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看不见的外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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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小姐?”“你还记得我啊，我还以为你早忘了自己脖子上挂着个人了。”
“这家伙的动作有点怪，我怀疑他留了什么后手。要是我中招了，你就帮我上一下场，行吗?”
“要我帮忙?”哥斯特突然提起了兴趣。
“……嗯。”
“得有点代价。”哥斯特看着对方又转过身来，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随便开。”
“24小时的身体使用权，成交?”哥斯特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阴笑道。
“只要你不做什么让我社会性死亡的事……”
“放心放心，不会让你太难堪的。但那家伙的能力有点难办啊，我不太确定能不能搞定。”
“我有个计划……”
……
“切，这家伙完全就把我当苦力了，不让他吃点苦头看来长不了记性。”哥斯特暗暗骂道，同时迅速地朝病态男靠近。
病态男像是恍然大悟了一般，冷哼一声，道：“你有双重人格吧。”
“啥?”
“中了我的能力还能恢复意思，并且表现得跟刚才完全两样。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你有双重人格！”他渐渐相信了自己得出的这个结论，恢复了刚刚不屑一顾的神情。
“双……双重人格！哈哈哈，笑死我了，亏你想得出来！行行行，你猜对了，我就是双重人格。”
“等会你就笑不出来了。”
哥斯特定定神，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正准备将他擒住。没想到那家伙跟个泥鳅一样，从他身边滑过去了。
他再次拿起身上的小镜子：“你总该不会有第三个人格吧?”
“我有十万八千个人格，所以你给你爹我磕头都得磕个一整天。”
哥斯特一边骂道，一边作势要将那面小镜子给夺过来。只不过那人早有准备，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躲开了。哥斯特身上的吊坠跟镜子擦了一下，发出了“叮”的一声轻响。
病态男不知道，他的镜子上，已经笼罩了一层只有一个人看得见的淡蓝色光芒。
“我会让你感受到被自责给折磨的地狱，这或许能让你自大的态度有所缓解。”病态男将手中的镜子拿稳，咕哝道。
“标记好了吗?”哥斯特不爽地问道。
“什么?”病态男以为他在跟自己说话，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我不会出岔子的。”
吊坠里，我透过红色玻璃看着面前的世界，什么都变得特别庞大，我就像突然变成了个小矮人。一想到哥斯特一直都在这种环境下呆着，突然有点可怜她了。
以后多让她出来透透风吧。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东西！虚张声势吗?”病态男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不安地问道。
“嘿嘿，我的‘换位思考’已经触碰到你的镜子了！”哥斯特阴笑着，比出一个按下按钮的动作。
我什么时候成你的替身了?还起了个这么没品位的名字。
话说，这家伙是怎么知道这梗的?难不成每次我熬夜追番的时候她也在看吗?隔着个红色玻璃看手机屏幕……我实在很难想象得出是个什么景象。
我摇摇头，甩开那些无所谓的吐槽。接下来，该干正事了。
转换。
只一瞬间，病态男手中的小镜子便凭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颗血红的吊坠。
而小镜子出现在了哥斯特的脖颈处，“哐当”一下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几块玻璃。
他像是抓到了一块烧红的煤炭似的，手一抖就将那吊坠给扔了出去。
整个世界突然天旋地转起来，虽说灵魂状态倒不至于头晕，但看久了还是有种心理上的不适。最后，我的视野定格在了一颗玻璃珠上。
我都有点怀疑这是不是冥冥中谁对我乱丢东西的报应。
“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但你的目的是让我的镜子消失的话，那就让你失望了。”病态男黑着脸，正准备从口袋里掏出又一块镜子。
“你刚刚，碰到吊坠了吧?”
“什么?！”
一阵眩晕感突然袭来，我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直到那股眩晕感完全消失后，我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平平无常的世界。没有红色滤镜，也没有小矮人视角，更没有大得遮住整个视野的玻璃弹珠。
话说回来，我竟然没有晕过去。这是不是说明我对哥斯特交换灵魂的能力有适应力了?
