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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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北联邦北都地下城。当黑着眼圈的宿傀从沙发上坐起来，身旁躺着满脸红晕但依旧熟睡的墨曦时，昨晚发生的一切就都明了了。
窗外透进黎明的阳光，但宿傀知道那不是真的太阳，那只是地下城为了赚取更多的钱而造的人造太阳。
这句话并不是空口无凭，昨天宿傀用电脑，其实是在查墨曦上个月的开销，以查看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结果他就发现了这么一个消费项目。
那个项目的名称叫“太阳维护费”，而它的价格则是每月10信用点。
这对于任何一个地下城人来说都不是什么负担不起的东西，即使是流浪汉也能掏出这10个信用点。
但……你可要知道一件事，光是地下城一层的人口，就有近三千万啊！！
一人出10块钱确实不多，那要是全城人一起出这10块钱，那就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重点在于，当宿傀查看这“人造太阳”项目的来历时，却发现它的生产厂商是奥特莱斯公司，而地下城政府，只占了这个项目百分之20的股份。
换言之，现在的地下城人连晒晒太阳都要在公司的掌握之下！
奥特莱斯用着自家厂商生产的零件，去维护自家生产的盈利设备，这才叫成本最小化！
嗯……如果计划没有改变的话，今天就应该去找那什么“黑耶稣”领工钱了。
其实宿傀一直很好奇，这些个完全不合法的雇佣兵是怎么在地下城活的如此潇洒的，就算政府背后有奥特莱斯操控，那他们也不可能过的如此滋润啊！
“嗯？小宿宿你已经醒了啊？”
好家伙……称呼都已经变成“小宿宿”了。
“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这小身板跟麻杆一样，办起事来还是挺靠谱的嘛。”墨曦搂着宿傀的肩膀轻笑道。
但宿傀并没有说话，他的表情看起来相当沮丧，好像昨晚的事情并未能让他开心多少。
“宿傀你怎么这个表情嘛，”墨曦笑道，“放心！昨晚办事前我都做过准备了，不会有后事的！”
“我不是因为这个难过，我只是……哎，算了，说起来，你能把电打开吗？”
“啊，对，差点把这个忘了。”
就见那墨曦连拍两下手，喊了一句“通电，开灯”，公寓内的一切就再度恢复了正常。
“播放早间新闻！”墨曦喊道，随即她就站起身来，去储物柜里准备早饭了。
宿傀坐起身来，穿好衣服并整理好了沙发，当他再度调出全系屏幕，准备继续了解地下城时，一段音频突然打断了他的思路。
思路客
“早上好！北都地下城！！我是你们的老朋友CJ——Q！！”
是墨曦所说的早间新闻？嗯……算了，听听也是好的。
“哦！各位！还记得我们昨天早上堵得死人大乐透吗？没错！最终结果公布了！昨天一整天！地下一层就死了200多个！地表建筑群更是死了500多个！”
死人……大乐透？？
“多亏了没日没夜的枪战火拼，我们才有了如此恢弘的成绩！哦我的朋
友们，他们死了可不是什么坏事，节约了700多分口粮，就意味着能用更多的人吃饱饭！”
好离谱的价值观。
“但是呢？在这七百多人当中，自然也有无辜者！有几个DPC的警官在昨天死了，我看你们都得赔钱！”
“到现在为止，奥特莱斯公司的回收小队还在大街上为这群枪战暴徒收尸，我们的街道会短暂的清静一会，但相信我，新的战火马上就会开启！”
“哦对了，我怎么能忘了这事？在此，我一定要向大家推荐一款神器！来自奥特莱斯的力场护盾防弹器！它绝对是您在大街上保护自己的绝佳选择！比朝那些狗屁神明祈祷管用多了！”
“但无论如何，我们北都地下城的繁荣发展永远不会停止！在奥特莱斯的庇护下，北都地下城一定会继续蓬勃发展！地下城的市民们！让我们鼓起勇气，迎接新的一天吧！！”
宿傀听得正起劲，墨曦以一声“停止播放”结束了这次的新闻报道。
“行了，地下城早间新闻的精华已经听完了，赶紧的宿傀！吃完早饭，咱们好去干活！”
“你管那些内容叫精华？”宿傀从墨曦递过来的餐盘上插起一片面包塞进嘴里，那口感就如同吃海绵。
