透支了。

    “楚妍,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发现怀中人晕了,梁哲赶紧喊来楚母,驱车将她送到了医院。

    //

    到了医院,一番检查下来,楚妍没有大事,只是营养不良,外加有点低血糖,医生说输了营养液,差不多睡一觉就能醒。

    楚父收到消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瞧着病床上嘴唇都白了的女儿,不禁也动了恻隐之心。

    “要不,这桩婚事还是算了吧。”他将楚母拉到一边,背着梁哲悄悄的商量。

    “不行。”楚母一口回绝,“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现在松口,不是半途而废了嘛。”

    楚父反问,“那你就忍心看着小妍这么受罪?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楚母早就想到了法子,“我从现在开始什么也不干了,就看着她。”

    楚父并不觉得可行,“你能看她一辈子吗?”

    “女人嘛,哭过闹过自然也就消停了,小梁疼她,天下没有捂不热的石头,我敢保证,最多一年,她肯定安下心过日子了。”

    “可是……”

    “可是什么呀,狠不下心,就永远成不了事,你难道真想让她嫁给一个上班族,一辈子吃糠咽菜啊?”楚父一直唱反调,这让楚母很不耐烦。

    楚父没再争辩,一则妻子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二则梁哲这个女婿,他也很满意,现在只盼着楚妍能早点想明白。

    //

    楚妍恢复意识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病房里点着一盏不算太亮的灯,梁哲就守在身边,她手指刚一动,梁哲第一时间察觉到了。

    可是楚妍并不想见到他,梁哲和楚母一样,成了她如今最厌恶的对象,楚妍连个眼神都吝啬给,直接偏过了头。

    梁哲有点生气,但顾及她还是病人,语气还是刻意放软了些,“有你最爱吃的紫米粥,还热乎着呢,起来吃点吧。”

    楚妍闻言,干脆闭上了眼睛。

    梁哲倒是没有急,沉默了一会儿,对着她的后背开了口,“你也不是小孩了,就这么跟你讲吧,现在这桩婚事,不仅关系到你和我两个人,还跟昂扬和梁氏的利益挂钩。”

    “如果你不嫁给我,梁氏将退出这次的合作,即便昂扬资本再雄厚,没有了梁氏,也是孤掌难鸣。楚妍,我猜你也不想连累公司,对吗?”

    楚妍当即带着一脸不可置信坐了起来,“梁哲,你是不是疯了?这样做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男人满不在意的耸耸肩,口吻很欠揍,“没有好处啊,但是我这人你还不了解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你……”楚妍一激动,头又开始晕了。

    梁哲强忍着没上前,将余下的话残忍的讲了出来,“婚礼就定在年前了,你养养身体,如果有精力,就去挑婚纱戒指,如果不想挑,我就全权做主了。”

    梁哲离开的时候,楚妍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粥碗也被扔到了地上,楚父想上去劝,楚母拉着丈夫没让他去,打算一切等她冷静下来再说。

    但楚妍发泄完,根本就不用劝,直接恢复了之前的没心没肺,该吃吃,该喝喝,也决口不提悔婚的事了,仿佛认命了一般。

    “我告诉你,别想耍花招。”楚母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反正先警告就对了。

    楚妍眼睛的浮肿还未消,啃着她最爱的绝味鸭脖,“我能耍什么花招,我就算是孙悟空,也逃不过你这个如来佛祖的五指山啊。”

    “你知道就好。”

    气归气,楚母到底还是心疼她的,“打疼了吧,妈看看。”

    “哎呀,人家吃东西呢。”

    楚妍偏头躲开那只要摸她脸的手臂,没让她碰。

    楚母也知道她饿坏了,赶紧将没拆封的包装都替她拆开,好方便她吃。

    楚妍左右看了眼,“我手机呢?”

    “干什么?”楚母格外警惕。

    楚妍无奈地直翻白眼,“吃东西当然要配上下饭综艺了,要不然多枯燥无味啊。”

    楚母将信将疑的盯着她看,楚妍也不废话,直接往床上一倒,“不吃了,没胃口……”

    “好好好,给你给你。”

    楚母妥协了,就知道她手机不离手,特意让保姆送了过来,还给她冲满了电。

    刚一开机,就有无数条消息涌出了屏幕,楚妍没有静音的习惯,这就导致手机响个不停,且声音还贼大,楚妍赶紧将音量调到最小。

    “谁啊?”楚母探头看过来。

    楚妍点开一个视频软件,开始搜索综艺节目,“宋倩,还有张晓她们,要当我伴娘。”

    楚母眼中的戒备明显消退了不少,顺着这个话题跟她聊起来,“那你想定谁?”

    “手心手背都是肉,选谁不选谁都都不好,干脆都留下。”

    “会不会太多啊?”

    “我这算什么呀,某人的狐朋狗友更多。”

    楚母不爱听这话,“什么狐朋狗友啊,以后结婚了说话可要注意点,让小梁听见了,像什么样子。”

    “结个婚我连言论自由权都没有啦?要是这样的话,你是不是一辈子都没跟我爸说过实话呀?”楚妍反呛了回去。

    楚母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下意识去瞄楚父,幸亏这话他没听见,“你不用跟我贫,等你结了婚就知道了,这里面学问大着呢。”

    这话落在楚妍耳朵里跟危言耸听没区别,“妈,你最好还是不要给我灌输这些心灵毒鸡汤,我只想过简简单单的日子,要是让我像你这样整天提心吊胆的,你恐怕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呸呸呸,瞎说八道什么。”

    楚母还想说两句,综艺却已经加载出来了,楚妍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走了。

    楚妍看的综艺,楚母并不感兴趣,甚至一度有些接受不了,在旁边哈欠连天的坐了一会儿,就去旁边的陪护床上休息去了,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想来也是折腾一天,太乏了,还微微发出了些鼾声。

    楚妍看她一眼,又看了眼不远处专注跟秘书开视频会议的楚父,收回视线后,悄悄点开了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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