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又爱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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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野从坐着，改成了跪姿，头低着，沉默不语。老太妃看着丧气的儿子，又举起拐杖重重的打了很多下。
房中只剩下打在身上的拐杖声，还有陈野的闷铿声。
老太妃边打儿子，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她将拐杖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带着哭腔说：“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老娘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这么作践自己的？”
“对不起，是儿子不孝。”
“说对不起就能解决问题？你到长安不知收敛，腿好了，也成了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暗夜头子，是不是觉得很得意？”
“我看你越活越不如从前了，为娘教你的隐忍和收敛锋芒你全忘了。”
“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盯着你？皇帝始终是皇帝，你一旦威胁到他，你觉得什么人能保你，凭我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
“陈野啊，陈野，一个女人就将你变成这样，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陈野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缓缓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委屈的说道：“母妃，小舒她丢下我了，是我对不起她，但我不能没有她。”
“看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自己女人丢了就去找啊，窝在这里她就能回来？做错了事情就弥补道歉，如果她不原谅，就看你自己有没有本事让她留在你身边了。”
老太妃这时想起了太上皇，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儿子说：“你当真是一点都没有继承你父皇的厚脸皮，怎么，追妻路上受到一点挫折就要放弃了？”
陈野自然也想不顾一切的想将林舒追回来，但这里有母妃，若是他走了，保不齐皇上会对她下手，现在他已经不能在失去母亲了。
母妃从小到大为了他已经牺牲的太多了，是他考虑不周，在羽翼未丰满的时候，就崭露头角，成为了众矢之的。
他顾虑的真的太多，没有奋不顾身的勇气，这才觉得他配不上林舒，不然当初也不会选择下令向林舒放箭。
林尚书说的对，他配不上林舒。
但想起失去林舒的每一秒，他都感觉自己的心像针扎一般，还不如死了。
这时，他眼中升起了一团火苗，询问道：“母妃可愿意跟着我一起去西域寻她？”
“怎么，追个女人还要带上你娘？你是不是在屋里闷傻了。”
老太妃看到他阴郁眼中好不容易升起了一丝希望，眼眸深了深。
她这时蹲了下来，与陈野平视，语重心长的说：“你处处受制于人的原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还是因为你不够强，若是你有了抗衡一切的力量，就不会有任何事情能阻拦你了。”
“小野，你心思深沉，顾虑也多，你父皇走的早，但母妃自认为将你教养的不错，但如今却觉得我错了。”
“母妃小时候教你不争不抢，是为了活着，但如今你已经长大了，也该为自己争取了不是吗？你不用管我，在这长安城还没有人敢动我，我知道你有野心，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母妃支持你。”
沈锦心疼的摸了摸自家儿子的头。
陈野眼眶微红，但始终没有落下一滴泪。
他用力的点了点头，对着沈锦说：“谢谢母妃,儿臣不日就去将她寻回。”
“先别着急谢我，你必须待够两年才能走。”
“为何，母妃不是支持我吗？”
“你得罪了你老丈人，你觉得他会轻易让你再去霍霍他女儿？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敢将剑架在老丈人的脖子上，我看你也是真的不想和林舒过日子了。”
陈野苦笑，他也不想那样，还不是林尚书说林舒已经死了，他气急败坏才那么做的。
沈锦看着面带愁容的儿子，叹了一口气说：“你觉得皇上会将轻易放出关吗？还记得母妃刚刚说的吗？你是有野心和能力的，只要你有了抗衡的力量，其他一切都不是问题。”
“我相信你会把握住尺度，两年后，就是你真正自由的时候。”
“谢谢母妃教导，儿臣知道了。”
沈锦心疼的看着陈野的后背，有些后悔的问：“刚刚打的疼不疼，母妃让太医来给你瞧瞧。”
“不碍事，母妃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那你想通了就好，那我先回去了。”
沈锦走后，陈野的眼中闪露着忽明忽暗的光。
陈野是一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母妃今日来说此番话的目的，她在提醒他，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她同样也了解他，陈野想过，若是一周后，林舒还是没有回来，他便乔装带着暗夜的人去西域，自是会把他母亲也带上。
看来现在他被人盯得紧，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紫煞。”
“属下在。”紫煞从门外立马进来。
“黄烟、橙香、绿毅和青诚还在领罚？”
“是，在黑水牢领罚。”紫煞想起黑水牢的蛇蝎，立马浑身颤栗，忽然庆幸当初幸亏不是他看着王妃。
陈野眼神睥睨，淡淡说：“四大杀手连个女人和孩子都看不住，你说我留着他们还有什么用。”
“主上恕罪，他们也是一时昏了头。”紫煞跪在地上为了其他几个人求情，他们七个人从小就跟着王爷学本事，为他马首是瞻。
曾经也犯过错，不过都最多是进黑水牢的惩罚，他们也从未想过，王爷会杀了他们。
黄烟看守的当天，人丢了。
陈野一怒之下，将她的一根手剁了下来。
黄烟的一双妙手回春的手，被取了一根手指，便是丢了半个本事。
还被送进黑水牢受罚，也是惨的不行。
“那就让他们自己去北边，将人找到，在回来见我，要确认她平安无事，要是有人对她不利，杀无赦。”
“将蓝语也带上，他最善跟踪和寻找，若是暗夜的前几名连个人都寻不到，那就不用回来了。”
“是，属下遵命。”
紫煞走后，陈野拧着眉心，摇了摇沉重的头，他拿出来紫色的手帕，像一个瘾君子一般，拿到鼻尖狠狠的吸了一口。
他咬牙切齿的叫着林舒的名字，又爱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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