“确实是精华，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基本上都是CJQ对奥特莱斯各种产品的激情推销，没什么好听的，咱赶紧吃饭吧，吃完饭了好去讨工钱。”
墨曦到现在还是半裸状态，这与她在外面那冰冷、不可接近的样貌完全不符，宿傀一度怀疑自己面前是不是换了个人。
吃早饭的时候，宿傀问了几个有关与地下城社会环境的问题，比如说人口出生率、人员平均寿命这种，但是得到的回答却让他寒心。
现在地下城的人口出生率只有可怜的百分之八左右，至于人类的平均寿命……事实上只有不到50岁。
不到50岁……这他妈的比地表人的平均寿命还要低。
宿傀能感到自己对地下城的幻想正在一点点的被现实磨灭，他甚至在怀疑自己如此拼命的来到地下城是为了什么。
“得了，早饭吃完了，咱们得尽早出发！”
墨曦狼吞虎咽的吃完早饭，转身就去穿衣服，当她重新穿上战斗服并装上外骨骼，带上武器去照镜子时，宿傀感到那个冷酷无情的墨曦又回来了。
这嚼起来跟海绵一样的面包，宿傀是一口也不想吃了，就见他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速溶牛奶，从桌子上捡起一包蔬菜膏带着，拿上激光枪火急火燎的跟着墨曦出门而去。
……
“酷斯特！带我们去‘灯火’！”
“明白，尊敬的墨女士，从这里前往‘灯火’大概要10分钟，请您尽情的欣赏北都地下城的美景吧。”
出租车缓缓开动，宿傀将自己浑身放松，瘫软在出租车柔软的仿真皮革座椅上，准备为自己补补觉。
“酷斯特！启动静音模式，我们不想听到任何车外的声响，另外，你也不要给我发出声音！我们想要好好休息！”
“明白，我尊敬的女士。”
十分钟的路程是相当快的，当两人抵达位置并下车时，面
前那所谓的“灯火”却让宿傀愣了老半天。
闹了半天，原来着所谓的“灯火”只是一家豪华酒吧。
“你们雇佣兵都是在酒吧里谈生意的？”
“当然，要不然呢？难道我们还能光明正大的弄一个办公楼来给雇佣兵谈生意？想得真美，DPC能容忍我们在这个酒吧里谈生意就不错了！”
宿傀对酒吧和酒馆向来没什么好印象，毕竟从废土一路杀过来的这段旅途中，他已经因为酒馆酒吧吃了不少亏了。
“进去之后，你一切都要听我指挥！‘灯火’里容不得半点马虎，这里都是地下城黑暗面的大佬，乱说话，小心你被蒙上脑袋塞在车后备箱里打上十来发子弹！”
宿傀咽了口口水，点点头示意自己完全听她指挥，说实话，宿傀从来没跟暗面大佬打过交道，更别提要和他们面对面谈生意！
墨曦带着宿傀一股作气，走进昏暗的酒吧，而在那面昏暗的遮光布后，居然是一片灯红酒绿的奇妙世界！
不过，宿傀总觉得这个酒吧有点诡异……虽然这里的装修都不能以一个“豪华”形容，但这里的氛围居然安静的一比。
就见那墨曦一路径直走向吧台，轻拍两下桌子叫来了前台酒保，低声道。
“来两杯‘强尼*赛普’，顺便，帮我问问谢菲尔德有没有空。”
“当然，墨小姐，您的酒马上就到！”
“强尼*赛普？那不是天蝎商队里的一个小队长吗？”
宿傀略带惊讶的走过来问道，雇佣兵文化，他还是稍微了解点的。
相传，每个传奇雇佣兵在来到一家酒馆时，都会留下自己的独家鸡尾酒配方，并以自己的名字命名。
凡是有这种荣誉的人，那一定都是在雇佣兵界混的风生水起的名人！
但是……那强尼*赛普？！自从宿傀加入商队见到他，直到他在鬼镇牺牲，宿傀都没看出他哪里像个传奇啊！
可能是重名吧，毕竟这些外国名字经常重名……
“什么？！你认识他？？”
墨曦的声音听起来惊讶的不得了，但反倒搞得宿傀一脸懵逼。
“对啊，他之前说过，自己是世界角地下城出身，作为死刑犯被流放地表，就这些，没了。”
“没了？！那……他的外貌？？”
“银色的左臂一体、黑色背心、长头发戴墨镜，眼睛冒着血红色的光，武器是一把95式班用机枪。”宿傀摊手道。
“小老弟你这是修了八辈子的福了！居然能和大名鼎鼎的强尼*赛普攀上关系！”
酒保拿着两杯调配好的红酒走到两人面前，轻笑道：
“强尼以前是世界角地下城最知名的反抗者，即使是北都地下城的反抗军也将起视为榜样，我们也一样！”
“啊，是这样吗。”
“强尼*赛普现在怎么样了？！”墨曦拿着酒杯的手都在颤抖，“他说没说他什么时候重返地下城？？”
“强尼他已经死了，”宿傀冰冷道，“在地表，跟着一台武装巴士被炸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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