前方不远处，病态少年像变了个人似的，顽皮地比了个“24”的手势。
知道知道，不会忘的。我心里暗自叹气，也不知道刚刚答应这个条件究竟是好是坏。
下一秒，他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我在几颗玻璃珠的包围中找到了立下大功的吊坠，重新戴在脖子上，然后才朝监控的地方望去。
几秒的沉默后，广播响起了主持人的声音。看样子，他还没琢磨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蓝，蓝队胜利?蓝队胜利！蓝队选手们以三比一的优势碾压了红队！让我们恭喜蓝队的各位赢得比赛！”
可怜的主持人，这几局的输赢确实都很莫名其妙，就算有天大的口才恐怕也不好解释我到底是怎么赢的。
“老大万岁！阳哥万岁！”
“年轻人！你们是好样的!”
“青牙的垃圾们，现在你们没话说了吧!”
此刻，观众席早已淹没在一片欢呼中。几个情绪激动的青年甚至站在椅子上，嘶哑着嗓子欢呼，像是要将这一个多月的憋屈给吼出来。
“蓝队竟然真的赢了!姐姐，第六感什么的，不会真的存在吧?”双马尾少女愣愣地看着显示屏，佩服地说道。
“赢得这么简单?青牙该不会……”华楠却没有身边人们那么激动，她皱着眉头，暗自想着什么。
“小淼，欢迎回来。”
“没想到阿喵跟哥斯特能配合得这么默契，阿喵阿喵，要不让我戴着这个吊坠?”
“你会在一瞬间被夺走身体，以后只能在一块什么都没有的红色玻璃房间里度过余生。”
“哈哈，我说着玩的呢……”张栲榆吓得抖了一下，正准备去触碰那块吊坠的手也立马缩了回去。
“冯淼你究竟是怎么赢的?还有，哥斯特是谁?”叶星不解地问道。
对了，他们还不认识哥斯特。
“这倒是要讲很久，回去再说吧。”
“唉，我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还真是惨啊……”宋汣刑幽幽道。
这时，显示屏上也已有了新的内容。
大屏幕上，那叫什么森的主持人正手舞足蹈地说着一堆冗长的结束词，那样子，活像一个小品演员被迫去演讲一般。他竭尽全力地想让趣味性多一点，可那不知是哪位人才写的演讲稿却一点都不配合。
“感谢双方给我们呈现出这一精彩的比赛！这次超能力擂台赛，让我们见识到了……呃……能力的可能性！让那什么……神秘的超能力成为我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成为可能……”
“当然，胜出一方的奖励可是很丰厚的！他们将获得由主办方所提供的十万奖金，以及专门定制的奖杯！未来关于超能力的新兴行业也会首先考虑到他们，感谢他们吃下了第一只螃蟹，为科研带来了极大的价值！”
他完全没有提到青牙和我们的赌约。
为什么?
刚刚还处于兴奋状态中的我们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奖金?奖杯?工作?和青牙的协议里完全没有这些东西啊?
“叮铃铃铃……”叶阳的手机恰好响起。
“喂?”
“冠军们，不来领奖吗？”黄梅雨的那嘲弄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宋汣刑突然明白了什么，第一个踢开休息室的门，就往观众席跑去。我们稀里糊涂地跟在他身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我们都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想让青牙认输，恐怕没那么简单。
“喂！青牙该不会是想赖账吧！”
“你们都去吃屎吧！一群言而无信的小人！”
“滚出光言市！”
此时，观众席早已炸开了锅，人们都感觉到了青牙的不对劲，叫骂声此起彼伏。
有的人甚至泄愤似的踢了一脚身边的椅子，将手中的矿泉水瓶砸向显示屏。
“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怎么就突然……”双马尾少女害怕地缩到华楠的怀中。
“小妹妹，你是从外地来的对吧?”华楠安抚着少女的情绪，温柔地问道。
“嗯……”
“你是怎么得知这里有一场比赛的?”
“网上有个海报，上面写着光言市有超能力擂台赛，还有什么错过了就后悔之类的……广告词。”
“有提到‘青牙’两个字吗？”
“青牙?那是什么?”
华楠明白了，她严肃地看向少女：“小妹妹，等会可能会有些危险，你千万不要离开我的身边。保险起见，你告诉我你的能力是什么吧。”
“我……我的能力是……”
“光言市的各位！静一静！”这时，显示屏上突然有了画面，让刚刚还处于混乱中的观众席就像被静止了时间似的安静。
“黄梅雨，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刚赶来的宋汣刑看着显示屏上的人影，气不打一处来。
“请你们仔细看一看协议。”
叶阳从一个背包里拿出协议的复印件，一字一句地念道。
“青牙与光言市中心民间能力应急管理委员会将于二零……”
“在光言高中举行擂台赛，青牙若失败，则答应光言市中心民间能力应急管理委员会提出的协议。青牙若胜利，则光言市的居民每人交付三万元，若无法支付，则离开光言市。”
硕大的观众席，叶阳的声音回荡在各处。他在此时，成了在座所有人的寄托。
“哪里有问题吗？”念完，叶阳反问一句。
“是啊，哪里有问题吗！”
“你们可别想耍赖！”
“那你们再看看，上面时间的地方，只写了那一天，没写具体时间对吧?”
“换言之，刚刚直播的内容只是给观众的表演赛，我们跟你们真正关于协议的擂台赛还没开始。这是两回事，别搞混了。”
听着这副小孩子耍赖一般的回应，我气的甚至有点想笑。
等等，要是这么一想，“红方蓝方”“几号几号”之类的称呼，不就是青牙故意撇开协议的小手脚吗?
或许直播间的观众们都不知道这次擂台赛的真正目的，只当做是娱乐而已。甚至就连那主持人，也根本什么都不懂。
“他妈的！你这叫什么解释！”
不知是谁，将自己手中的椅子给甩向显示屏，将黄梅雨的脸给砸得稀巴烂。
可那讨厌的声音还是从广播里穿了出来：“或者……你们是想违背约定?”
说完，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接着便黑了屏。
其他人也都察觉到了异常，一个接一个的将自己的手机掏出来。都无一例外，连机都开不了。
对方有这种能够影响电子产品的能力的人吗?
“你们现在有三个选择，一是乖乖地再派你们的人来一次擂台赛；二是凭实力说话；三……你们可以现在就从光言市滚出去。”黄梅雨的声音从操场外传进来。
“欺人太甚！叶阳老大！这要是再来一次的话，就算赢了我也忍不了！兄弟们，跟青牙拼了！”
一个看起来就很冲动的小伙子率先开口，朝观众席出口跑去。后面的人浩浩荡荡地也都跟着挤了出去。
操场上，对面早已站满了青牙的人，粗略估计一下，大概是我们这边的十倍不止，而且个个都看着很精神。想必是被搜刮来的钱给养出来的吧。
“小妹妹，你就躲在这里吧。你跟这座城市的冲突没有关系，没必要扯进来。”华楠安慰道。
“我……我的能力能够帮到你们，请让我帮忙！就当是，回报姐姐那张纸。”
“那……就算躲在这里也很危险，算了，你就跟着我吧。”
“打群架?打群架！！！”张栲榆已经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抓起腰间一把植物种子就往外冲。后面跟着一群不知哪来的跟班吆喝着。
“张栲榆大哥！我们去把黄梅雨那搬弄是非的小人给再揍一遍，就跟刚才你打她一样！”
“跟着张栲榆大哥打群架！！”
“大家都冷静冷静，烤鱼你别到处去凑热闹啊！”叶星追着张栲榆跑出了观众席。
“啧……”叶阳闷声不响地跟在叶星身后，暗暗握紧了拳头。
“放我出来！我也要看看大场面！”哥斯特在吊坠里唯恐天下不乱地喊道。
你还是算了吧。
“还是纸质书好啊……”唐苓已经合上了手机，小声地说。刚刚青牙一方的攻击让唐苓连电子书都看不成了。
啧，看来这场架，躲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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